看到这个死人,队伍里很压抑,葛洪三摆摆手让我们就地整顿一下就准备下地,我一句都没听进去,现在心里基本认定了叔已经生死难料,我点着烟抽几口,这才转头打量这个地方。
这个坡顶被铲成了个不大的小平地,四周都是半人高的莲子草,十分的隐蔽,在凸肚子上都很难看到上面有三个军用帐篷,都裹着油布,葛洪三他们检查过,在里面只找到一些废电池和油灯,帐篷中间就是盗洞,里面用类似脚手架的东西做了固定,倒没多做掩饰,只铺了层白塑料纸。
他们围在里面分装备,我没那心思,坐在坡头看太阳下山,大兵扛着把双管猎枪坐过来,把一只单刃匕首捆在我的腰带上,又递过来一把短柄军锹,说:“你不会使枪,这东西应该顺手''。我点点头,他看我不说话,叹了口气道:“我去探探地儿'',他站起来又止住,拍了拍我:“姜叔他不会有事……''
我看着西边的山角,突然想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太阳下山,不由苦笑几声,这时,眼角扫到那个小姑娘也站在不远处,背着个跟她体型极不相称的大帆布包,这种包现在已经很少见,我不懂什么前卫跟复古搭配,但只要瞅到“小芦杆子”和那个大包一对比,再好看也觉得别扭了。
硬说她是个小芦杆子也不合适,老远见她一动不动的立在坡顶,像望着远处什么地方,乍一看倒有那股子独头蒜,小辣椒的高冷味。
这个队伍里我最瞧不清的就是她,首先我肯定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最有可能也是个职业土耗子,现在看来,女人下斗在这行里恐怕也不是稀奇的事。
转了个身看到葛洪三坐旁边喝着竹筒土味,“苏理玛酒,地道的当地陈酿'',他递过来,“要来点?''
我叹了口气,摇头说:”事情有点不对头。。。我当时记得很清楚,那些人在一处类似于某种军事设施的地下工事内,绝对不是古墓啥的!”
葛洪三眼睛一亮,立马问:“他们有几人,你有没有看到姜白皮?”
“应该是四个。。。那会儿我套着过滤面罩,根本看不清,不过听声音的确没有姜叔”。
他脸色一阵迟疑:“没道理哇!如果没有姜白皮,你看到的就不可能是第一批人!”
“第一批?”我一下子想到什么:“不存在!在他们之前,就有人下去了,他们的目的好像就是找到那批人,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倒斗”。
我刚说完葛洪三一下子皱紧了眉,蹲在那里使劲抽烟,问他话也不答了,我来了火,就要开骂,见那个泼头走过来看了看葛洪三,脸色有些怪异的说:''来一下''。
我跟着他们走到了小平地的另一头,泼头指了指我们爬上来时的那个地方就说:“那个死人呢?''
葛洪三看了会儿没有做声,皱着眉转头盯向另一边,我顺着看过去,就见那小姑娘正像猫一样半倾着身子,在慢慢的靠近最里边的那个帐篷,这时的光线已经很差,但还是能看到那个帐篷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前面的两个兵油子明显也看到了,抖的跟筛子一样,那个大刚怕是都尿了,就直叨叨着说诈尸了,这一说倒好,旁边的二牛子一下子扑通在了地上,接着就一声娘哎的叫起来。
我正紧着心,他这一叫差点把我吓个半死,等再定眼一看时,帐篷里已没了影子,葛洪三气的当时就一巴掌呼过去,然后跑过去四周扫了一遍就问:“人呢''。
小姑娘指了指盗洞,葛洪三眉头更紧了,就骂:“他娘的难不成真是个粽子!''
“不是'',她摇头:“那人身上有香水味''。
那小平头摸摸板寸笑道:“呵!没成想还是个母的?''
“咱来个瓮里敲王八!'',葛洪三骂骂咧咧:''叫他憋犊子钻闷道!'',说着做了个手势,小平头点头,丢了个冷烟火,斜着身子看了洞里一眼准备跳下去,就听小姑娘道:“没用,人远了''。两人一听没办法,只好作了歇。
我看着心里一动,问:“会不会是上一拨的人''。葛洪三坐了回来,打了个酒嗝就摇摇头:“没可能,咱这买卖可不时兴跟自家人还耍躲猫猫的!'',他指指那个中年人:“你小子放心,是个人,下了地都能给揪出来,到时候是骡子是马,给泼头瞧瞧就行''。
我一想也是,回头看了看那中年人,见他还是蹲在那个地方不做声,就感觉不对。葛洪三也觉察到了,我跟他起身走过去,就看到那泼头指了指地上,闷着声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