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祭坛的位置,所以我们必须折回去,根据干尸群的最后运动姿势来判断祭坛的方向。此前太多的震惊跟迷惑让我有些神经麻木,重新走在这些干尸群里竟感觉不到一丝害怕,让我有更多的心思来观察它们,不过这下倒真让我发现些难以察觉的东西:这些干尸身上无一例外的布满了一种,类似于腌豆腐时出现的真菌毛。到处都是!
大兵想碰被我止住,随即一想释然了,现在我们挤在干尸群中间,如果这东西真碰不得,我们早没命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用空鱼罐头收集了些放进包里。
一伙人抽着烟,絮叨着嗑儿,那痞和尚还时不时来两荤段子,时候早也早的,一下子半个钟头就过去了,这基台似乎没没个头儿,但我知道,我们离那死亡的源头越来越近,那种被紧紧盯住的渗人感觉开始愈发明显,这时,前头的葛洪三打了个呼哨,示意停下,众人一发将灯柱打向前面,这才发现正前方矗立着一排排的丈高的雕像。
等看清楚这些石雕时,一伙人都不由倒吸口冷气,这些石像无一不雕的奇形怪状,呈现一种极其夸张的抽象感,像极了梵高画的人绘,身形扭曲到了极致,看不出雕刻的是人还是魔鬼。石人像顶都用锁链绑着一圈鬼仆灯奴,不知是光线的反射还是什么原因,这些灯奴盏竟像还在发着幽幽的蓝光。
我们灭掉矿灯,只点了盏煤烟炉,由于先前石人甲胄兵士的教训,众人沾不敢沾这怪异石雕,全挤在一起前进。走了约莫一支烟功夫,倒还相安无事,只是在石像间,开始出现了巨型石碑,但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的全被凿的乱七八糟,也要瞧出点名堂也不可能了。
走到一半,葛洪三突然止住我们,见他皱着眉抽了根烟,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小子要学的还多了去!”他指了指前头:“不觉的奇怪吗,石人像一下子全没了!”说着蹲下捏了把闻了闻,啜了口:“果然他娘的有问题!”
“这前头恐怕是个巨型连环翻板,一不知情踩上去,下面的钢锉冷矢就会把你扎成刺猬!”
“那咋办,就这么干瞪眼过不去了?”
“要说过去的法子嘛,倒也便宜,这机关险在阴人,不易察觉,只要发现了就容易解决了”,他抽口烟,接着道:“这法子咱们叫做它踩土,意思用脚尖掂地儿,试探前头的土质来着,这机关翻板上的培土掩饰的再好,也不可能像自然土胚子那么厚实,脚头一掂轻重便知!”
我道:“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拣着重点,既然是机关,哪像你说的掂掂就完事儿的,不还是没办法过去?”
“你小子这毛躁劲儿还得改!这要不十拿九稳的我能搁这儿贫嘛?”,他笑笑道:“要我猜吗,这翻板肯定是个纵向埋土的,如果是横着的话,这基台边缘离山腹壁太远,根本找不到那样长的轴承,所以说纵向的就好办多了,只要找到中间的秤状平衡轴就能过去”,说着招呼着大伙:“现在咱们二三分为两组,两头往里掂,注意脚下的感觉,厚实的就寻着了,到时打灯示意!”
我跟大兵,他们三人各一组,这三人斗里摸爬大半辈子的油皮耗子,倒很放心,只是有些吃不准大兵,他脾气躁,这找机关跟排地雷似的,是个细准儿的活儿,带不得半点急性子,就叫他在后面提灯,我负责“踩土”。
往里掂了约莫百米路,觉得前头的土着实硬实了点,我不放心,又往里踩了丈来路,估摸肯定错不了这回,还来不及高兴,见大兵把灯往前一打拍了拍我,等直起身一看,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