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果然预想的极差,那头呲了半天杂音,像是问我在哪,我想也没想就道:“就在你下面!你小子不正瞪着我呢!”电话里沉默许久,便叫我千万要冷静,待在原地别动!
我看了眼身前快挤过来的“士兵”,心里冒起无业火,骂道:“冷静你吗勒个比!你个死人不怕粽子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话一出口没等琢磨就反应过来,立马道:“等等。。。你小子还活着?!在哪!快说你在哪!”
“就在你前面!”
我一看眼前的“千军万马”,愣了下,直道:“他娘的!谁知道哪个是你!”
里头似乎觉得奇怪,沉默半晌,道:“你枪指着的那个是我!墨子!”
“你小子千万别瞎动!下边听我的!” 这是葛洪三的声音,有点远,跟大兵好像有些距离,我一阵激动,没等我答应,里头又道:“现在给老子死咬舌尖,劲儿越大越好!疼也得给老子逮下去,咬掉了算我的!”
我一阵莫名其妙,道:“不对啊,你们他娘的这是忽悠我呢!糊弄我咬舌自尽好尽早下去陪你们!?”
我又看了眼绑着的四人,更确定了想法,电话那头又呲了半天杂音,就听葛洪三在那头叫道:“你个臭小子还有没完没完了!非得拉我们跟你一起下去不可?!”
我一下子怔住了,回道说反了吧你,但马上回过味来:“你们别开玩笑了成吗!这都火烧*毛了!快说哥几个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去!”
“够了!墨子”,大兵的声音,好像有些气急败坏:“还没弄明白吗?你已经死了!死了懂吗!别再缠着我们不放了!”
这回我的世界彻底颠倒了,脑袋开始一阵阵发疼起来,放下电话又看了眼四周,心里竟意外的平静,难道我真死了?刚才我所看到那些诡异的一幕幕,是因为我死了,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等等,就在我万念俱灰的瞬间,我似乎感到某些地方不合情理,但那也可能是我不甘心的一丝自我安慰,不过却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在第二次杂音后,大兵的语气发生了变化,根据就是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不可能会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这样说来。。。。我像抓住了什么。。。
我周围的一切,可能正发生着某种无法理解的转变,这种转变总是在我做了某件事后悄无声息发生的,我又重新审视了下四周,一下子注意到身前的那排石人像。对!就是这东西!每当我看它一眼后,总会出现一些诡诞之事:葛洪三他们的消失,凭空降临的古代军队,以及他们四人的尸体。。。
我开始恍然大悟起来,我想自己正处于一种真实与非真实的边缘,但那种转变开始把我一点点拉向不可控的另一边。
想罢,我开始回顾刚才说发生的一切,心下便断了定,想也没想便一下咬住自己的舌尖,直至牙口一阵腥甜,疼的忍不住正要松口,眼前突然诡谲的一阵模糊,世界好像搅乱的拿铁重新出现了颜色,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开始缓过神来。。。
待看清身前的情景,不由得一惊,那支古代诡异的爬行军队不见了影子,就见大兵正隔着两个石人像夹缝间,对我紧打手势,此时我还脑鸣的厉害,半天才听清楚似乎叫我冷静···这时才算真正缓了过来,不由得一激灵,赶紧把枪放下,心里一阵后怕,若是刚才没兜住开了枪,非爆了大兵的脑袋让我内疚一辈子不可。
此时刚听清大兵说话,一抬头见头顶灯奴嘴里的古怪物件,正映着幽幽的光,一看之下四周又是一阵模糊,心下大惊,赶紧蹭开枪栓,边就手打烂那一排铜屛似的玩意儿边叫到:“别看灯奴,这些东西有问题!”
大兵见我清醒过来,不由大喜,便忙问我出了什么状况,葛洪三此时也在对面大叫:“你小子没学着姜白皮半点好!拣他臭毛病倒一个不落,就一牛屎轱辘,滾哪臭哪!”说完不待歇气儿,又骂:“刚那会儿拿匣子炮对着自个儿一通乱跑,这里是哪哟我的毛主席爷爷,当你家门口晒谷坪呢!害的你伙计到处随着你换位置,刚才要是一个地方没接洽准儿,翻板失了平衡,咱这都得玩完!”
我心下委屈,暗道这也不由自个儿哇!便将刚才经历一一细说了出,听完他们也是咂舌不已,葛洪三便道:“此处邪门的很,先别管是咋回事了,阎王爷还心疼新死鬼呢,咱不能关键时候不待见自个儿,赶紧赶路出了这地儿!”
葛洪三这一番话怕是故意说给我听得,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种像进入梦游的真实感觉,当时若没有捉住那种细微差别的转变,情况当真极其的危险!
铜屛上那种诡异的力量千方百计想让我自杀或杀掉其他人,我想当时只要死了一人,队伍就没法前进一步,最后只能被活活困死在原地!不过细想之下,倒也不失为件好事:这不长的机关翻板道虽说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不过以辩证唯物主义者眼光来看,凡事必有两面性,有坏必有其好!我想这前方必有万分重要之处,正所谓机关冢累累,明珍去无数!这脚下的重重机关必圈护着此地极其隐秘的所在--我们的目的地看来选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