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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密录 第十一章 活着的死人

在我第一眼看到那黑影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他全身只有些干死的皮肤贴着骨头,不过情况比二牛子严重的多,俨然一副‘人皮骨’模样,身子因肌肉极度萎缩呈现出诡异的佝偻状,有些地方已经腐烂的露出了白骨,尸蜡就沿着溃烂面往下滴,更可怖的是这人浑身上下遍布着鸡蛋大小的脓包,聚光筒下能清晰的看见,褶皮下那些脓包还在不断蠕动。

那小平头不知给弄蒙了还是真在打趣,在一旁轻声道:“喵了个咪的!这粽子都烂的粽子他亲娘都不认不出来的,还啪啪的跑出来溜达,特么励志帝啊这是”葛洪三倒还镇定,贴近我就说:“大侄子,你读的书多,给瞧瞧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这人要烂成这样还能活着么?”此时有大兵在我也不怎么发怵,就道:“这么跟你讲吧,起尸蜡在化学上叫什么皂化反应来着,是人死后所有身体机能消失后的一种化学变化”。

“这么说,这东西就是个粽子咯?”葛洪三听完抬起五六式就要打,我赶忙阻止他,唯物主义者相信一些不合理的事,总能用合理的方式去解释的,如果这人还是活着的,叔和那些耗子的下落生死就有着落了,正这时候,对面的黑影突然张了下嘴,我欣喜过望,能说话说明他还有思想,好生生的大活人嘛这是!

那“人皮骨”张着嘴嗒吧了半天,喉咙里只发出“吭哧”,老树皮摩擦似的声音,也丝毫不管我们听没听的懂。那小平头听得烦了,就道:“丫几个谁过了全国粽子语四级,给翻译翻译啊,咱不能搁这儿干听呐,这几千年来耗子跟粽子的首次破冰式会话,他娘的是质的飞跃啊!”

小平头刚说完,那“人皮骨”好像意识到我们没听懂,急起来,开始打着各种动作。这么一动,我注意到他背后竟然还背着个死人,一瞅正是墓外头,那个把自己拦腰截断的死耗子,这样看来那些字怕也是他留下的。话说回来,这人肯留下那些信息,首先至少对我们没有恶意的,不过这“人皮骨”的来头跟他在这墓里的种种怪异之举一样,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死人。。。活着的死人?小姑娘口中的那个“活着的死人”应该指的就是他,死人是不会说谎的,这人身上的秘密极可能就是我一直要找的!

一旁的小平头早不耐烦了:“你的说话,好好的说”他指指嘴,又学着对面的动作道:“我们的,咪西咪西的大大的有!”话一说完,对面的“人皮骨”停了下来,好半天也没动,只看了眼小平头背后的二牛子,眼神一下子惶恐之极,扭身就钻进了后面的隧道,在那瞬间,我脑中一闪,不由浮现那个闪进林子的佝偻身影,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拍拍葛洪三催道:“追,快追!这人身上有大线索!”

我求急心切,追在最前面,跑了没几步,刚到甬道那儿,就觉得脚下一空,人立马栽了下去,我当下脑袋就一片空白,心道糟糕,准是着了机关的道儿了!这下头不是钢锉冷矢,就是流沙落石,看来我这小命就交代这儿了。。。

还没来得及叹息屁股就是一阵钝痛,一摸四周才知道着了地,刚心下庆幸,翻了个身才发现他们都掉了下来,人群里一个呼声:“墨子!墨子。。。”我摸索着把聚光筒打开,扶起大兵,他身子沉,半天才缓过来,忙问我有没有事,我摇头,点了下人数,一个没差后才松了口气。众人骂骂咧咧起了身,没等缓口气,就听那边小平头惊道:“哎呀我的亲姥姥!都来瞅瞅,这娃咋的了!”

我们忙跟上去一看,就见那二牛子正浑身渗血的倒在地上抽搐,干褶的皮下鼓出一个个大包来,没等一会儿就撑破了皮,露出里面蠕动的透明物体来,众人立马反应过来,这正是孵化那怪虫的白卵!葛洪三眼疾手快,当即从驮袋里抓起一把盐,没等那怪虫孵化就撒了下去,顿时“呲”的声,二牛子跟那些卵眨眼间烂成了一堆腐肉跟脓液。

众人一瞧,心下也明白他活不成了,况且这地方实在凶险难料,也没时间悲伤,收拾了心情就开始打量这地方来。我看着二牛子的尸体,脑子里一闪,突然明白那“人皮骨”的处境来。

那“人皮骨”应该和二牛子一样,被那怪虫吸干了血肉,从河里那具枯骨和二牛子的状况来看,这种怪虫在进食后会在受害者体内排卵,让卵里的幼虫吸收掉的受害者的剩余营养,直至榨干他们的骨髓。所以说那“人皮骨”随时都在生死线上,直到他看到墓外的尸体,那个耗子被那怪虫叮了,却没有被寄生虫卵,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情况还有法子解决,我们看到他时,身上背的那具尸体就说得通了。。。

想罢,这才随众人打量起这地方来,这地儿十来平方,四四方方的没什么特别,我们掉下来时那陷口不知被什么压的死死的,又一丈来高,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也不知这下面空气是否流通,否则过不了多久我们这些人都会窒息而死。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个细节,当时我最先着了机关的道,葛洪三他们跟我距离不小,应该有反应时间啊。于是就问他们,众人一听完脸就阴了下来,都一发不做声了。

好半天那小平头嘿了声就道:“小兄弟,咱几个再不济也犯不着跟着你跳进来。那不是那啥的。。。粪坑边点灯——找屎(死)嘛!” 葛洪三点了支烟:“这事儿他娘的是越来越没个准头了!”他顿了下,吐出口浓烟看了看我说:“我们是被人推下来的。。。”

我一惊,觉得蹊跷,就问:“会不会是那个‘人皮骨’?” 他们听完就否定了,一想也是,当时他在对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根本没办法溜到我们后面。这样一说,这墓里除了我们岂不是还有其他人?莫不是叔带来的耗子仍在这墓中,我脑中绕了七八遍,想的越来越乱,实在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葛洪三就道:“先别想那么多了,当下之急就是瞧瞧这地儿有没有其他去处。”说完把防水式矿灯四周一扫,就发现这陷坑的东南两角,各立着两人合抱的大石柱,走进一看,只见这石柱通体由高浮雕装饰,底部四角雕有两个兽头兽尾,柱身则杂乱的盘雕着恶鬼跟罗刹,精细分明,镂刻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之就心生寒意,脚心发冷。

那小平头左右一瞧,就指着其中东角那个石柱突然道:“额的亲姥姥,快瞅瞅那是个啥玩意?”众人顺过去一看,就见那石柱上一丈来高的地方,绕着一捆捆黝黑的铁链不知绑着什么,我把灯打上去,绕着石柱转到后面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身子早已风干,被铁链勒住紧紧贴在石柱上,不知为何,从这个角度看去,总觉得这干尸的脑袋呈一种不自然的后仰,我往右走了几步,把光圈调大照上去,待看清楚,背后就不由一阵发凉!

这干尸的颈部被两根铜铆打穿,另一头嵌进石柱里,颚骨呈恐怖的长裂,一只长明灯盘在他嘴里。看到这儿,脑子里涌出几个字来:鬼仆灯奴。

我曾在福伯的古玩铺子里,翻到本解放前的真仿《山海经》线装书,其中有段我记得很清楚:仆身为奴,骨为脉,脏为芯,首为座,盖鬼仆灯奴也。说的是古代君王封墓下敛时,会用活人作长明灯:把那些战俘奴隶的内脏掏空后,用铜铆贯穿后颈固定在墓室或灯柱上,接着灌入树脂或或灯油,直至溢满颈喉再撬断他们的颚骨作灯架,最后把长明灯放入嘴中,灯芯与骨头相连,利用骨隙缓慢吸收的灯油跟脂肪,只要空气流通,就可以让长明灯燃烧数十年乃至更久。

众人听我说完,也是啧啧称奇,算是涨了见识。又绕着转了圈后走向南角的石柱,待他们把灯打上去后,突然一个个目瞪口呆,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