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乔耀祖,单云英眉眼顿显黯然,故作不在意:“还要有几天。”
“我想爹爹了,娘也想吗?”
单云英想起这次意外小产失子,乔耀祖却轻描淡写说大人没事,孩子没了就没了。她正值悲痛忍不住一番冷言冷语刺激。
几天后,乔耀祖带着商队离家谈生意。
“翎惜,将来你莫要做商人妇。”单云英有感而发,几百人生计重担压在肩头,家大业大她必然要强势能干方能服众,性格哪里比得寻常女子的温驯。
“商人妇怎么了?娘,在梁都谁人不知单云英,生意场上女财神。”
乔翎惜神情敬仰钦佩,单云英点了点她眉心笑道:“就这张嘴甜会哄人,不过也好,你个性莫要像我要强好胜,女孩子温柔才好。”
温柔......乔翎惜心中自嘲。
男人骨子里偏爱女子柔情似水,她何尝对薛景鸿不是温柔体贴。
她太自信,对薛景鸿的情深意重必然换来他更多的温柔体贴,可没想过,这番情深意重在薛景鸿眼中而言根本一钱不值。
乔翎惜低头沉思,有下人来回单云英话,说乔家二爷托人带口信,过些日子回梁都大宅祭祖。
“刚入秋,祭祖要到冬至,二叔今年怎么回来这么早?”
单云英笑笑:“子玮春季堂试武考第一,你祖母很高兴,早就说了今年让他们提前回来。”
“子玮考试第一,那也是二叔家的事。”
冷不丁乔翎惜这一句,单云英怔了怔,有点奇怪女儿会这么说:“他们是你爹爹兄弟子侄,况且子玮是乔家长孙,将来他考了武状元,那是乔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当今圣上重文偏武,再者武将握有兵权看似威风,实则树大招风。”
“翎惜,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乔翎惜还想说前朝兵变,护国将军蒋胜武倒戈,掀起腥风血雨。新帝登基,收揽一半兵权在手,朝廷武官人人自危,梁都律法甚至重新改编,对惩治武官加重刑罚。见单云英脸色微变,她最终忍住。
乔家不缺金银,她自小被娘寄予希望,朝大家闺秀典范学习,梁都的大家闺秀可不会谈论朝政。
而且,她此番目的是想阻止二叔借祭拜祖先之名回来,鼓动祖母让爹娘出钱出力宴请商界官场的名人到场为乔子玮大肆庆祝。
薛景鸿一步一步引乔家入局,乔家有内奸里应外合,除了乔雁惜母女从旁协助,,一定还有第三人,而且对乔家非常熟悉,不然爹娘哪里能半点怀疑都没有?
“女儿读书看到的。”
单云英声音一冷:“书上会说当今圣上重文偏武?还不老实交代!”
娘不是好混弄的人,乔翎惜抬头直视,目光清澈:“这句是听外公说的。”
单云英皱眉,细细思量片刻,缓和脸色:“翎惜,有些话看到听见就好,放在心里,不要轻易对人言说,懂吗?”
乔翎惜乖巧点点头,这句话是不是她听外公说的不重要,最要紧的,娘对二叔此次回来的目的一定会多留份心。
娘聪慧通透,唯独与爹爹牵扯上关系的乔家人诸多忍让。
乔翎惜却容不得,好人得不到好报,那她便要做坏人,保护所要保护的人。
为此,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