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那女子联合外贼深夜洗劫乔府,被人及时发觉,逃跑时挟持了乔二爷乔耀宗怀孕的小妾为人质。
最后贼人逃之夭夭,乔二爷小妾受惊过度,生生流掉了五个月大的男胎。
乔家乱成一团,乔三爷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乔老太太气得大病一场,失去孙儿,没了儿子消息,养了家贼的丑事更不能传出门。
暗暗给两个儿子立下规矩,纳妾、纳通房皆不准是属虎的女子,乔家的人若有违背,形同不孝,即刻逐出家门。
乔韦茹四年没回乔府,老太太讳莫如深的事她知道的没那么详细,乔耀祖过来耳语一番,她心里算算明慧年纪,脸色微变。
精心挑选教导的人,偏偏就犯了乔府大忌讳,若今天真纳了明慧为妾侍,她深知老太太脾气,等礼佛归府得知有人犯了忌讳,她坐实不孝名声,那时就算明慧争气怀了孩子,留子不留母是唯一下场。
乔韦茹咄咄逼人的气势消退干净,幸而家里下人退下,她面子好歹挽回几分。
“明慧,你先下去。今天的事,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会委屈你。”
“是。”明慧姿态顺从。
临走前苏明慧偷偷瞥了眼乔家老爷,他正全身心在大夫人那里,并没留意她。
她倒也不气馁敬不了茶当不成侍妾,视线触及乔翎惜,苏明慧报以一笑相对。
今天之前明慧不认识更没见过这位大小姐,见识到因她扭转了原先侯爷夫人安好周详妥当的计划,还真极少有人能令侯爷夫人失了面子可又拿她没办法的,所以苏明慧不禁又多留意那看似稚气温和无害的小姑娘几眼。
乔翎惜眉宇眼梢间蕴藏一股浑然天成的灵动聪慧,不同于善于精明算计,不同于城府深沉,半大的小人儿站在那里,超越年纪的沉稳气态。
“我送苏姐姐走几步。”乔翎惜主动跟着她走出来。
“乔家的地方我不熟悉,有劳大小姐了。”明慧没过多推辞。
晌午过了,日头偏西,正午那股强烈阳光变得微凉。
乔府六进六出的大院,又分成若干小院落,院与院衔接,屋与屋相连,大到整座庭院,小到一枚铺路鹅卵石,无一不是造型精美,各具风采。
乔家府邸在外界许多人心里都被幻想成金碧辉煌,玉石铺路,虽然夸张,却也是集中了梁齐各地能工巧匠,花费不菲而成。
这个时节,府里种植的大片枫叶微微泛红,虽没到枫叶正红金秋最美的日子,可迎着洒金余晖,流光飞舞呈现一派绚丽之姿。
乔翎惜自小瞧习惯,见得多自然觉得不过尔尔,她有心试探苏明慧,“姐姐声音软糯好听,是南方哪里人士?”
“南方偏远的小镇,辛庄。”苏明慧倒也大大方方,直接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来历说得清楚,“我家家道中落,父母早亡,老家亲戚欺负我弱女子,三个月前要将我卖给快病死的老头冲喜,我连夜逃出,有幸遇见侯爷夫人不嫌弃,留我伴其身边伺候。”
两人边说边聊,一路行来,对很多人见了必然痴迷不已的乔家,她倒显出难得的淡然,言谈大方且分寸适宜。
翎惜心明眼亮,只有见多识广的人,才有那份处事不惊的气度。
乔翎惜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经历过情爱,心明男女之事,虽然苏明慧对爹爹表现出妩媚讨好,可苏明慧内心好像并没那么渴望做乔家姨娘。
还有提及三叔时,她眼底的那抹伤痛又为何?
是巧合?或者是......
苏明慧住所前,两人互道别,翎惜返回途中,被伺候乔韦茹的嬷嬷请去。
这次,只有他们姑侄两人单独相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