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随着国师往宫外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官员过来道喜,李太尉也礼貌的一一回谢。过了会李太尉看着四下没人,轻声对国师笑道:“我看这些大臣也是蛮热心的吗。”
国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心想你这是站在老夫的跟前,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太尉自顾自地说着:“看样子这一等伯爵也并不出奇,要不当时那些朝臣怎么没震惊。”
国师也是疑惑道:“是挺奇怪,你立的功劳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按理说陛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怎么也得给你个实权官做,怎么只给了个小小的爵位。”
李太尉笑道:“这样也好,没有了官位束缚住手脚,自己又得了个令牌,这是想去哪就去哪。”不由诵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瞧,我说那小子得提前跑了吧。”国师指着自己马车旁的空位说道。
嵩府的车夫可怜兮兮的被留了下来,走过来低着头弯着腰恭谨说道:“嵩大人说今个雨大,与其在这干等不如先去宜春楼定好座位,好挑几位好的姑娘留下来。”
国师没好气道:“这小子知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竟还挑这种地方请老夫前去,不去。”
车夫低着头面露尴尬,但也不强求,口齿不清的说道:“这……这李公子……公子说是一定要去的。”
李太尉心想“宜春楼”应该就是一个高档妓院,自己还真没去过色情场所,自己一下子跨越几个等级不得被那些丽人吃了,不由有些胆怯。但男人天生的好色心理最终战胜了胆怯。少年有些腼腆,不太好意思说,只是点了点头。
国师一肚子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对自己的车夫吩咐道:“你把他送到那里去,老爷我自己回府。”
……
马部长这出宫的路走的可真是漫长,不由有些恼怒当初这宫殿是谁修的。这一路上朝中大臣看自己的眼光可有些不善,曾经经常套自己热乎的那些文化部同僚竟也躲着远远的,似乎生怕一会天降罚雷把马部长活活劈死殃及到自己。马部长不由暗骂这些墙头草,自己风光的时候追在自己屁股后面阿谀奉承,自己稍有些不如意竟都和看见苍蝇似的。
走出宫门不远突然前面一个人影挡在自己面前,马部长正要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挡在自己前面,抬头一瞧似乎似乎有些眼熟,不由皱起了眉。
只见那人小声应道:“小人是嵩府的下人,公子已在宜春楼定好雅间,特命小的前来请大人前去。”
马部长低头沉默了会,他是知道嵩戈送李太尉来宫的,也明白让一个不显眼的下人来恭请自己并不是瞧不起自己,反而是为自己考虑,意思很明确,在我的地盘你放心,保证别人不知道你来过这儿。
既然王子殿下看自己已不善,自己自然要多留条退路,何况听说嵩大人是出了名的守信和慷慨。马部长心意已定,和气的应道:“回去告诉嵩大人,本宫一会就去。”
……
牛蛙站在宫前路中叉着腰哈哈大笑,引来不少行人侧目。牛猴和牛鸭垂头丧气的站在路边相互诉苦。牛猴叹息道:“完了完了,这回会雷州死定了。”牛鸭缩着脖子四处扫了几眼,小声的说道:“你说咱哥俩别回雷州了,留这算了。”
牛猴鄙视的看了牛鸭一眼,说道:“你脑袋有问题啊,这杨国军法中首条就是逃兵者斩,这么给你说吧,你要是半月内不回去复命,准有军部的宪兵队来拿你。”
牛蛙用余光瞥见有个人影迅速地向自己靠近,怪叫一声,右拳向右一挥,拳风阵阵作响,吹落了那个人影的帽子。
嵩府的车夫惊恐的看着鼻前一寸的拳头,感觉眼睛有点睁不开。牛蛙自然认得这个人,不由嚷嚷道:“你过来就过来,这么近还跑什么。”
车夫也着实吓了一跳,虽早知道这是位难伺候的爷,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挨一番数落,可谁知见面差点就先中奖。虽是刚才凑巧为了躲一辆车加快了下步伐,而那辆车只是因为有个大汉站在路中只得往边上靠,但身为下人的自然不敢抱怨,车夫腆着脸讨好道:“这不看见你老人家一激动没怎么收住脚。”
牛蛙哈哈一笑算是笑纳了,神秘兮兮的问:“是不是嵩戈那小子让你来请俺去吃饭。”
车夫本来还正苦恼万一这牛蛙犯神经的不去自己那如何交差,自家公子可是明说了这牛蛙也是必须请到,此时一听就呆呆的点了点头。
牛蛙嘿嘿一笑,三步作两步来到牛猴和牛鸭身边,两手一拍二人肩膀,笑道:“走,跟大哥我吃饭去。”牛猴还没问清楚去哪,就硬是被扯着拉走了。
牛蛙不识路,自然是嵩府的车夫带路,沿途见了些装扮贵气的夫人,不由砸吧砸吧了嘴,自言自语道:“这丽都里面的女人胸大臀也大,估摸着摸起来也挺舒服。”
这话没做掩饰,自然落入了那些贵夫人的耳中。宋夫人不由大怒,自己的丈夫乃堂堂的吏部侍郎,正二品大员,在这官多如牛毛的丽都也算是大官。自己这次出游别的府里的太太见了自己哪一个不是低三下四的讨好,哪像今日般受过屈辱,再一看这四个人的打扮,不由大怒,今日本来是想去城外的别墅避暑,所以多带了些府中的侍卫。宋夫人大喝道:“来人,把这四个不知道哪个府里的奴才的嘴巴给我打烂。”
府中的侍卫一看是四个手无寸铁的奴才,都一个个的想在夫人的面前立功,一个个的如狼般扑了过来。
牛蛙把袖子一捋,就要上去大揍一番。好在车夫见惯了这些场面,怪叫道:“快跑。”当先向前飞奔。
牛家三兄弟自然也不是傻货,哪里真能和这些贵人打架,自然一溜烟的跟在车夫屁股后面跑。
丽都大道上于是出现了一幅怪诞的画面。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追着四个像是府中的下人跑,边追还边叫道:“给我站住。”前面跑的四个人自然不会傻傻的真站住,两伙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宋府的侍卫不由心想前面的四个下人怎么跑得这么快。牛蛙则心想要不是老子不知路,得跟着前头那小子,这早跑得没影了。
跑了没多远,车夫就率先穿过一扇朱红色的门,钻进了女人堆里。牛家三兄弟自然也不例外,紧跟着车夫消失在脂粉堆里。
宋府的侍卫不由大喜,心道这下你们可跑不了,摩拳擦掌就要往里闯。无奈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们给我站住。”
宋夫人气嘘喘喘的缓缓的走了过来,抬头一看“宜春楼”,不由有些泄气,这宜春楼是谁的产业自己是知道的,自己还真不太敢带着侍卫硬闯进去拿人。虽说自己的老爷是吏部大官,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可奈何这家楼的主人根本不是官,而且自家府上还有不少银子存在嵩氏钱庄里,这万一朝廷要是调查起这笔银子来,宋夫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但宋夫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还是以为那四个人只是走投无路乱闯了进去,一会肯定就会被里面的打手扔了出来。这宜春楼只有一个门自己是知道的,不由狠狠地道:“给我守住门口,咱们等着他们四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