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现得如此低调,姓聂的倒是没再找我的麻烦。只不过总爱用那双贼眼瞟我。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之窗,看一个人的眼就能看出他的内心世界,我想都是扯谈。
我看不出他眸子里的内心世界,从他眼里望去,就一片深不见底的古潭,看不出波绪,找不着触底的边缘。
吃得差不多后,聂辰又提议去跳舞喝歌或是打球,骑马什么的。
四项活动,若要我选的话的,我一定会选骑马,不容易呀,这年头普通人想骑个马享受一下古时候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也不可能了,只有花大钱才有机会享受。今天有人免费请客,哪须客气呢?
我是这么想的,并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有人提议跳舞,有人提议打球,或是骑马,但很快,又有人提议说去喝歌。
聂辰有些头痛,说:“到底是骑马呢,还是跳舞?能否把答案统一一下?”
众人沉默了会,最终一至决定,跳舞。
我有些失望,不过基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也只能把抗议搁心底了。
众人又移驾到俱乐部专设的歌舞厅,这里边的一切设备应有尽有,这里光线较暗,我天生五音不全,哪敢上台献丑,只得坐在台下当个尽职的观众。
望着台上尽展歌喉的美女们无不骚首弄姿的,不知是表演欲作祟,还是想表现自己完美的一面。声音一个比一个嗲,一个比一个媚。
聂辰就坐在我旁边,本来,我们中间还坐了两个美女的,但都被支到台上唱歌去了,等我发现时,已来不及,他已坐到我旁边。
我尽量表现出镇定,淡淡扫他一眼,再别开头,专心望着台上美女们的表演。不时给予掌声鼓励。
若识相的人见我这样,决对会摸摸鼻子闪到一边的,但他却非要来蹭一鼻子灰才满意,他递了杯酒给我,借着不是太亮的光线,我扫到他脸上的自信神色,心里一阵咬牙切齿,对于他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真是痛恨到极点。
“大家都去唱歌了,为什么你不去?”
我双手环胸,“不喜欢唱歌。”
“没能让客人尽兴,那还真是我这个主人的失职。”他语气充满歉疚。
“放心,我已经很尽兴了。”发现正在台上唱歌的一女人正朝张爱华说着什么,然后,张爱华狐疑地目光朝我这边望来。
我定眼一瞧,发现那个与张爱华说悄悄话的就是刚才在包间里问我是不是“花花世界”老板的女人。心下凛了凛,我不在乎别人怎样说我的闲话,但只要不当着我的面说。看样子,聂辰刚才与我说话又被那女人想歪了,与张爱华咬了耳朵后,她便丢下话筒朝我们走来。
“大家都去喝歌了,就只有你们两个还在这。”她望着我们,试着从我脸上找到什么。我神色自然,起身,说:“爱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音不全,还是不要献丑了。”
她笑了笑,“在场的哪个又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去唱吧,我来当观众,替你鼓掌。”她不由分说把我拄台上推去。
我忙大声求绕,要她帮我藏藏拙吧,我是真的不会唱。若是唱了,那我我多年的淑女形像就毁了。众人轰然大笑,也就不再坚持我唱歌了。
但她却不干,死活把我往台上推去,“不行,今天你必须唱,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有些生气了,就算你怀疑我和你的聂辰有梁,也不至于用这种让我出丑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其他同学替我解了围,纷纷说张爱华的不是。
张爱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拉着我的手向我道歉,我能感觉到她抓我的手有些紧,望着她不达眼里的笑,心里一叹,人多是非就多,这句话确实不假。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接下来,张爱华一直巴着聂辰说话,不中大秀恩爱,就是说着他们之间的趣事,惹得大家又羡又嫉的,纷纷说着祝福的话。
身为女人,哪会听不出她们的言不由衷。相信聪明如张爱华应该也听出来了,不过她却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和聂辰大秀恩爱。不过她的目光却总爱似有似无地扫向我,我在心里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杯弓蛇影的事,你也当真了。
不过,我遇事从来不是畏缩的主,明明没有的事儿,她偏要把罪名往我身上安,哪能坐着白挨打,于是,当她总爱把目光投射给我时,我便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她。
她被我看得心怯,反倒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呵呵,成老太爷这招“威而不露”的眸子不知唬了多少人。
忽然心态平衡了,虽然不喜被无关紧要的人缠住,但不代表我会任人宰割。若非念在大家昔日同学的情宜,我早就把手头的果汁泼向罪魁祸首了。
而引发一系列事故的罪魁祸首聂辰,却一手揽着张爱华的腰,享受着美人在抱的感觉。一手握着个高脚酒,虽然这个动作很风流,很帅气,也显气势慑人,但,再养眼的画面都不及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邪恶。
在场的大部份同学倒也挺可怜我这个离了婚又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见张爱华的目光处处带着炫耀---估计她们也确实认为张爱华是故意向我炫耀吧。便立马站在我这边打圆场,然后,过了会,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气氛。
忽然觉得没意思,参加这种应酬带着炫耀的成份居多,反倒是失去了真正的庆祝味道。
也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明明不想来参加,偏还强迫自己来。
不想再多呆了,平白惹了一身腥,再昧着良心继续呆下去,别人还以为我性子软,任人欺负呢。
想当然,我提前退场又让张爱华不快了,觉得我是真的不给她面子,她死活要留下我。说等下还要好节目要上场呢,她也与聂辰商议过了,等下大家一起去骑马。
这个超级贵族运动倒真的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但已无法吸引住我了,我婉拒了她的挽留,借口孩子还在家中,不放心。
在临走时,我去了躺洗手间。
进入洗手间一会儿,我的两位同学也进来了,其中一个对我说:“梁冬儿,刚才我感觉得出张爱华对你有敌意,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刚刚始都还好好的,为什么转眼间就成这样了?”
我淡淡一笑,暂且不提她们来问我的用意,只是说:“女人间的友谊,本来就很奇怪。难道你们不也这么认为吗?”
二人沉默了下,然后不屑地道:“那是,本来和她也没什么联系的,偏忽然叫我们来参加她的生日,不就是向咱们秀她的幸福嘛。”
“我看她那男朋友对她也不是特别上心。我发现了,他一直都在盯你呢。梁冬儿,你老实说,你和这个聂辰,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事发生?”
我和聂辰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全是孽缘罢了。
今天之所以来参加张爱华的生日,也并不完全是扭不过她的坚持,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用行动告诉聂辰,我是真的不屑他的。让他以后少来惹我。
可是,事与愿违,他不但要来惹我,还惹得张爱华对我设了防,女人的嫉妒何其可怕,想着张爱华那不达眼的笑,只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算了,承认吧,我是斗不过姓聂的,以后还是绕着道走算了。报复的事儿就别提了。
我对两位同学说,我和聂辰确实没什么的。张爱华吃醋吃的有些多余。
但她们却不相信,非要问出个名堂才肯放过我,我被逼无耐,只得说,“若真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就是他曾经非礼过我,被我当众甩了一巴掌然后就一直记恨到现在了。”
本来我也是信口胡谄的,但说完过后,却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姓聂的在女人堆里一向无往不胜,却在我面前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下不了台,便变着戏法儿整我了。这次给我安的人品有问题把我整得差点脱掉一层皮。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这该死的姓聂的,你也够恶毒了。
越想越气,这种气愤最终在走廊上碰到聂辰时,更是满肚子都是炸药。
偏他还要来惹我,拦着我的去路。
“让开!”我冷着脸,沉着声。
他却不让,反而还挑眉取笑我,“这么快就要走?是不是怕我在爱华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随你便吧。”我耸耸肩,毫不在意。反正张爱华已经与我生了间隙了,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想方设法得到她想知道的事。不差他的鸡婆。
“你----”他瞪着我,却无话了。
我横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知道他以往的伎俩,我走了两步,又回头以冰冷的眸子盯着他,这家伙倒是空有贼心却没贼胆,在我冰冷的盯视下,讪讪地放下手。
我轻蔑地冷笑一声,原来这男人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呀。
早知如此,以前就强硬点,也不会平空生出那么多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