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城那晚对我表白过后,就一直没见到过他了,后来偶尔看了报纸,才知道他应邀去加拿大作研究去了。
朱阿姨是在一个星期后回来的,一见到灿灿瘦了一圈的小脸,心疼得大呼小叫,我又是欣慰又是自责,和朱阿姨的细心相比,我真不是个好母亲。
最近心情不怎么好,一来是天气原因,台风刮得猛烈,好多商铺都停止营业了,成天呆在屋子里都快生霉了。丽华和她老公正准备造人计划,而爱爱,却一直避不见面,想去找她开导下她也因天气原因而打消。
成亦海的电话仍是三五不时地打来,习惯了他在电话里哆嗦又幼稚的话语,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我却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期待,每次煲完电话粥,都会看到朱阿姨笑得都快烂掉的脸,不禁摇头,无比肯定地想,成亦海肯定给了朱阿姨不少好处,不然怎会处处替他说好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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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月底,会计沫沫忽然宣布说,她也要结束单身生涯,走进围城,婚礼就在下个星期举办,她掷地有声、毫不犹豫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惊讶极了,然后纷纷逼问她的另一半是何方神圣。
沫沫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就是,丽华姐的老公也认识啦。”
我们全都竖起耳朵。
“就是,丽华姐老公医院里的同事啦---”然后在大家的逼问下,才吱吱唔唔地说出了与她发生奸情的就是丽华老公tin的同事bison。至于是怎么认识的,她则嘿嘿地不好意思地说就在丽华结婚的那天,她和bison相看对眼,那天恰巧她又喝醉了酒,是bison送她回去的,然后,她觉得他没有趁她喝醉就占她的便宜,认为他是正直之人,于是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做他女朋友的请求。
再然后,他们本来就相看对眼,就顺理成章地滚床单。滚了床单后,还不过瘾,bison又提出结婚的建议,沫沫觉得结婚也不错,于是便答应了。然后,他们从非法同居升及成为合法同居。前后也还不到两个月,够快的了。
沫沫宣布婚讯后,大家又是取笑又是挖苦的,不过仍是非常高兴她有了归属,婚礼就订在下个星期,也就是十一月初,沫沫和bison的经济条件不若丽华他们那般雄厚,只是办了简单的婚礼,双方也只请了很要好的朋友,租了套婚纱披在身上,去拍了美美的婚纱照后,找了间较有档次的酒店吃了一顿后,大功告成。
虽然双方亲朋友好少得可怜的,总共坐下来也才不到四桌,但大家却玩得很开心。
丽华和路缓及佳玲是吼得最凶的一个,总是找了各个名头灌新朗官的酒,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新朗官灌醉,然后让沫沫今晚独守空闺。以报复她交男友的偷偷摸摸、暗渡陈仓。
这新朗官的酒量还挺好的,结合丽华路媛佳玲三人之力都无法灌醉,反而自己却醉得东倒西歪,然后丽华把我也托下水,要我也去灌bison的酒,我刚开始还借口要哺奶不肯冲锋,被丽华厉眼一瞪,“得了,少拿这个作借口。你那点奶水,塞灿灿的牙逢都不够,还好意思拿出来作挡箭牌。去啦,去啦,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我铁定给你小鞋穿。”
我哭笑不得,最终怕了她的威胁,端了酒杯向bison敬酒去了。
bison果真是好酒量,在他的好酒量面前,则衬托我们几个女人的没用,才三杯酒下肚,我就醉得东倒西歪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红酒葡萄酒什么的,可是真枪实弹的人头马,唉,喝高了,身子飘呼呼的,头重脚轻,不禁埋怨起丽华,这个人来疯,出的什么馊主意嘛,别人没整到,反而把自己整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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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但震动颠波的感觉让我渐渐清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车子的副驾驶室里,坐椅被放平,身上搭了件西装外套。
“冬儿,醒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在耳边。
我转头,发现居然是成亦城,吓得不轻,忙呼地坐起身子,瞪着他,。
“你,我怎么会在你车上?”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你喝醉了。“
“我当然知道我喝醉了,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车子里。”
“我正在用餐时,接到tin打来的电话,说你们全都喝醉了,要我开车去支援他一下。等我赶到现场,发现好多人都醉了。你也醉得不省人事,我不放心你,所以---“
他不再往下说了,我也明白了个大概,正想说声谢的,忽然发现车子驶的方向与我的住处南辕北辙,又忍不住质问:“那你要带我去哪?”
他看我一眼,“我也不知道。”
“你---”我气极,这是什么回答。
“真的,见你醉成这样,我反而不想那么快送你回家了。只想多看你几眼。”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把话说得如此露骨,我想骂他的,多年来的教养又让我骂不出口。最后想了想,只得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你让我下车吧。”
他果真把车停到路边上,我松了口气,比起成亦海来,他是要绅士多了。不像成亦海,就一野蛮人。
正待扭开车门,但他却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直来,我不满地瞪他:“你这是做什么?”
“冬儿,我们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不去看他的脸,冷冷地道。
“冬儿,别这样。”他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目光盯着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以前的我,真是猪头的可以。一直沉浸在被你设计的愤怒中,从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
对于他的真心话,我心里是感动的。可,感动过后,又是丝丝无耐浸入心田,我叹口气,道:“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义呢?”
他苦笑:“是啊,现在向你告白是好像有点晚。你不肯原谅我,云云也不愿与我离婚。我真是猪头的可以,明明再是简单不过的事,却被我弄得如此复杂。”
我低头,没有说话,任心头的复杂在胸口蔓延。
“冬儿,”他又重新握着我的左手,“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么?”
我摇头,悲伤浸袭满身满心,那是遗憾与叹息。我掰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亦城,似着忘掉过去吧。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语气黯然,“那,你肯原谅我么?”
我笑了笑,望着他,他的半边面部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幕色,丝丝缕缕地朝我袭来。感受到他的黯然,我说,“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又没对我做过深仇大恨的事来。”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当初他要与我离婚,只是不爱我而已,难道他的不爱我,我也得怪罪在他头上?
他对我的回答似是不大满意,又自言自语地下达结论:“看样子,你确实还在恨我。”
我很想翻白眼很想对他说,“我干嘛要恨你?恨你的同时也在惩罚我自己,我何必这么傻。”面上却说,“我说过,你也没有对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没必要恨你的。”
“可是,你却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了。”
我笑,“干嘛非要执着于彼此?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如果,我非要再回到从前呢?”他朝我靠来,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胁与压迫感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
“首先,你会伤害到你的妻子,她是无辜的。再来,我不想再回到从前。”
“那我也告诉你,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补偿云云,对你,我也是誓在心得。”
我叹气:“何苦呢?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一样的呀。”
“我不要做朋友。”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冬儿,我要和你做夫妻,做一辈子的夫妻。你先不忙拒绝我,多为灿灿想一下吧,他那么小,你忍心给他一个破碎的家?”
这个恶混,居然把灿灿也扯进来,我推开他,冷冷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灿灿扯进来。我早就说过了,你想尽父亲的责任,我不会拒绝。若你不愿认他,我也不勉强。若你借着灿灿而要胁我,那么你大错特错。”
“我并不是借灿灿要胁你,我只是请你替灿灿想一下。如果我们一家三口---”
我打断他的话:“就算我们离了婚,你仍是可以尽你父亲的义务。灿灿也不会因为我们离婚就不认你。这个你大可放心。”
他急了,“冬儿,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与我复合吗?”
“想过。”
“那---”他满脸喜色。
我望着他,“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
“好不容易逃离成家,我不会笨得又自投罗网。”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突变。
我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当初你并不是自愿嫁给我的?”
“---”我什么都没说,应该不犯规吧?更何况,约束我逼我发毒誓,又逼我立下契约书的成老太爷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