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储玉皱眉,这个客栈……
她出去走走吧。
门口突然走入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她在客栈中见过的伙计,矮个子手提着一小麻袋,看起来有点沉的样子,一个高个子提着个筐子,两人之间有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进客栈就左看看右看看。
那两个中年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进货回来啦,‘猎物’都在厨房,别耽搁了,到时候有客人来了别不好看。”客栈老板娘朝高个子伙计使了个眼色。
“注意点,别吓着了客人,不然咱们这生意没法做。”高个子伙计脸一垮,不悦地朝着那两个陌生男子道。
两个男子连忙收回视线对着高个子连连作揖,于是一伙人都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老板娘,你们还售卖野物吗?”陈储玉问道。
“是啊,这城里人啊最是喜欢,咱们这客栈建在山林也算是得天独厚了。”客栈老板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
也是,周围都是山林,古人的商业头脑还真不错。
不过也打消了陈储玉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万一有什么野兽可是不妙,她转身朝楼梯走去。
突然,一道微弱的哭泣声不知从哪传来,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正在擦桌子的老板娘手一顿,猛然看向了她。
陈储玉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无害,“什么声音?”
客栈老板娘狠狠揉捏了一下擦桌子的抹布,头发遮掩她半边脸,让人在侧面看不明晰,只能听见女人否认的话,“哪有什么声音,小姑娘听错了。”
“是这样吗?”陈储玉狐疑。
客栈老板娘撩了一下头发额前的头发,整张脸露出来,陈储玉一愣。
客栈老板娘的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眼中含泪,欲言又止,看着很是难堪的样子。
转瞬间,什么家暴、客人强势无德陈储玉想了一转,“那个,对不起啊……”陈储玉手足无措,歉意地道歉。
客栈老板娘带着鼻音,摇摇头:“没事的,这招待的客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脾气差的。瞧这灰尘大的,小姑娘去楼上休息吧。那位公子早上离开,方圆几里只有我们这一家客栈,应该在晌午之前会回来的。”
陈储玉注意到她向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厨房传来笃笃笃切菜的声音,还有男人一两声咳嗽声。
她想着她在这说不定老板娘会更不自在,就想着还是快点回房间带着吧。
熟料她才踏上一级阶梯,就听见罐子破碎的声音,“救……”高昂的女子呼救声被半途阻断,是捂住口鼻的声音。
这次她可以万分肯定绝对不是客栈老板娘发出的声音!
“姑娘真是……自求多福吧。”
客栈老板娘不复之前的热情与圆滑,甚至不是刚刚陈储玉所见的隐忍受苦女子模样,眼神漠然,一脸麻木地退后。
随着她的动作,厨房快速出来了两个人,正是之前的两个伙计,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刀,快速逼近。
矮个子伙计叹惋一声,摩挲着殷红的刀刃:“又一个,真是可惜。”
高个子伙计嫌弃矮个子多话,“赶紧解决了,烦。”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反应不过来的,陈储玉只觉得浑身僵硬,想动但感觉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滴——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紧急保护系统启动!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久违的刺耳系统警报声在脑海响起,陈储玉突然安心了一些。
眼前两人的刀反射着光,向她身体袭来,根据系统提示,她堪堪躲过来势汹汹的攻击。
两人见陈储玉竟然能躲得过他们二人的联合攻击,矮个子横肉抖动,骂骂咧咧:“该死的,这娘们会武?”
“废话什么,一个没有丁点内力的人都搞不定,能不能好好使使!”高个子同样愤怒,认为是矮个子没发挥好。
毕竟他们两个的功夫放在整个江湖都是不孬的,怎么连一个弱女子都搞不定。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非但没有因为争吵而影响发挥,反而配合愈发默契,让陈储玉本来就躲避勉强的行为更加艰难。
原主从小没习过武,这具身体本来就体力差,不一会她已经气喘吁吁,好几次她都感到冰冷刀刃好像贴到了她的皮肤,心胀更是隐隐作痛。
不会是原主那未知的病症又被触发了吧?
这个念头才闪过,心胀像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她脸色骤然苍白,眼看着刀刃锋利的冷光向她袭来,认命一般闭了眼。
“哐当!”
陈储玉睁眼,矮个子伙计捂着手,一脸痛苦,那把刀狠狠砸在地面,而高个子伙计警惕地后退,看向门口。
青衣男子逆光而立,头发被一根青色的发绳扎起,长剑出鞘,看着很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浑身肃杀,陈储玉看愣了。
[危机解除。]系统警报声停息。
是顾奕。
矮个子男人也反应过来,捡起自己掉落的刀,与盖个章对视一眼,向男子冲过去。
顾奕动了,手腕几经翻转,须臾,二人齐齐倒地,剑尖滴血,低落在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二人身上。
“落……枫……剑……是落枫剑!我……知道你……你是魔教教主!你没死!”高个子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双眼震惊。
顾奕不看他,也不否认,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剑身。
“你敢杀我……魔头你不会好过的!”
“呵,本座等着。”
高个子看着睥睨自己的男人,众然有太多不甘,也敌不过流逝的生命,很快没了生息 。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厨房里跑出来,正好摔倒在高个子与矮个子尸体上。
厨房走出几个女孩子,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瑟缩地挤在一起,为首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与她娇弱的模样格格不入,看得出来她们很努力地控制着恐惧。
不过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骤然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还是感到害怕,除却害怕之余还有快意。
客栈老板娘狼狈地坐起来,她摸了一手鲜血,看着拿剑的顾奕还有陈储玉,还有愤愤的女孩们,绝望地哄道:“你们是受害者,我又何尝不是!想当初我也是像你们一样花一样的年纪……”
整个客栈里是女人痛哭声与诉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