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修士看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听到陈储玉这般说很是赞同。
男主南宫晟也看了过来。
陈储玉面不改色疑惑地看向刚刚向男主发难的那个人,“可是这位道友,我有一疑惑可否解答一二?”
“你说。”那人见陈储玉说的话对自己有利,还是愿意给陈储玉一点好脸色。
“刚刚烟雾迷人眼,我也看不太清,我与这位道友,”陈储玉意指南宫晟,“我们坐得比较近,我见他在攻击了那妖兽后,那妖兽好像就无生息了啊,怎么就是道友你说的使妖兽发狂了呢?”
“你是在怀疑我?”那修士愤怒。
“不敢,没有证据的话自然不能随意说的。”陈储玉不急不缓地说,眼神清凌凌。
那人眼神在陈储玉、南宫晟还有一旁一脸愤愤的白令婉身上一一扫过。
“呵,看你们几个的样子,貌似你们才是一伙的吧?三人成虎,就想愚弄在场众人吗?”
“道友所言不错,我们的确认识。但是,我的同伴也实在没有理由去无端攻击妖兽啊,毕竟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妖兽是不能随意惹怒的。”
这话说得在场许多修士都不敢插言。
那修士气急,“呵,为什么攻击,不就是看到有利可图吗?我可亲眼看见那妖兽吞下了那枚鲛珠,鲛珠有什么作用,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陈储玉皱眉,“道友此话怎讲?”
“看他这修为,不过金丹吧?貌似还有境界跌落之势。”那修士一边说一边不屑地大量着南宫晟。
南宫晟拿着剑的手收紧。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怎么会顾及自身与他人的安危?”那修士看着南宫晟难看的脸色,自认胜一筹。
“可……可是是这位道友将那妖兽斩杀的啊,我……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一道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如此,就与那修士说的话矛盾了。
而且,那修士的话中本就疑点重重。
全场的目光都被集中到了这位身材弱小的男子身上。
“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在众多修士不善的目光下,身材弱小的男子缩了缩身子,极力降低存在感。
陈储玉道:“当时我的同伴是杀了那只妖兽,但是在那之前,那妖兽已经发狂攻击人,道友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观察如此细致,到底内有私心,还是说你先攻击我同伴是因为……”
未尽的话,被身旁人打断。
她看向四周,突然明白了什么,攻击南宫晟的不只有一人啊,这么多人一起攻击他,一人的说辞不足为信,可是若其他人是帮凶呢?
那最初发难的修士言辞漏洞百出,可是舆论也是一直朝着他的。
她从一开始的希望查明缘由也许在这些人看来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心底凉意一丝丝充斥整个身体。
她看不懂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一个只是金丹期的南宫晟的男主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看着这些脸上看似正义实则戴着虚伪面具的修士们,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身后。
她抬头看向男子低垂的眼帘,有那么一瞬,她好像能够理解南宫晟的心情。
如果,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一种常态呢?
那修士还在涛涛不休,传入陈储玉耳中只觉得无比刺耳。
“是啊,斩杀了那只妖兽后,不就将那颗鲛珠收入囊中了。”那人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你拿了那枚鲛珠?”一旁站着早已经忍不住开口的白令婉焦急地向南宫晟问道。
“并未。”南宫晟一口否定,他就说这些人为何追着他攻击,竟然是为了那所谓鲛珠?
原以为这些人是被烟瘴迷惑了心智才起了杀心,他便留了几手,没赶尽杀绝,没成想是人心贪念。
南宫晟看向在场的修士,心里冷笑,心上那一抹悲哀怎么也抚不下去。
自己就算追崇实力,也不会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
实力当真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不辨是非,不论对错?
得到了南宫晟否定的回答,白令婉放下心来。
南宫道友说没拿就没拿,他还不至于做这么不光彩的事情。
可是眼下的事情,真的不好解决。
白令婉苦大仇深,恨自己当年年少轻狂,不肯多学人情世故,当初家中长辈说自己蠢笨,她死都不服气,如今她只能说自己家中长辈不愧是长辈,看人真准。
“你说没拿就没拿?!”
“对啊,有本事让我们搜身!”
……
现场喧闹。
陈储玉觉得头涨涨地疼,忽然看到妖兽的尸身,目光一亮,之前,她看到这妖兽向南宫晟攻击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光闪过。
“你们说的是这个?”
鲛珠明亮的光芒璀璨动人,众人在看到这颗鲛珠时争吵声戛然而止。
“鲛珠这种东西,的确是珍贵名物,但是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如果我的同伴想要这件东西,它不应该还在妖兽的身体里。”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手里的鲛珠是不是应该交出来?”一高个子修士站出来冷冷道。
修士们现在看着她手中鲛珠的眼神无比炙热,让陈储玉如芒在背。
陈储玉被气笑了,原来真相于一些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这些人在意的只是鲛珠——这种提升修为的宝物。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敢说“不”,在场对鲛珠虎视眈眈的修士定会冲上来。
她一个筑基,就算加上男女主,恐怕也不敌。
一道无色丝线悄无声息绕过众人,将陈储玉手中的鲛珠卷入主人的手中。
陈储玉感觉手中一空,抬头看去,感到无比惊讶,以及一丝怯意。
楼道边,一身道袍的青年懒懒散散,语气略带散漫,“真是粗鲁。”
而后又懒懒抬眸,“想要的话,就自己过来拿吧。”
“你是何人,快将东西放下!”
“不是最强调强者为胜吗?我给你这个机会。”道袍青年拈着鲛珠,不为所动。
心急的修士见此,心念一动。
陈储玉直觉这群修士要遭罪,她见过道袍青年,在来莹城的路上,夜黑风高夜,她刚好撞见这人杀人,还发现了系统的存在,吓得她与系统撒丫子头都不敢回。
果然就见下一刻,动身的修士们全都僵在原地,一脸震惊地看着脚下繁复的阵法。
道袍青年看也不看被自己困住的修士们,朝陈储玉等人走过来。
陈储玉就惊悚地看着道袍青年向她走来。
“姑娘,相遇即是缘分,送你件东西吧。”道袍青年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比巴掌大的圆盘递给陈储玉,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不知为何,陈储玉没说出拒绝的话,“谢谢。”
“阵法四个时辰后会解除,东西我拿走了,后会有期。”道袍青年拢了拢衣袖,转身离开前一刻,回身说了句,眼眸深深地看了南宫晟一眼。
剩下陈储玉几人对于道袍青年拿走鲛珠一事没什么意见,毕竟一来这人修为高深,不知是哪个符篆大佬,二来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道袍青年走后,白令婉抱着剑走到陈储玉身边,白令婉语中带着歉意,“初初,对不起,我误会了。”
之前她还以为陈储玉又是一个遇到麻烦想要与他们撇清关系的人呢,是她心胸狭隘了。
陈储玉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你还好吗?”陈储玉看向沉默的南宫晟。
“嗯,回吧。”
“那个……等下……”一道弱弱的声音叫住了要走的三人,正是那时站出来说话的身材弱小的男子。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我的老婆,可以还给我吗?”
白令婉还在疑惑这男子怎么对着自己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听到他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剑递给男子。
“我剑没带,今天多谢你老婆了,不过你老婆真不错。”
然后在男子受宠若惊的表情下拉着陈储玉与南宫晟两人飞快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