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准备明天的报告《战时中国的历史研究》,十二时顷完成。
午后胡济邦小姐来访,将延安版《屈原》借去。同时邀约外出,丁先生同她出去了,我因为想约齐先生来商量报告的翻译,没有同去。
有人来电话,接话时知是李立三兄。约以七时来寓一晤。接着又是电话,这回是苏太太。耳聋,听话很不方便,听出是凯缅诺夫先生约谈,但总听不出是什么时候。苏太太说,她要来,我便只好等待。
苏太太来了,约谈是六时。但已经五点半钟了,只好留下字条,请立三兄在九时再来。同时请苏太太和齐先生通电话,告以报告已经写好,随时请来商量。
赴对外文化协会,与凯缅诺夫先生约谈一小时,商量我在苏联参观的步骤,允为订一月计划。丁先生主要的是看自然科学方面,和我便不能不暂时分开了。丁先生依然是科学院的客,我便改为对外文化协会的客了。
九点前一刻,齐先生来,我把报告稿交给了他,他走了。不一会立三也来了,十八年不见,他比从前消瘦了好些。他说我的相貌一点也没有变,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立三在苏联已经十五年了,已娶妻生一女,女已二岁。他在外国文书籍出版部做工作,《俄罗斯人物》和《考验》都是他所翻译的。他很思念国内的朋友,差不多的旧友,他都殷殷地问到了。
我们同到高尔基大街去散步。他指着一座大厦给我看,他说:“这是以前的第三国际招待所,现在改作别用了。恩来来时,是住过的。那时候,这条大街,还没有好多大的建筑,现在是大厦凌云,鳞次栉比了。”的确,为了放宽街面,有的高楼大厦正整个往后移,而同时又在向空中发展。这是原来的基础好,改造起来也比较容易。
立三住在郊外,坐地下车约四十五分钟。我们步到普希金广场又折回,在转向旅馆的街角上握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