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八时至十二时
午餐 一时至五时
晚餐 七时至十时
在这个期间之内,进食堂去,随时可以进餐。
伤风成事实。早饭后十一时顷,苏太太来,约我们去参观东方文化博物馆。我们参观了中国日本伊兰各室。关于日本方面的搜集较为精粹。伊兰的,在我参观过德黑兰博物馆之后,自然是“曾经沧海”了。中国的相当杂,古物多是赝品。但这不能怪苏联方面搜集得不精,而是要怪我们中国人作假的恶习太厉害。我倒想建议,把中国历代的文物,或者翻砂,或者复制,有系统地作为国家礼物,向各主要盟国分赠一套。这样不仅可以敦睦邦交,也是介绍中国文化的一项方便。丁先生也很赞成我这个意见。
在很多的现代物品中,我看到齐白石的《螃蟹》,徐悲鸿的《猫》,刃锋的木刻《高尔基》,还有古元的木刻一张。
临行时馆中负责人赠我一张照片,大概是《贵妃入浴图》,画者无名,画很精细。站得远的贵妃比站得近的男女侍者更大,上身与下身也失掉比例。但这正是中国古画的特色。或者是元明人的法物吧。
归途丁先生欲瞻仰红场,遂乘车经由红场,在列宁墓前经过,并驶及普希金广场,玛雅可夫斯基广场,最后到了体育场。天雨,体育场未开放,复由原道回寓。
因微有热候,感觉着不舒服,午饭后即休息,醒来时已经五点钟了。
七时顷齐先生来,交来米参事带来的立群的信。他说,我不打扰你看信的时间。把信交了,他就走了。信内有照片四张,是临行时所照,剪报一纸——《端午节零绪》,读之令人凄绝。重庆有霍乱流行,是很值得忧虑的事。
栗文松先生与苏布拉清夫人同来,约我们到国家剧院看歌舞剧。今晚是特别招待宋院长和他所领率的中国使节团。演出的节目是何夫曼的童话歌舞剧《硬果钳子》,柴珂夫斯基作曲,这是极有名的歌舞剧,听说演出的机会是很不容易遇着的。
圣诞节的夜。有富贵人家宴客,一魔术老人携带一木偶,即硬果钳子(木偶的口一张一闭可将硬果咬破),赠予主家的幼女。有一顽童用种种恶劣的恐骇手段想夺取,但没有成功,幼女受惊,就寝后,即幻为梦境。梦中仙境有各种种族的歌舞,波斯、埃及、印度、希腊,均属写实。但柴珂夫斯基生前不曾见过中国舞,其中有一对中国人的舞态全是他想象出来的。假使可能的话,率性改成唐宋的古装舞,似乎也不会损坏全剧的调和。
二楼正中的贵宾室(帝俄时代的皇室座)上交悬中苏两国的国旗。当莫洛托夫陪着使节团出现在贵宾室的时候,全场均热烈鼓掌,表示欢迎。第二幕第三幕的开幕前也热烈鼓掌,闭幕后使节团临去时更鼓掌不息。我们是坐在池子里面的,座位是右手第十一排第二十七至三十。
回寓后已十时过,胡济邦小姐来,她是陪着使节团在楼上看。据她说,这样热烈的欢迎,比邱吉尔来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听说明天上午又被招待,参观克里姆林宫。
东方学院有信来,是俄文的,幸得胡小姐翻译,知道是明天中午司徒鲁卫翰林将作报告,约我去参加。
伤风愈见进行,趁水热,急忙沐浴一次,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