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怎么做到的?”
孟司乔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是亲眼看着那两根麻绳从他眼前凭空出现,然后自己将他缠绕了起来,没用晏苏动一下。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是自己被下了什么会出现幻觉的药,就是晏苏用某一种机关或者隧道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个绳子,他甚至猜不到是怎么控制的,难不成是丝线?类似木偶一样的控制方法?
孟司乔挣扎着向前挪动了两步,晏苏合拢扇子,走上前来,伸手打横抱起了孟司乔。
“你怎么做到的?什么机关?操控的丝线在哪里?告诉我!”
晏苏只是任由孟司乔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挣动,却不肯告诉他一个字,孟司乔只以为他这样的手段不喜欢外露,不愿意告诉他,央求道:“你告诉我,要不我拜你为师,你教给我,好不好?”
“你当真想学?”
晏苏饶有兴致地低头看向孟司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类看见他的法术之后不害怕,还声称想要学的,而他口中刚刚嘟囔的那一堆话,诸如什么机关丝线的,他更是一概都听不懂。
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想学,我拜你为师,你教给我行不行?”
孟司乔忽然就找到了在梁国留下去的意义。
如果晏苏早就将这一手露出来给他看看的话,说不定孟司乔早就没有了逃跑的念头,一门心思学手艺。
这一点真的很神奇,如果他能学会,能够表演给别人的话,那一定是开创先河的成就!
而且看上去就十分不容易被复制!
晏苏低头看着孟司乔满眼的星星,十分无奈。
真不知道一个凡人学这些妖法有什么用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司乔是个受虐狂,就喜欢被绑起来过日子呢。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想学的话,晏苏倒是有了一个方法留住孟司乔。
“想学也可以,你安安分分在我身边做我的太子妃,等到我事成,不光可以教你这些,还可以教给你一些其他更有趣的东西。”
“你说话算数吗?”
“自然算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孟司乔听着他的许诺,连连点头,不过点了头之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
“那个……你不会真是断袖吧?”
到最后晏苏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将孟司乔扔在了床榻之上便走了,鸢儿等到晏苏离开之后才重新露面,走进来帮孟司乔解开了身上的麻绳。
“抱歉……我只是一眼没看住,他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跑了!”
孟司乔的转变令鸢儿十分震惊,她睁大眼睛看看孟司乔,不解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不跑了?”
“我跟太子做了一个约定。不过……你凑近些。”
鸢儿点头,将耳朵凑近了孟司乔。
“你一直跟着你们二殿下,应该对太子很了解吧,你们……那个……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断袖之癖啊?”
这话可真是问住了鸢儿。
“这……从来没见太子殿下亲近过除了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傅的其他人,就连娘娘们之间,他也从来不亲近,这么多年更是没见过太子殿下身边有过什么随从侍女深得他喜欢,所以……太子殿下是不是短袖,这个,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鸢儿后退两步低下头,孟司乔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继续问道:“那宁天和呢?宁天和跟殿下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殿下将他送到边塞,二殿下才命我一路跟去,要看他到底做些什么,不过奴婢看得真切,在外这么多年,宁天和也只是与殿下有书信往来,如果非说要有的话……宁天和只当殿下是恩人,也许他有情……殿下也无意呢。”
真奇怪,这就说不准了。孟司乔心有忐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丧气地往床榻上一躺。
虽说是要学本事才留下来的,但也不至于,今晚这洞房花烛夜,就失身了吧?他喜欢晏苏的皮囊,对他狠不下心去,也不希望他死,但他真的没幻想过跟晏苏做这种事情,再说……一个替嫁,总不至于吧?
孟司乔心思有些繁乱,他伸手揉乱自己的头发,赌气地一转身。
“你出去吧,殿下来之前在门口喊一声。”
“是,知道了。”
鸢儿听话地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前院正在与几个大臣说话的晏苏,满腹的疑虑。
这晏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轻轻松松地就让孟司乔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难不成……是晏苏给孟司乔下什么药了?蛊毒?
鸢儿不得不往旁的有的没的上多想了想,不过再转念一想,孟司乔刚刚的样子,更像是娇羞,而不是生气或者愤懑。
难不成……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了?
一想到这里,鸢儿的耳朵径直红了起来,她好歹也在青楼中待了众多是日,柳妈妈是他们的人,因此她几乎从未接客,就算是接,也都是他们自己人,夜里从不做事的那种,让她突然接触到这种事情,还是两个绝色的男人,鸢儿难免有点把持不住。
孟司乔一直等到夜里,外面草丛中的虫鸣与昏暗的光线都让孟司乔时时刻刻意识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在孟司乔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他十分警惕地转过身来,朝着门口看去,晏苏反手关上房门,解开腰封,随手扔在地上。
眼前这一副美人更衣图直接将孟司乔的瞌睡虫给打跑,他立刻清醒过来,转过身来看向门口,注意到晏苏脱衣服的动作,连忙出声制止他。
“你在做什么?”
“能做些什么?如你所见,宽衣解带,洞房花烛。”
平日里一贯清冷带笑的声音今日恍然染上了醉意,孟司乔看着他步伐不断靠近,向后蹭了蹭挤进了床榻的最里侧。
晏苏好像有些喝醉了,脸色都不一样了,他会对他做什么?难道他们两个今晚真的要洞房花烛夜了?
晏苏会武功,就算是想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办法反抗,反抗除了受伤也没有别的下场。
孟司乔注意到晏苏已经脱到了xie衣,坐起身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十分畏缩地闭上了眼睛。
认命吧,逃了两次都被捉回来了,他还能怎么样?
孟司乔忽然感觉到身边一沉,他偷偷睁开眼,却看见晏苏就背对着他躺在他的身边,动也不动,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这……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过?
孟司乔不说自己是在心中期待着什么,但就这样敷衍了事,未免也太……不符合晏苏的性子了。
他有些失落地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铜镜,他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掉,人却因为逃跑和与晏苏的挣扎变得十分凌乱,加上他刚刚从被窝中起来,简直没眼看,那不成,晏苏是因为这个才不碰他的?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他怎么心里却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孟司乔叹上一口气,对着桌上的铜镜左右看看,还是晏苏率先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一把压倒搂进了怀里,才让孟司乔的小心脏重新砰砰乱跳起来。
“脑子里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床上不行,怎么,不碰你还不高兴?”
今夜晏苏喝的酒确实有一点多,因此孟司乔的想法他不用刻意窥探,就都能听得见,孟司乔听到他的话不由得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猜到。
不过……不行……是他想的那个不行吗?
身为太子,居然床事不能,那岂不是以后都不会有子孙后代来继承他的家业了?那他成了太子,这梁国基业岂不是要断绝在他手中了?
孟司乔想到这里,顿时对着晏苏露出一个十分同情的目光,伸手主动搂住了他的腰,轻拍着晏苏壮实的腰身。
“睡觉。”
晏苏无意理会孟司乔闹钟的那些奇思妙想,明日一早他还要出发离开,先让孟司乔安分睡觉才是正经事。
孟司乔不太习惯身边有另外一个人搂着他睡觉,用了比平日更长的时间来入睡,他好不容易睡着,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晏苏闭着眼睛低头,凑近孟司乔的耳边,在他的耳垂上咬下一个痕迹来。
这痕迹就相当于是一个领地标记,能让其他的妖怪认出他身边有一个大妖,从而不敢对他下手,这是妖,如果来者是人的话,鸢儿和宁天和应该足以应付了。
做好准备,晏苏坐起身来,将自己的发梢与孟司乔的并在一起,执起剪刀剪下一缕,用法术操纵着红绳系在中间,留下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放在了锦盒之中。
昨夜去抓孟司乔的功夫,耽误了许多事,不过无妨,也不是什么真的寻求月老庇护一生一世在一起,差这么点儿仪式,他倒是不在乎。
只要不被旁人看出来就行。
晏苏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出房间,去侧房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