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不过分,这简直太过分了好不好!
孟司乔在心里吐槽着他的行为,看向手中的金簪,微微耸肩将金簪收了起来。
算了,既然都已经是送他的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来吧,就算是不要,也可以留着以后典当当钱花,这纯金质地和做工都如此好的簪子,还真是少见的很呢。
稍事休整之后他们重新出发,孟司乔躺在马车里,手上握着那支簪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重新进入梦乡。
路上无事又无趣,孟司乔一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最后终于在夜里听见了外面人交流的声音,而晏苏的亲卫正在将身上的令牌交给守城的人,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兜兜转转山山水水的,孟司乔看都看恶心了,真不知道以前那些人都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而且一想到,他不光来的时候要经过这一路,回去的时候又要重新经历这一路上的波折,可能还会更多,孟司乔就有些绝望。
不过,只要回到了荻国皇宫,他坚决可以做到宅家一辈子,再也不出门。
门口的士兵很快验证了令牌放行,马车再次缓缓驶入,这京城却没有他想象中的热闹,反而处处肃静,仿佛实行了宵禁。
孟司乔想起晏苏之前收到的信件,心跟着提了起来。
这不会是晏苏的那些个皇兄,做的一出好戏吧?想来个瓮中捉鳖,或者是空城计,将他们引入城中,再整个一锅端掉。
孟司乔正担心着,他忽然感觉到马车的车帘被人掀起来了一个十分小的缝隙,晏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低声道:“一会儿你从后面下来,我带你先走。”
晏苏事先安排了两辆马车,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这两辆马车跟从的护卫中手里都有他的令牌,而他们现在一前一后,一南一东地进入京城,会将他那两兄弟的注意力分成一半,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晏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两辆马车里消失,率先回到府邸。
太子向来是不离宫的,也不会有在外面属于自己的府邸,但是晏苏向来是个特例,老皇帝喜欢他喜欢到甚至愿意为了他破例在京城给他准备了一个太子府,十分奢华。
今日夜已深,宫门也早已经下钥,因此晏苏只能明日再带孟司乔回宫,今日,便且在府邸中小住一晚。
孟司乔谨遵晏苏的吩咐,从后面偷偷走下马车,马车未停,晏苏有力的手臂一捞便将他从马车上抱了起来,带到自己身前,随后扯着马匹的缰绳率先离开马车。
马匹在路上飞奔,四足踏地有声,晏苏带着他一路骑行到太子府的后身,带着孟司乔下马,他府邸里的下人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有此动作一般,就候在后门处,他们一到,便将他们迎进了府邸。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司乔跟着晏苏一进门,便见一年老大臣带着一干大臣跪在院子中,朝着晏苏深深一拜,晏苏示意他们平身,却亲自上前,扶了一把为首的老臣。
“太傅折煞本宫了,本宫知道,太傅想本宫早些回来,只是荻国公主身娇体弱,受不住一路上劳苦颠簸,所以只能走得慢了些。”
晏苏意有所指的朝着孟司乔看过去,顿时吸引来了无数大臣的目光。孟司乔心里清楚,在场的这些,势必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说不准就有哪一个看出了他的秘密将他揭穿,所以孟司乔连忙低下头去,藏住了自己的面容,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
这一路上也算是没有白学,那三个嬷嬷将这梁国的宫廷规矩给他说了个七七八八,他大概也能明白改如何行事,只要小心谨慎,总是没有关系的。
而且,那三个嬷嬷在给他讲的时候,各个面露笑意,都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说梁国的天,有一半都是太子遮着的,因此他只要不做出什么捅到皇帝脑袋上去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苛责他什么的。
孟司乔那个时候还不解,晏苏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难道就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他才明白,朝廷之中有这么多大臣支持他,他还有什么不行的呢?
“好了,别都在这里站着了,你们先进去,本宫送公主去厢房休息后就来。”
晏苏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孟司乔连头都不敢抬,看着他们的脚面将他们一个个目送进了房间,随后跟上晏苏的脚步,小声道:“这么多大臣,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们都是支持我的大臣,就算是发现,自然也不会搬起石头砸我的脚,你可以相信他们,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命脉把握在手里。”
晏苏双手捧着孟司乔的肩膀将他按在床榻上坐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且在这里安稳睡上一晚,等到明日进宫,就什么都好说了,他们的大军一时间还上不来,本宫已经想办法切断了他们在城外的供给,想跟我玩,他们还嫩着呢。”
晏苏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两个哥哥有没有听说过千年的狐狸精惹不得,这人要是能活一百年还会成精呢,活了一千年的狐狸,自然没那么好对付。
孟司乔抬头看着他点点头,目光却掠过他的身形看向了后方,那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人身上穿着靛青色的衣衫,看上去分外眼熟。
好像是……裴轩晖。
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到晏苏的府邸里,真的不怕出事情吗?而且现在晏苏还就在他面前呢!
“好……我知道了,我有些困了,你先去跟他们商议事情吧。”
孟司乔都在马车上睡了一天了哪还有什么睡意,他胡乱扯了个理由将晏苏打发了出去,随后起身去关上门,确认门窗关好之后,走进了侧室。
“裴轩晖?你怎么在这?这可是他的地盘,你不怕被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