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多亏了徐郎中出手相助,不然本官与虞大人怕是要遭遇毒手!”
“回吴大人话,小人也就碰巧遇上。”
“徐郎中立此大功,本官自会将详情禀报朝廷,本官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多久留了,告辞!
吴县令方才被这突发事件吓得够呛,急着离开,寒暄几句,就要告辞离开。
吴大人请留步,这位徐兄弟,乃我锦衣卫百户所的一名小旗,受本官之命,在醉仙楼潜伏,收集来往客商的情报。虞某只是个粗人,比不得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这邸报的事情,还请吴大人多多费心了!”
虞千里缓解了刚才的尴尬,还将大功揽到了锦衣卫门下。
吴显从来就对锦衣卫不感冒,现在还要替锦衣卫邀功扬名,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听说徐国方是锦衣卫,吴显更是吓了一跳。
原本还对徐国方颇有一些好感,甚至动了招婿的念头,此刻目光紧盯着徐国方,有不解,也有疑惑。
“徐小旗,你隐藏的够深,连本官都给蒙在鼓里!”
吴显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徐国方此刻无从辩白。要说这吴县尊,对自己还挺不错,也曾经危难中帮过自己。只是书生气太重,看不惯锦衣卫的所作所为,自然对自己加入锦衣卫心有芥蒂。
虞百户下的楼来,唤来了当街巡逻的锦衣小旗张胜,十几个人冲上楼,用刀架住那些个恶匪脖颈,拖了出去。
听说醉香酒楼出了大案,老板娘香姐诚惶诚恐的跑过来,又是赔礼,又是暗中塞银子,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张胜领着力士们将恶匪全部押上囚车,老板娘香姐指挥着那几个伙计,在楼上清理屏风后面的血污。
徐国方见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朝虞千里拱手作揖,正要转身离去,就被那虞千里叫住:
“徐校尉,回来!你这个月的沐休用完了吧?跟本百户回去!”
“沐休?”
徐国方眼神中有些迷茫:“我不是被大人革职了吗?”
“难道你想在校尉的职位上一直干下去?别忘了,你可是指挥使大人钦点的小旗官,本大人让你干这个校尉,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虞千里望着徐国方,心说这小子年岁不大,却有勇有谋,机智过人。难怪指挥使大人会如此赏识于他,想到这儿,脸上不由堆满了笑意:
“徐校尉听令!”
“卑职聆听大人吩咐。”
徐国方心情澎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本百户现在任命你为小旗官。即刻随本大人回百户所上任。”
虞千里笑呵呵的双手托起徐国方的手臂,说道:
“徐小兄弟,这次你立了大功,本百户自当禀告上峰,替你谋求一个总旗职位,以后你就跟在本百户身边,好好替朝廷当差!“
“谢虞大人赏识!卑职愿随大人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徐小旗,严重了!请随本大人一同上马!”虞千里哈哈一笑,伸手拉着徐国方的手臂,往停放在醉香酒楼的那辆马车走去。
徐国方哪敢先上车,连忙退到后面,弯腰让虞千里先上。虞千里心里很是受用,这小子会说话,会做人,值得收揽。
马车颠簸,一路往百户所疾驰而去。一路上,虞百户不停的打听徐国方家里情况,得知徐家堡的变故,虞百户闭上眼睛小咪一会,以此掩饰内心尴尬。
徐国方心里可是百味陈杂,听虞百户话里行间,用不了多久,自己又要升官了。总旗也算是基层军官了,职位相当于后世军队中的少尉连长。虞千里拉拢之意,徐国方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势力担薄,正需要后台的时候,怎么能够错过这个机会?
百户所校场上,旌旗猎猎,刀枪林立。虞百户丝毫不顾众多校尉力士们的眼光,执着徐国方手臂,径直走进营房。
“天哪,这小子居然又回来了!”
“莫非是百户大人要重重处罚这小子?”
“你什么眼神?没看到百户大人与那小子亲昵着呢!”
校场之中,那些个正在训练的校尉力士们,一个个睁大着眼睛,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看什么看?继续操练!”
说话的是冷锋,百户所的总旗。他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不解。
冷锋头脑还没转过弯来,跑过来一个传令官,说是虞百户有请。也不敢耽搁,当即拔腿随着那传令官,往营房走去。
“属下冷锋,参见百户大人!”
“属下林淼,参见百户大人!”
“两位总旗官,都起来吧。这位是徐校尉,想必你们都认识,现如今他是本百户新提拔的小旗官。”
林淼一脸的铁青,也不说话,只是将头撇过去,看都不看徐国方一眼。
冷锋指着徐国方不解的问道:“禀报大人,此人就是卑职当初抓捕的那个朝廷钦犯,您怎么还让他当上了小旗官了?”
“冷总旗,国方的案子,是冤案,自然的平反。至于这个小旗官嘛,那可是朝廷的任命,不是你我可以妄加议论的!”
虞千里的语气有了一丝丝严厉。那冷锋在打量徐国方,徐国方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冷锋。此人一看就是那种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也没什么心眼,倒是可以放心共事。想到这儿,徐国方双手作揖,说道:
“属下见过冷总旗,林总旗!”
“徐小旗,不必客气。”冷锋也不居大,见徐国方下跪行礼,赶忙上前双手托住。
“呵呵,徐校尉离开锦衣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还升上了小旗,可喜可贺!”
林淼的话语中,透着一丝酸味。
“这还多亏了林总旗的精心照顾,属下在此谢过了!”
林淼脸色微红,哈哈大笑一声,将心里的尴尬掩饰过去。
“徐小旗以后就由本百户直接统辖,专司缉捕侦察之职。你们下属每小旗抽调二人出来供徐小旗差遣!”
虞千里说罢让内需官给领来了小旗官的衣冠衣帽靴子腰刀,让其回房间换上。
等徐国方穿戴一新,打开门一看,外面工工整整的站着两排力士。
“属下参见徐大人!”见徐国方开门出来,那些个力士纷纷单膝下跪请安。
“都起来吧!”徐国方此刻,才感受到了当官的威严。因为是临时抽调的力士,这二十人当中,并没有校尉。徐国方扫视那一群力士,发现张胜手下的李亮和张良也在其中。徐国方也不废话,当即任命李亮和张良为校尉。每人统领十名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