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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医相 正文 第十章 微型手术

“敢问小姐是不是腹部左下方疼痛难忍?”徐国方碍于男女之嫌,不敢伸手去探寻那病痛之源头,只得从话语间询问具体位置。

“嗯!此处如同刀割似的隐隐作痛,现在感觉比先前要疼很多!”

“哦,你的病,我能治!放心吧,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的!”

一旁暗暗垂泪的县令夫人,一听这话,望向徐国方的眼神中充满了希翼。就连一旁唉声叹气的吴县令,此刻也是惊呆了,两人几乎是同时出言问道:“小郎中,你真的能够救小女一命?”

“回县尊大人话,小姐这病,名叫肠潴也叫囊尾炎,草民以前随师父出诊遇多次遇到过此种病症。这病虽然凶险,治疗得当,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哦?那请小郎中赶紧的出手相救,再晚一些,我女儿可就要活活疼死了!”

吴夫人目光中现出一丝希翼,连连催促说道。

“对对,还请小郎中快快施展医技,救我家倩儿!”

“这治病也同打仗一般,不能赤手空拳。小生烦请大人出面,借一套屠夫家劁猪用的器具,另外再去药铺多取些麻沸散来。”

听的徐国方这样一说,六神无主的吴县令如同抓到一丝救命稻草,哪里还去多想,当即吩咐旁边站着的干瘦老者:

“管家,这事你赶紧的去办!”

“遵大人令!”

老者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去。

“你们都去外面等着,麻烦这位姑娘在旁边打个下手就好了。”

徐国方让其他人等全部退到了闺房外面等候,吩咐那小丫鬟守在门边,不许任何人进来。

吴倩儿此刻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因为腹部剧烈疼痛难忍,身子已经鞠成歪弓状。

徐国方走近床边,轻轻问道:

“敢问吴小姐,是不是疼痛的越发厉害?”

吴倩儿似乎没听到一般,嘴里依旧在不住的发出哎呦痛苦声音。

“你这个庸医,疼死我了,燕儿!将这人赶出去!”

吴倩儿疼的死去活来,嘴里在骂骂咧咧。

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徐国方可不敢用手去判断病痛位置。第一次进行外科小手术,自然马虎不得。

徐国方做不出正确判断,只好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在其腹部按压。

“敢问小姐,是不是这儿疼?”

徐国方手指微微用力,吴小姐疼痛声音骤然加大,不停的喊疼。

左下腹部肿胀,剧疼,之前全靠猜测,徐国方此刻已经判定这吴小姐患的是阑尾炎。

一刻钟之后,吴府管家便将徐国方所需的器械以及麻沸散取来了。

看着手头那把乌黑发亮的小刀,徐国方不由的一阵紧张。这毕竟是撬猪用的,如今用来给人开刀,拿着有些手生,现如今也只能将就着使用。

徐国方催着燕儿赶紧的去取盆沸水,将器皿棉布等用具放入沸水之中消毒。

看着桌上那一大包的麻沸散,徐国方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这个时期的麻沸散药效究竟如何,一个成年人究竟该用多少剂量。

若是下少了则起不到麻醉的效果,患者会活活疼死,若是下多了,则麻醉的时间大大延长,对身体不利。

徐国方估算着自己这个小手术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能够完成,既然如此,这麻醉药时间,就不需要太长。徐国方将麻沸散放入碗中,用温水冲泡,吩咐丫鬟燕儿赶紧的给吴倩服用。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徐国方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直到吴倩的喊疼声音渐渐减弱,这才起身问道:

“吴小姐,还疼吗?”

吴倩儿此刻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

“嗯,时候差不多了,去将小姐的衣裳取下,本公子要施展开腹手术!”

“什么?要动刀子?我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躯,万万使不得!”

一听说要动刀子,丫鬟燕儿就慌了,心说,肚子破开了,人还能活吗?

“少废话,赶紧的去啊!”

在徐国方的再三催促下,小丫鬟燕儿只好慢腾腾的朝病榻走去。

“小郎中,我家小姐已经不喊疼了,是不是不需要动刀子了?”

小丫鬟燕儿苦笑着问道。

“我跟你说,你家小姐的病,真的很危险,这要是不动刀子,她真的会死的,麻烦你快点,别再耽搁了!”

小丫头燕儿只知道,刀子是来杀人的,哪里知道还能救人。再说,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去解小姐衣裳,这让她情何以堪?尽管徐国方一再催促,小丫鬟燕儿仍旧不愿意动手解开纽扣。

“你倒是快点!”

徐国方语气严厉,被逼无奈之下,小丫鬟燕儿只好将颤抖的手,一点点的靠近纱被。

虽然说吴倩儿服用了麻沸散已经快一刻钟了,腹部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但脑海中还是有一些意识,能够知道旁边的人在做什么。

“你干什么?”

吴倩儿目光如刀,语气严厉,吓得燕儿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小姐对不住了,是小郎中吩咐奴婢这样做的,等你病好了,要打要罚随小姐便!”

“你出去,我不要脱衣裳!”

“小郎中,我家小姐不同意,还是算了吧?”

丫鬟燕儿回过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

“你出去!再耽搁下去,麻醉药效就过了!”

徐国方也是恼了,一把拽住那小丫鬟燕儿,从门里推了出去,顺手将闺房门反锁。

“小姐,对不住了!”

徐国方此刻什么都顾及不上,上去就解吴倩身上的衣裳。

“不要——求求你——不要!”

吴倩眼中含着恐惧,又有着一丝哀求。薄薄的蚕丝纱衣被徐国方轻轻褪下,露出红色的裹胸。

吴倩怒睁着那对愤怒的杏眼,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徐国方估计已经死上了一百回。一种近乎于强暴的屈辱在吴倩心底油然而生,然而她浑身都动弹不得,只得木然的任由这个少年一双咸猪手在自己身上折腾。

徐国方举着锋利的小刀,从那白花花的肌肤上,割开一小道伤口,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插进伤口之中,轻轻搅动,寻找那节坏死的盲肠。

徐国方嘴上叼着小刀,两根手指血淋漓的,将白花花的肠子一节节的翻露出来,当见到那坏死的盲肠冒出来的那一刻,飞快的接过小刀将其割掉。

盲肠伤口处有丝丝渗血,徐国方取出羊肠线,将里面伤口封住,再将露出来的肠子放回腹中,最后用细线慢慢缝合肚皮上的小伤口。

手术结束,徐国方净手完毕,再次将吴倩的衣裳系上,盖上纱被。

“方才的无礼行为,都是为了给小姐诊病,不得已而为之,请吴小姐勿怪!”

徐国方深深的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将闺房打开。

对于在外面等待的吴县令夫妻来说,每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

“小郎中,我女儿怎么样了?”见徐国方打开门,在外面等候着的几个人全都涌了进来。

“小姐没事了,只需要卧床休息几天,病就好了!”

徐国方淡淡的说道。

丫鬟燕儿走近一些,见吴倩身上衣裳齐整,掀开纱被一看,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小郎中真的给我家小姐施展了开腹手术?”

“这个自然。”徐国方报之以微笑。

“娘,我肚子好饿!”

吴倩其实麻醉药剂早就醒了,一直是在装睡而已。方才那羞恼一幕让她难以面对。

”小姐,你醒了?好些了吗?还疼不疼?奴婢这就去给你弄碗稀粥过来!“丫鬟小燕望着清醒过来的吴大小姐,欣喜的跑出房去。

“女儿好多了 ,已经没先前那么疼了!”

着急等待着女儿醒过来的吴县尊夫妇,得知女儿已经无恙,欣喜交加,如同小孩一般在房里又笑又叫。

吴倩一双杏眼在房间里转悠,当与徐国方目光交接,冷脸寒霜,指着徐国方出言怒骂道:“爹,娘,快让他滚出去!立刻!女儿不想见到此人!”

“倩儿,不可任性!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吴县尊夫妇见女儿发怒,不明情由,赶紧的跑上来劝说。

“小姐,是这位余郎中出手救了你!不然真的可就危险了!”

丫鬟燕儿端来一碗稀饭,给自家小姐给喂食。见自家小姐生气,也加入了劝慰行列。

吴倩扬手就是一巴掌 甩在燕儿脸上:

“从今往后,本小姐不需要你在身边伺候!滚远点!”

丫鬟燕儿平白挨了打,不明白小姐为何朝自己脾气,只是用手捂着肿胀的脸颊,两道清泪悄然滑落。

“女儿啊,燕儿又没犯错,你打她干嘛?”

吴夫人赶紧的上前搂住自家女儿,好一番劝说之后,总算稍稍平息了吴倩心里的熊熊怒火。

“娘,这个骚蹄子,你弄去集市卖了吧!你再给女儿买个贴身的小丫鬟回来,女儿不用她服侍了!”

“小姐,奴婢求求你,不要卖掉燕儿。”

丫鬟燕儿听说要卖掉自己,吓得伏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倩儿,娘看着这燕儿做事也勤快,人也挺老实,就留着她吧,现在可是还有外人在呢,你这般对待吴家下人,若是传扬出去,会影响我们吴家声誉的!”

“那我不管,你赶紧的将她弄出去,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女儿我不想看到她。”

吴倩将头撇过去,眼中露出一丝冷漠。

徐国方在一旁听罢,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说这吴家小姐心肠也太狠了,这个小丫头并没有做错事,说撵出去就撵出去,没一点人情可言。

吴倩那那仇视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瞪着徐国方,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要杀人吧?徐国方吓得浑身以后激灵,赶紧拱手说道:“老爷,夫人,小姐的病稳住了,那小人先且告退!”

吴县令听说徐国方要走,也不强留,当即取来诊金用托盘奉上。

徐国方连连摆手拒绝:“小姐福大命大,小生不过是尽了微博之力,实在不敢贪功,因此,这诊金的事情切莫提及!告辞!”

徐国方此举,倒是让吴县令高看了一眼。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胸襟,不错!好!你这份心意,本官记下了,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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