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停止了思考，示意林小武继续说。

“吉人自有天像，不得不说，大魔王你的运气真的非常好。”林小武又十分明显的拍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马屁，“您在街上瞎晃悠，都能碰到如玉郡主，还能刚好让如玉郡主注意到你。这也算是一个重要转折了。大魔王你不清楚就不清楚在这里了吧。为什么原本想多冷落您一段时间的二皇子会多此一举的安排您到这个后务司，还直接指定到正门守卫这个位置。其实原因就在于如玉郡主那天注意到了您，向二皇子说了话。如玉郡主现在地位很特殊，二皇子不好直接回绝如玉郡主。既不愿得罪郡主，也不想白白放过你，所以就给你安排了这个差事。”

说完，林小武再次陷入了自我陶醉的漩涡之中，不停在心中重复我林小爷怎么会拥有这么机智无双。

张牧之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故意在守在那里，更不会说故意让水溅在自己身上，无法躲避，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哦，那如你所说为什么如玉公主见了我一眼就愿意为了我专门去向二皇子说情勒？”尽管见过无数次，张牧之还是见不得林小武的那一副臭屁样。决定为难为难她。

现在的林小武情报方面再有天赋，总归还只是小打小闹。自然不会知道如玉郡主的具体身份的，甚至是全京城知道了也不会超过一只手。不知道这一匪夷所思的情况，分析自当不会那么容易。

听到这个问题，果然，林小武就有一些蔫了：“这个问题吗，额，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弄的很清楚。也许可能是因为上次在东厂门口误会你，害大魔王您被大家所唾弃，所以如玉公主想要补偿补偿你啊！”

“哦，是吗？我当时差点被下狱治罪，如玉郡主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站出来为我说话，最终让我免于一死，还顺利的进入了东厂。这个大情早已经够弥补之前所谓的误会了。还多的不要不要的，反而是我我欠下如玉郡主一个大人情。如果说如玉郡主后来为我说话是为了让我记住它她更大的人情。也说不过去，压根就没有这个必要！”

张牧之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林小武这小子，不然让着小子这么下去，必定得飞起来连自己是姓什么都不清楚了。

林小武取下头上的帽子，挠了挠并不是十分浓密的秀发，发愁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听见他猥琐的笑道：“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如玉郡主看上大魔王你了！”

张牧之听到，一愣，接着也是回了一个更加猥琐的笑容，道：“这个说得极有道理，毕竟以我的绝世美颜，即使是如玉郡主这样的天之骄子，也难免被我的颜值所折服啊！”

说罢，两人互相对了一个男人才懂的一个小眼神。都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瞬间，林小武突然感觉到一种臭味相投，额，不，老友重逢的亲密感。

他诧异的悄悄盯着那张有些秀气但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暗黄色的脸许久，还是想不出自己以前在哪里有见过。

“我会到这里来的原因算是勉强掰扯清楚了。话说小武你是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呢？”张牧之对林小武的称呼悄然换成了亲密很多的小武，林小武也听出来了，但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合适。

还以为这个问题会让林小武伤一番脑筋，没有到林小武几乎没有思考，就胸有成竹的直接脱口而出：“大魔王你是不知道啊。俺家是离京城老远老远的叫沙坝的小山村里。家里没有钱，没有马，更坐不起牛车！从村里到京城俺足足走了三天两夜。脚上的血泡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还好，俺天资聪慧，顺利进入了东厂。那岂是一般高兴啊，这简直是光宗耀祖了，消息要是传回村子里，以后村长看到我都还要低头给我打招呼勒！但是你也知道俺这一张嘴，一高兴就得意忘形，那天拿出身上的全部银子准备好好庆祝一下，这就喝了一点马尿。迷迷糊糊的，莫名其毛就得罪了据说是朝廷里一个大官的儿子，然后顺理成章就被发配到这里来了。”

张牧之笑而不语，林小武这一段话还是很有水平的，除了那一看就是林小武忍不住给自己加戏导致画蛇添足的“俺”。

两个人正聊的开心，突然，一个破锅嗓子发出尖锐的声音：“你们两个臭小子是怎么一回事，值守的时候竟然公然擅离职守，在这里吹牛打屁，你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站着代表不是你们自己，而是代表着我们东厂的脸面吗？那个小金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是这么带手下的吗！”

听到对金道称呼小金这个词，张牧之和林小武都知道这位大发雷霆的人是谁了。后务司虽然是整个东厂地位最底下的。但毕竟金道也是一个司务长，大家互相给个面子，都不会叫小金这种带着一定侮辱程度的称呼。

两人回头一看。一个头方耳大，矮胖结实的四十多岁男子正眯着一双小眼睛像即将吐信的毒蛇一般盯着两人看。张牧之和林小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暗叫一个不好。

这个面色不善的男子叫杨正善，他父母也不是一般人，能给他取这么一个完全和本人背道而驰的迷住了名字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杨正善是东厂的一个司长，最为特殊的是他是后勤司的司长！后务司后勤司听上去也就是一字之差。里面的道道可是天差万别。一个是就算是东厂副都督都会卖几分面子的实权司。一个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去的以养老为主要工作重心的后务司。

两个司的头子更是不一样了，听上去都是司级部门，但一个的头子叫司长，就一个头子只能叫司务长了！

因为西厂和锦衣卫的合并时间并不是并不是很长，所以架构还有一些乱。后勤司是属于西厂编制，后勤司司长是掌班大人，在西厂，只有那些负责侦缉情报这些大司的司长才会是掌班，这可是仅次于西厂首领掌刑官的高位。

后务司则属于锦衣卫，司务长更是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旗，还是最不得到重用的小旗。掌班和小旗是两个不同序列的，但某种程度上还刻意比上一比。比掌班低上五级的役长都比小旗的上一级总旗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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