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像吃了屎一样难受的说不出话了。
这个张牧之简直比传闻中更加的不堪。脚步虚浮,面色蜡黄,精神萎靡。这个身子被掏空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周围的人也感同身受,以至于他们都不忍心继续嘲讽李婶了。
毕竟李婶的脸啊,已经够肿了!
李婶面色阴沉的向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张牧之三人在人山人海中穿行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力,人们非常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一开始张宇还有些开心,以为张牧之的名气已经出去了,人们出于尊敬才这么做,但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自从他们三人一出现,原本的人声鼎沸顿时变成了鸦雀无声,人们非常有默契的用一种像死鱼一样的眼睛的看着张牧之,说好听点是敬而远之,说难听一点就是厌恶!
人群中传出了一个很小的议论声:“我的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文试第四的张牧之?没有搞错吧!”
有了带了头,场中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人们甚至不再低声细语,直接调高了嗓门,生怕张牧之听不见一样。
“我们楚国最重要的选拔第四名就是这种货色?简直丢我们楚国的脸啊!”
“可不是吗,你看他那个样子。听说是长期待在那种场所。醉花楼,满春院,春风阁没有他不熟悉的姑娘。你说这种人咋就能走这种狗屎运?”
“最让人不齿的是听说昨天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肯定能进东厂吗,以此来骗一个老伯的棺材本和他家如花似玉的姑娘。”
“就是。”
“希望今天有人能在武试里打死这个东西,别让他出来祸害人了,真是丢我们楚国的脸!”
“对!”
无论是什么世道,能激起人们所谓的内心的波动的谣言总是传播的特别快。这当中可能有朴家的幕后推动,又可能没有。
但是什么都没做,一心全力练功的张牧之就这么莫名其妙理所当然的成了全国上下的仇人,还是不共戴天的那一种。
人们纷纷投射出仇恨的目光,仿佛恨不得马上食其肉,饮其血,可是他们大部分人分明就是第一次见到张牧之。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仇恨。
张牧之拉住了要爆发的张宇,默默的穿行在无数的唾沫星子中。
这一世,看来不好过啊!
不过,我喜欢!
……
武试按时开始了。皇上的把兄弟郭子毓带着东厂的高层出现在高台上。皇上的亲兄弟恭亲王代表当今圣上带着一群大臣坐在看台上。恭亲王的后面有一个玉面蒙纱的少女。少女眼睛里只有一个人,那个被她揭露企图欺骗老伯的小人。她显然刚刚也看到了张牧之被万人唾弃的场面,但她却没有本以为的畅快,反而心底的最深处痛了一下。
好像人们做的过了一点?
……
一个东厂档头走了出来,大声宣布到:“我相信规则大家现在也都清楚的,只要你有信心,就可以挑战处排位在你前面的任何一个人,战胜他,你就将获得他的位置。任何一个人都必须接受别人的挑战,不接受视为弃权,按失败处理。好,我宣布武试现在正式开始!每一个人按照文试的排名依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最后坐在椅子上的将成为我们东厂的一员!”
“现在念到名字的请到各自的挑战台上。准备十分钟后将正式开始挑战。第一名,王常之;第二名李茂;第二名王星;第四名张牧之;第五名郭海……”
张牧之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上属于自己的擂台上。看着周围无数的白眼,他知道没有人相信自己会最后留在这里,但他就是要打一打这些人的脸,全民唾弃又如何!
每个人都在活动着身体,以便于一会更好的发挥。张牧之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这种表现召来了更多的鄙视而已。
全场唯一反常的是第一名的王常之没有这么做,他甚至没有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擂台上,似乎压根就没有把接下来很多人视为人生中最重要时刻的东厂武试放在心里。
他走了过来,朝着张牧之的方向。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张牧之的擂台。
两人相视。
“除了我和我的师傅,没有人知道前几个星期我已经到达了先天!”王常之淡淡的对张牧之说道。
“哦,你告诉我这个想说明什么,告诉我你的强大然后和下面这些人一样一起鄙视我?”张牧之并不知道王常之的来意,同样淡淡的回应道。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弄成这个鬼样子。但我相信你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种,能答对两道题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王常之盯着张牧之的眼睛说道。
“是吗?谢谢你。”张牧之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波动。
“我是想说,我已经到达了先天,即使第一守不住,最后得到一个前三的的排位应该问题不大。因为一些你不知道的原因,在笔试中我得到了原本属于你的第一名,我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所以一会儿有人挑战你的话,你就直接认输,到快要结束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你再来挑战我,我把位置让给你。”王常之的语言很强势,并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在他想来,不可能会有人拒绝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然,除了他自己。
张牧之听完之后就笑了,笑的很开心。没有多说什么,很简单的两个字:“不用。”
“你确定?你要知道,这可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西厂的名额。如果你得了,不仅你自己,你的家庭,你的后辈的生活都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张牧之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你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大可不必,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名额。而且给你以一个忠告不要为了一时的面子丧失了一辈子最大的机会。”
“相信如果是你,你也不会愿意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白来的名额。那为何就一定认为我会接受这种名额。大丈夫,生立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不是吗?”张牧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下了逐客令。
王常之紧紧的盯着张牧之看了几秒钟,也是大笑而去。
王常之一走,张牧之的心就痛了一下。他可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义凛然。他在心里还是挣扎了许久的,毕竟这是一个免费的名额啊,还是西厂的,说不贪心不肉疼是假的。
这时候,十分钟也过去了。东厂的档头再次走了出来,宣布道:“现在,请所有选手按照自己要挑战的位次的擂台下进行排位依次进行挑战。”
一石激起千层浪。空地上立即人潮涌动,掀起了厚厚一层灰纱。
过了一会,浓烟散去,围观的人定睛一看。第一名王常之的擂台下一个人都没有。李茂王星前面倒是有五六人,都是那些大家都知道有希望争夺西厂名额的几个少年天才。但是其余前一百就几乎没有了,个别面前有,但也寥寥无几!
人们都去了哪里?没错。代表的着第四名的擂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一眼望不到底。
张牧之自己也惊呆了。
“要不,一会,去找那个王常之说说,问他还愿不愿意把名额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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