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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破 第二十四章 时不我待

河北涿郡,天行镖局朱子旗,赵正明和妻子许晓园刚送别“雪山派小师妹”,走出天行镖局大门返回家中。

赵府,赵奔流正在练功房打坐调养,看见赵正明入门便起身道:“人都送走了吗?”

赵正明恭敬行礼道:“送走了。”

赵奔流道:“她们一路上可有异常?”

赵正明道:“并无异常,只是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和晓园。”

赵奔流道:“他们提防着你,说明他们还是忌惮我赵家。”

赵正明道:“儿子想去一趟昆仑山。”

赵奔流微微讶异,道:“去昆仑山?”

赵正明道:“按日程算,二弟到达雪山派应有三日,可他一直未传信回来,如此看来,雪山派必有异变。”

赵奔流道:“你倒是很放心你这个弟弟。”

赵正明道:“二弟的心智武功,您比我更清楚。”

赵奔流自豪一笑,转而又思虑道:“你单凭这一点就贸然去昆仑山,未免太草率了。”

赵正明道:“爹,昆仑山太安静了。自凌天琦侮辱雪山派女弟子的消息传出,至今已有七八日,却不见劫心真人有所作为,也不闻凌天琦回山的消息,而且据胡非为所说,云青培养了新一代‘西凉八鬼’,敌人既然雇了云青,断然不会弃八鬼不用。从目前来看,云青的所做所为应是扰乱视听,牵引各派视线,但八鬼用来对付昆仑派最合适不过了。”

赵奔流认同赵正明的推断,道:“下午邱大人来访,到时你扮成他的随从出去吧。”

赵正明道:“是”

赵奔流道:“昆仑之行非同小可,安全为上,爹不希望你们兄弟有任何闪失。”

江南某别院的客厅中,塔木与云青相对而坐,塔木正在看雪山的来信,云青道:“看你的样子,雪山出事了么?”

塔木起身冷冷一笑,把信递给云青,道:“自雪山派开山立派以来,那里从未发生过雪崩,没想到赵今明一出现,这雪崩便似从天降,把我四千多人给吞了。”

云青拿过信看了看,道:“你说这雪崩非天灾而是人为?”

塔木道:“这位二公子可真不简单,竟敢借用雪山之力。”

云青半调侃道:“你打算如何?雪山传来的可是坏消息。”

塔木仍旧泰然自若,道:“再等等吧。”

云青心中疑惑,道:“你损失了几千人,你为何不急不气?”

此时,一个下属进门来报:“教主,天山来信。”

塔木边接过信边道:“这雪崩只不过是让我的计划提前几日而已,我何必着急生气。”塔木看完信,笑道:“若是雪山之变传出,三位英杰齐聚天山可传为武林佳话了。”

云青接过信一看,有些不明所以,道:“你还有这般兴致,三个青年俊杰联手,你准备如何抵挡?”

塔木道:“天山的人手是挡不住他们的,既然挡不住,那就只好不挡而挡。”

云青道:“何谓不挡而挡?”

塔木道:“既然人力不可挡,那便用物力来挡。”

云青道:“你早已布置了机关陷阱么?”

塔木道:“他们是人中之龙,机关陷阱何济于事。云门主也不必问了,只不过是些小伎俩而已不值一提。”

云青忽发感叹,道:“你倒是沉着,四千条人命从此长埋雪山,你却仿佛置若罔闻。”

塔木道:“人固有一死,不同的是先后有序罢了,生生死死你也经历了不少,又何必如此介怀。”

云青微微一愣,道:“你这人竟如此冷血,我真是自叹不如啊。”

塔木却有些遗憾叹道:“只可惜,他们未立寸功就长埋雪山了。”

塔木的冷酷无情,让云青微微发寒,道:“如果缇娜帮他们开路,你待如何?”

塔木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杀意,道:“背叛我的人是不可以活着的。”

云青一直想将缇娜收为己用,但是她感觉到了塔木的杀意,便不再提,道:“你真的不担心么?一旦雪山派被灭的消息传出,只怕你拿下昆仑后还没站住脚跟,十八派的人马就杀来了。”

塔木道:“无妨,只要能拖延赵今明三人的脚步便可。只是我现在担心不是他们,而是另外一个人。”

云青诧异道:“除了白冷冽,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忌惮?”

塔木道:“赵正明,他近日似乎没有动静,此人明暗之间转换自如,颇为棘手。”

云青与赵正明交过手,心想:论武功和智慧,这个赵正明可算得塔木的一枚劲敌。一脸幽怨道:“唉,说起这个赵正明,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枪术高手,还没替我把本钱挣回来就被他一枪刺死,真是心痛。”

塔木笑道:“云门主,现在还不是心痛的时候,明日的飞仙楼聚会,可得仰仗你。只要你能成功扰乱他们,我与赵家兄弟周旋的时间会更充裕。”

天山,辰阳等人一路下山畅通无阻,众人颇觉怪异,赵今明道:“陆兄,你上山时可察觉异常?”

陆越山道:“我从喀鲁镇一路到雪山,唯一的异常的就是太过安静。”

赵今明心中隐隐不安,忽然道:“糟糕!”他似乎想到什么事情。

陆越山忙问道:“二公子,你想到了什么?”

赵今明对身后的教众道:“各位,我们缘尽于此,你们各奔前程吧。”

众教徒教徒抱拳谢恩,便各自散去了。

待众教徒走远,赵今明道:“辰阳,你护着庞姑娘回喀鲁镇。陆兄,我们先行一步。”

陆越山想问缘由,赵今明又道:“路上与你细说。”说完两人施展轻功往喀鲁镇方向奔去。

辰阳问道:“赵今明如此着急,到底想到了什么?”

庞兰笑道:“想敌人所想呗。”

辰阳满脸疑问,道:“敌人所想?”

庞兰道:“无论如何,圣光教都不会轻易地让我们把消息传出去。”

辰阳道:“可赵今明他们联手,这余下残兵根本挡不住,圣光教应当是自知不敌才没有设埋伏,你说圣光

教会用什么办法阻拦我们?”

庞兰不假思索道:“用钱。”

辰阳以为庞兰是在开玩笑,笑道:“他们都是名门子弟,岂能为钱财所动。”

庞兰道:“千余残兵固然不敌我等,但是他们有钱,有钱就可以把喀鲁镇上的骏马全部买走或者杀死,如此一来,我们只能依靠双脚徒步走到天行镖局,只怕到时昆仑山已是另一个雪山。”

辰阳已然明白,道:“赵今明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如此着急地前往喀鲁镇。”

庞兰道:“应该没错。”又调侃笑道:“小朋友,你的脑瓜子似乎没有在雪山时机灵了,难道自卑之心限制了你的智慧么?”

被庞兰戳破心思,辰阳也不羞不恼,淡淡道:“道破他人心思乃是无礼之举。”

庞兰道:“你可说过我们是朋友的,朋友之间推心置腹如何算的无礼。”

辰阳忽然狡猾一笑,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

庞兰不信,笑道:“你倒是说说,说对了我教你幻术,若是说错了你得把你的剑指教给我,如何?”

辰阳心中得意欢喜,道:“一言为定。”

庞兰道:“一言为定。”

辰阳凝视着庞兰的双眼,道:“你喜欢袁安泰。”

庞兰双眼一阵闪烁,神情微微羞涩,道:“你怎会知道?”

辰阳得意笑道:“不急,你先说何时教我幻术?”

庞兰原本想学辰阳的剑指,现在反倒弄巧成拙了,无奈道:“你何时想学,我便何时教你。”

辰阳笑道:“好。我就告诉你吧。我们被围困时,你曾说过梦话,梦话里提了袁安泰的名字。”

庞兰含羞一笑,暗讽自己自作聪明,忽然想起辰阳与赵今明打赌时,辰阳也是这般笃定,道:“看来赵今明也被你算计了,你真的撬断了赵奔流的枪头么?”

辰阳道:“没错。不过,那是赵老爷子跟我闹着玩罢了,他一时大意,我才有机会撬断他的枪头。”

庞兰笑道:“你瞧你,赢了我一把,自信心似乎又回来了。快说说,你是如何跟赵奔流交手的。”

“......”

辰阳与庞兰一路说说笑笑,只是庞兰重伤未愈,身体虚弱,到喀鲁镇时已显疲态,辰阳只好把她背到客栈,一入客栈便看见赵今明和陆越山对饮,辰阳安置好庞兰后也下楼与赵陆二人一起吃饭。

辰阳刚坐下,赵今明便道:“此地的马匹已全部被买走,看来圣光教图谋昆仑是势在必行。天行镖局的鑫亥旗和黄戌旗离此地最近,我和陆兄打算分头前往,我去鑫亥旗,陆兄去黄戌旗,你留下照顾庞姑娘。”

辰阳道:“你们打算徒步前往?”

赵今明无奈道:“唯有如此,别无他法。”

辰阳道:“我会照顾好庞兰姐,两位保重。”

陆越山道:“时不我待,你们好自珍重。”

赵陆二人辞别辰阳走出客栈,赵今明心中不解,心道:辰阳曾说过要去昆仑山,虽说他要照顾庞兰暂时走不开,但为何今日却只字不提?

第二日,辰阳依旧晨起练功,练功后便去照料庞兰。辰阳用银针给庞兰疏通经络并亲自抓药煎药,庞兰啧啧称赞:“没想到你还精通医术。”

辰阳道:“精通还算不上,我这点道行比起我爹那可是天渊之别。”

庞兰道:“你这可不是自谦的年纪,若是听得欣喜便笑出来吧,不必忍着。”

辰阳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爹乃是荷城名医,若是他为你医治,不消三五天你便可四处卖弄轻功幻术了。”

庞兰道:“我十年来的修炼,到了你嘴里就成卖弄了?”

辰阳笑意更浓,道:“开玩笑罢了。你安心养伤吧。”

庞兰道:“你有些不对劲。”

辰阳满脸疑惑,道:“我不对劲?”

庞兰道:“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昆仑山之事。”

辰阳道:“眼下暂无车马,急又有何用?”

庞兰道:“你是不是想了什么法子?”

辰阳赞道:“庞兰姐,你可真是聪明。早上我出去练功时,向掌柜的打听了,两日后便有商旅路过喀鲁镇,掌柜的与这些商旅颇为熟络,我便托他帮我送一封信到天行镖局。”

庞兰道:“你是听了我的推断后就有了这般打算么?”

辰阳一脸不舍,叹道:“没错,为了打听此事还花了我一百两银子。”

庞兰噗嗤一笑,道:“我若是圣光教教主,一定早早地安排人手潜在天行镖局中,截住天山所有信件。”

辰阳道:“放心吧,我写的信他们不会截的。”

江南麒麟湖畔,热闹一如往昔,湖边熙熙攘攘的游人信步欢笑,江南盛景正当如此,与往日不同的是,眼下时值正午已然有许多江湖人士在人群中往来,平日里都是晚间才能看到这许多江湖人士出没,而今日这些江湖人士正是为了响应袁安泰的号召,赶往飞仙楼。

袁安泰早已在飞仙楼顶层摆好了宴席,他独自坐于席中独自品茶,神情惬意。咚咚咚几声缓慢的脚步声传来,袁安泰看见来人,脸上满是惊喜笑意,道:“杜小姐和周旗主大驾光临,在下不胜欣喜,两位请入座。”

来人正是杜弱和周如颖,杜弱看见宴客厅内琳琅满目的都是佳酿佳肴,赞道:“袁庄主豪阔盛情,小妹岂有不来之理。”

袁安泰道:“能宴请天下第一镖的大小姐,是在下的荣幸。”

杜弱道:“你为何独自一人?你的门客呢?”

袁安泰道:“赵白两家必然会来问罪,我遣退所有门客正是我致歉的诚意。”

杜弱道:“倘若是我绝不会道歉,盟主令一案已有两个多月,眼下似乎毫无半点眉目,这一个代盟主一个东道主也不见尽心尽力,按理说应是他们致歉才对。”

袁安泰道:“大小姐快人快语,令在下佩服。只不过在下毕竟有越俎代庖之嫌,致歉乃是理所应当。”

杜弱道:“难道你就不想弄个武林盟主当当?”

袁安泰微微一笑,道:“袁某惶恐,盟主之位乃是武林至尊,我乃一介凡人岂敢遐想。要当武林盟主须得背景、名望、才智和武功。袁某四者皆无,只剩一身铜臭罢了。”

杜弱心中一阵狐疑:这袁安泰不会武功?道:“不知你是自夸还是自谦。”

袁安泰道:“是自知。”

杜弱道:“难得你自知,我会支持你的。我饿了,先吃了。姐姐坐下一起吃吧。袁庄主你也不必客气,一起吃吧。”

袁安泰心中一乐,心想:杜家大小姐竟是如此率真之人。道:“我乃待客之人岂敢先吃,两位请便。”起身行礼后,便走到门口准备迎客。

不到半个时辰,赤沙帮、重天门、玉剑宗、南海派、式月教、无为帮、寻梅山庄、御仙派悉数到场,他们

看见杜弱时都颇具敬意,一一上前问候杜鸣远安好。

袁安泰也是礼数周全,恭谦自处,各派之间相互寒暄之后,也各自入座了。

“哈哈哈.....”一阵阵爽朗笑声由远及近,进门的是个冷面少年,其后跟着一个满脸笑意的玉面公子,

这笑声正是这玉面公子所发,两人正是从河北来的赵月明和胡非为。

众豪杰见了赵月明纷纷起身行礼,赵月明恭敬回礼后依旧冷着脸,瞧也不瞧正迎上来的袁安泰。胡非为哈

哈笑道:“袁庄主莫怪,三少爷最近练功刻苦,致使脸上的肌肉抽筋,想笑也笑不出来。”

赵月明闻言,顿时冷脸破碎,笑怒道:“胡大哥你还未喝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么?”

胡非为道:“袁庄主如此盛情,冷脸相待岂是为客之道,你看袁庄主笑得多开心,待会定有豪礼相送。”

赵月明斜眼看向袁安泰道:“果真有豪礼么?”

袁安泰道:“三公子说有那自然是有的。”

赵月明笑道:“那便好。”

众豪杰皆是释然一笑,皆道这赵家三公子只是少年心性。袁安泰也笑道:“三公子果然真性情,如此性情

在武林中实属难得,在下佩服。两位请坐。”

两人入座后,胡非为又起身走访各席,自称是九关谷的首席大弟子,擅长易容幻术,尚未婚配云云,听得众豪杰莫名其妙,只是碍于赵月明在场才对他以礼相待,其实心里已有几分厌烦。

杜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轻声道:“周姐,这胡非为有一副漂亮皮囊,举止却这般逗趣,真好玩。”

周如颖道:“你别看他举止轻浮,九关谷出来的人可都是有真本事的。赵家让他跟来,应当是别有用意。”

杜弱道:“赵家让赵月明来,难道他们也认同袁安泰的建议?”

周如颖道:“多半如此,如果不认同,以赵月明的性子,怕是一进门就向袁安泰发难了吧。不过赵家也是借此向武林各派表态:与武林大局相比,赵家的脸面可暂放一旁。”

杜弱道:“难怪这胡非为和赵月明一唱一和的装模作样,原来早打算好了。”

周如颖抿了一口茶,笑道:“这一唱一和应当是胡非为的主意,不过是借机宰一宰袁安泰这个肥羊罢了。”

杜弱道:“这袁安泰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武功之人,若是白君长来了,要出手教训他怎么办?”

周如颖笑道:“你是天行侠女,调解武林纠纷不正是你的侠义本分么?”

杜弱哼道:“若真如此,本侠女命你先上去调解,说不定还能给你调解个夫君回来呢。”

周如颖轻推杜弱肩旁道:“疯丫头,胡说什么呢?依我看,白君长来了也只会像赵月明般装模作样而已,断不会出手伤人。”

杜弱转头看向门口,满脸期待道:“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