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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破 第十七章 铿锵四人

塔木在两人的搀扶下,走进一庄别院,行至别院客厅后,便独自运功疗伤,其余六人在门外护法。

一刻钟后,云青独自一人来到这庄别院,六人中的一人上前道:“云门主,教主正在疗伤,请稍等。”

塔木受伤,乃是意料之中,云青轻声自叹:“狂妄总是有边际的。”又瞧了刚才说话那人一眼,道:“把你的兵刃借我玩一下。”

那人道:“云门主,你这是何意?”

云青抬手夺过那人的武器,道:“你放心,没人出钱买你的人头。”说完便转身走到石凳边上坐下,弯下腰便用夺来的细长弯刀在地上画。那人只觉莫名其妙,也不知云青在画什么,便不再理会。

云青刚好画完,塔木便在两名下属的搀扶下,走到门口,道:“云门主请进来说话。”

云青起身笑道:“你受了伤还出门迎我,是想让我心生愧疚么?”

塔木道:“云门主久候多时,我若不亲迎,恐怕愧疚的是我。”

云青走上前去,把弯刀递还给那人,便随塔木一齐走入客厅,道:“我的确有些愧疚,所以,我方才在算,应当退多少钱给你。”

塔木道:“退钱?这倒稀奇。且说说原因。”

云青道:“我的人虽然打伤了赵月明,但我却未拜访到赵正明,反倒被他一招‘欲擒故纵’拜访上门。”

塔木闻言,仍旧淡然道:“你不是说赵正明去收集盟主令了么?”

云青道:“去收集盟主令的仍是一个替身,而且那替身精通幻术,让他逃了。赵正明应当是一直暗中跟赵月明身边......”云青将在飞仙楼遭遇赵正明突袭之事告与塔木。

塔木会意一笑,道:“云门主,你方才应当是在算,让我加多少钱吧?”

云青笑道:“塔木教主真是智慧过人。”

塔木道:“你的下属没有白死,至少让我知道了三件事。”

云青道:“哪三件事?”

塔木道:“其一,赵正明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其二,真正调查盟主令劫案的必是赵今明无疑;其三,你能在赵正明手上全身而退,说明我没有选错搭档,值得加钱。”

云青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劝你,欲速则不达。”

塔木道:“多谢云门主提醒。我虽然受了伤,但是青崖湖畔这一趟没白跑,白冷冽的确是无心江湖之事。”

云青道:“何以见得?”

塔木道:“我们一路行至这庄别院,途中并无白家子弟跟踪。”

云青道:“那可要恭喜你了。”

云青一句恭喜,塔木脸上回应的却是浓浓的杀意,道:“不过,白冷冽必须死!”

云青道:“你这人未免也太狠了,一个退隐江湖的老人都不放过。”

塔木道:“此人不死,终将是隐患。”直至现在,青崖湖畔之行,仍让塔木心有余悸。

云青道:“你同意加钱,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杀白冷冽吧?这钱我可不敢要。”

塔木呵呵一笑,道:“用武力是杀不了白冷冽的,而且再贸然去杀他,必会惊动白家子弟。我已有杀他的办法,就不劳云门主出手了。”

云青道:“你如此执着,我应当如何劝你呢?你可是我鬼玄门的大财主,真舍不得你再受伤。”

塔木笑道:“云门主无忧,此法并无风险,十拿十稳。”

云青道:“两个月来,你对付那些小帮小派都是步步为营,现在却为何如此着急?”

塔木道:“看来你是误会了,杀白冷冽的时机未到,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对付昆仑派。只要我拿下这第二道屏障,便可进退自如,立于不败之地。”

云青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塔木,叹道:“你是进退自如了,我鬼玄门就快成了众矢之的了。”

塔木拆开信函一看,笑道:“放心吧,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浪费心力去对付鬼玄门的。无论袁安泰此举有何意图,这些武林豪杰终究还是要上雪山一探究竟,我们只需安心静待,敌人自会入吾彀中。”

云青道:“如果他们真的集结人马上雪山,只怕再多的机关陷阱也无济于事。”

塔木道:“无妨,就算各门派响应袁安泰的号召,他们也只是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罢了。真正能够号令群雄的只有白冷冽。”

云青道:“你去拜访白冷冽,其实也是防患于未然么?”

塔木道:“没错。不过,此事还得看赵家的态度,毕竟赵家和雪山派是姻亲,如果赵家也赞成调查雪山派,那么此时此刻,赵今明已经在前往雪山的路上了。”

云青道:“赵家的态度?你准备去飞仙楼凑热闹么?”

塔木道:“我受了伤,此事还得劳烦云门主亲自跑一趟。”

云青笑道:“太危险了。我要收双倍价钱。”

塔木道:“钱不是问题。此外,我再加两千两以表谢意。”

云青疑惑道:“什么谢意?”

塔木道:“是你提醒了我,要防范幻术高手。”

白府花园布置得山环水绕,即便入秋,这里仍是花草依偎,蜂鸣蝶舞,真是如画一般的江南美景。水榭的石凳上,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坐于左侧的是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他是陆越山,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只见他神情沉静,看上去波澜不惊。

坐于右侧的是白君长,他脸上已无稚气,反倒是多了些许沧桑之感,毕竟他已是家族领袖,只是他的火爆脾气依旧如昔,将手上的邀请函往石桌上一甩,起身怒道:“此次武林大会乃是我白家主办,就算是盟主令被劫,选武林盟主也得安规矩来,几时轮到袁安泰指手画脚,这厮未免太狂妄。”

陆越山也起身,轻轻地拍两下白君长的肩膀,道:“师弟莫要动怒,袁安泰此举的确欠妥,于情于理都应先拜访白家和赵家。不过,他这个法子倒可一试。”

白君长颇觉意外,道:“师兄,若是真的用这个办法选武林盟主,我白家的脸面往哪放啊。”

陆越山道:“贼人敢动盟主令,就意味着与整个武林为敌,他们早已不把整个武林的脸面放在眼里,更何况咱们白家,而且江湖上还有许多怨言,说两个月来,赵白两家毫无作为;所以,只有拿下劫令之贼,将盟主令归还各派,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白君长当家主也有四年了,已颇具大局观,陆越山的话他也认同,只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气,道:“好,五日后我也去飞仙楼,我要让袁安泰当众人之面给我赔礼道歉。”

陆越山笑道:“只要他还想在江湖上立足,他定会向你道歉的。”说完又正色道:“近日,赵月明遇袭,虽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破解此案的关键还是在雪山派,到时还是得看赵家是何态度。”

白君长道:“要知晓赵家的态度,就看赵正明是否会来飞仙楼了。只是,咱们空等飞仙楼聚会,放任雪山派不管,只怕是没了先机。若是有人先去雪山派,恐怕不利于师兄你当选武林盟主。”

陆越山道:“倘若雪山派真有图谋,那雪山便是凶险之地,先去的人未必能占先机,凌天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白君长冷道:“那是因为劫心真人急功近利,若不是他游说各派延期武林大会,何至于有今天的乱局。”劫心真人当年不顾白冷冽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让白君长极为反感。

陆越山道:“昆仑派现在名誉大损,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白君长道:“师兄你打算怎么办?”

陆越山道:“我想去雪山一趟。”

白君长诧异道:“你不是说雪山是凶险之地么?”

陆越山道:“只是有可能,但是我想亲自确认。”

白君长道:“我派几个人跟你去吧。”

陆越山道:“不必,我一人前去便可,人多反而不美。”

白君长颇为担心道:“万一你遭遇强敌,有所损伤,你让我如何向爹交代。”

陆越山笑道:“你只关心如何向师父交代,就不能与我说句好听的么?”

白君长也笑道:“师兄你武功盖世,定能马到成功。”

陆越山道:“放心吧,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能像师父一样号令群雄。”

白君长赞道:“好,不愧我的师兄。我让人给你准备御寒的衣物。”

往天山的路上,辰阳一行坐在一辆马车上享受他们的欢乐之旅。驾车的车夫叫辛力川,辰阳一行的欢乐就来自于他的热情开朗和多才多艺。

原本庞兰是建议雇四匹马,直奔天山脚下,奈何辰阳不会骑马,只得雇一辆马车上路。上车时庞兰、灵药、卢刚三人心情颇为无奈,辰阳只能呵呵傻笑,独自坐在马车一角。

辛力川不知辰阳处于尴尬当中,热情地给四人介绍天山脚下各处的风土人情,说到高兴处时竟拍打手鼓,奏起舞曲。

庞兰擅长舞蹈,跟着鼓乐扭动双手,灵药受庞兰的翩翩舞姿感染,也挥起双手,其身姿倒也显得玲珑可爱,而卢刚为了附和灵药,也舞动着笨拙的双手,看的辰阳哈哈大笑。卢刚听闻辰阳的嘲笑之声,连忙扯起辰阳的双手挥动,顿时一片欢乐融融之象。

待到天山边上的喀鲁镇,四人皆显疲态,灵药和卢刚更是昏昏欲睡。四人一齐告别辛力川之后,便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二日,四人齐聚辰阳的客房,商议如何查探雪山派。庞兰道:“据掌柜所说,雪山派在小镇西南方向三十里处的半山腰上,那里常年下雪,是严寒之地,被当地的百姓称为天山中的雪山。”

辰阳道:“住在如此严寒之地,雪山派吃喝所用从何而来?”

庞兰道:“山脚下有许多田产都归雪山派所有,还有好几处牧场也有专门的牧民帮雪山派打理。”

卢刚道:“那咱们从何查起,各位有何看法?”

灵药道:“庞姐姐找掌柜的打听雪山派时,应当用了幻术吧?”

庞兰道:“没错。”

灵药道:“待他们下山补给时,咱们抓一个雪山派弟子,庞姐姐再使幻术问他话,不就行了么?”

卢刚道:“这办法可行,简单易成。”

三人一齐看向庞兰,庞兰却未表态,反而朝辰阳问道:“是你建议从雪山查起的,你觉得应当如何?”

辰阳对庞兰的幻术仍有余悸,经不住她的双眼直视,避开其目光,道:“倘若雪山派真有变故,咱们贸然出手,恐怕正中敌人下怀。我觉得先观察几日,雪山派若有异常,咱们立即撤出天山,寻个安全之所传信给袁公子,再从长计议。”

庞兰暗赞辰阳心思谨慎,正想表态认同,灵药却道:“倘若雪山派真有问题,就意味着盟主令极有可能在雪山派,咱们潜入雪山盗回盟主令,就能完成公子的使命了。”

辰阳道:“灵药姑娘说的有理,只是潜入雪山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是有去无回。”

灵药闻言,心中微有不满,转头看向卢刚。卢刚皱眉道:“我赞成先观察几日,但是稍有异常就撤出天山未免太窝囊了。”

庞兰道:“咱们先在镇上走动走动,看看是否有眼线跟着咱们。我提议两人一组,彼此也有个照应,如何?”

三人点头同意,灵药忙道:“我跟庞姐姐一起。”

庞兰道:“不可,我的武功保护不了你。”又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卢刚,道:“你跟卢刚一起吧。”

灵药半嘟嘴巴,道:“好吧。”一旁的卢刚则欢喜不已。

四人一齐走出客栈,辰阳和庞兰往东走,卢刚和灵药往西走。辰阳和庞兰在街道上随意漫步,庞兰忽然道:“你是在利用袁公子吧?”

辰阳微微错愕,道:“没错。不过,以袁公子的明敏,他只是知而不言罢了。”

庞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辰阳笑道:“当然是行侠仗义。”

庞兰也笑道:“贼人只是劫走盟主令,打伤赵家父子,两件事加一起也算不得伤天害理吧?何谈行侠仗义?”

辰阳暗怒道:“他们毒死了五个罪不至死的贼盗,算不算伤天害理?”

庞兰道:“那盗贼是你的朋友么?”

辰阳道:“不是。”

庞兰道:“那是杀人灭口咯?”

辰阳道:“没错。”

庞兰感觉辰阳并没有撒谎,托了托下巴,笑道:“就为几个陌生的盗贼,你便要行侠仗义,真是个品性纯良的少年。”

庞兰的似讽非赞,辰阳并不理会,而是回想起飞仙楼的一幕,问道:“在飞仙楼时,你是如何对我施展幻术的?”

庞兰神秘一笑,道:“就在我鼓掌夸你的时候。”

辰阳道:“利用掌音?可其他人也听到了你的掌音,为何他们没中幻术?”

庞兰笑道:“你说话这般直来直去,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辰阳脸一红,男女之事他从未想过,也意识到自己的提问触及庞兰的秘密,道:“对不起。”

庞兰道:“你这句‘对不起’应该对灵药说。”

辰阳心中疑惑,道:“我为何要向她道歉?”

庞兰道:“你对她说‘潜入雪山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是有去无回’这句话时,不觉不妥么?”

辰阳心中了然,暗想:这女子未免太小气了吧。道:“有何不妥?性命攸关之事,须当直言不讳,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

庞兰闻言,拍起手掌,连叫三声好:“有侠者风范。”

辰阳看到庞兰拍掌,心中一惊,连忙凝聚心神,运气抵御。庞兰见状更是笑得弯腰捧腹。

悠闲一日,四人皆无所获,回到客栈品茶。庞兰道:“明日咱们去雪山派的田产和牧场瞧瞧,彼若有异动,立即退回,如何?”三人同意,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辰阳练完功,回到客栈,更衣洗漱后,便与三人一齐上路。庞兰和辰阳去观察田产,卢刚和灵药去观察牧场。

三十里脚程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并不不算远,不到半个时辰,四人便到了山脚下。辰阳和庞兰,伏在一个隐秘处,二人看到的只是二三十个农民在田里耕作。就在辰阳双眼有些疲惫时,八个身着白色衣衫,腰间悬剑的男子,走到田间各处。八人手上都提着一件厚厚的大氅,个个都是面色通红,好像是刚从雪山上下来。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是跟农夫们欢快地聊天。

辰阳道:“你觉得他们像雪山派弟子么?”辰阳曾经问过杜弱雪山派弟子的衣着打扮,只是杜弱也只见过雪山派的女弟子,并不知男弟子是什么模样。

庞兰道:“我没见过雪山派弟子。不过,他们似乎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们拉扯自己的衣服时,神情都有一点淡淡的烦躁。至于其他的,我实在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

辰阳暗暗佩服,道:“你真是明察秋毫,连这等细节都没放过。”

这时,灵药和卢刚也来到庞兰身边,庞兰道:“你们为何这么快?”

灵药抱怨道:“那些牧羊人不时唱歌,不时跪拜天地,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我们也不敢上前听他们在念什么。这算不算异常举动?”

众人一时无语,辰阳指着那几个佩剑的男子道:“有没有像这样的人出现?”

灵药闻言一扭头,不理会辰阳,卢刚道:“没有。”

一刻钟后,八人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往山上走。

那八个人走远后,辰阳四人又伏了一个时辰,这些农夫也只是休息劳作交替,并无异常。

辰阳道:“咱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卢刚道:“慢,等这些人走远,咱们可以问一下这些农夫,说不定他们知晓雪山派之事。”

灵药道:“可以一试。”

庞兰道:“回去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