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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破 第十一章 我意已决

五年来,杜弱从未放弃过打听王笑风的消息,却一直未能如愿,王笑风这个名字如璀璨的流星一般,在夜空中一划而过,从此不再闪烁星光。

辰阳一句:我师父。让杜弱停下了筷子,似笑非笑道:“说破女儿家的心思,可不是少侠所为。”

杜弱似笑非笑的眼神,让辰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又听闻杜弱自称女儿家,暗觉背脊又麻又凉,嘴里嚼的菜,似乎也品不出滋味了。

杜弱忽然笑道:“你怕了!”

辰阳更是不知所措了,愣愣地说道:“吃饭,吃饭。”

杜弱不再调侃辰阳,正色道:“入我天行镖局之事,你不必着急拒绝,可以慢慢考虑。不过,你说是因为你师父,我不能理解。”

辰阳暗舒一口气,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闯下大祸,连累你有什么闪失,我岂不是害了朋友又害了未来的师娘。”

杜弱听闻‘师娘’二字,一拍桌子,道:“说得好!这顿饭我请了!”

辰阳顿时愕然,转而笑道:“饭,还是我请,你不必与我争。”

杜弱平伏自己心中的喜悦,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何你去武林大会,会闯祸?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杜弱还是这般强势,辰阳也不再嬉笑,道:“我只是预感罢了。”说是预感只是托辞罢了,辰阳有自己的打算:辰心说过,要见到辰阳的母亲,须得练就一身好武功,至于辰心说的‘门户不当’之类的话,辰阳却是持疑;但是,须得练就武艺已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和武功有关,或许就会牵扯到江湖门派,辰阳打算从武林大会入手,试图从中寻找母亲的消息。

杜弱知辰阳有所隐瞒,便不再追问,道:“希望你已准备好,此次的武林大会并不简单,单只‘盟主令失窃案’便已激起江湖风波,更不用提各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

盟主令失窃案?辰阳想起了在石窝镇时,与自己的交手的老者,那老者便是为盟主令而来。看来,盟主令失窃案应当确有其事。道:“当今的武林竟有这么乱么?”

杜弱道:“武林纷乱的引子,正是五年前的牛郎案......”杜弱将“劫心真人游说各派请命武林大会延期”与“白冷冽辞去武林盟主”这两件事的始末,与辰阳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劫心真人与白冷冽起争执一事。

辰阳听完,心中了然,道:“谢谢你与我说这些事。”

杜弱道:“你既已请我吃饭,这些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

辰阳道:“你可认识一个使长枪的老者?”辰阳将与那老者交手一事以及老者的相貌和武功招式告予杜弱。

杜弱闻言,大赞辰阳:“看来,你武功进步不小啊。纵观武林,能把他的枪头撬断的就只有你了吧。”

辰阳无感于杜弱的赞赏,毕竟自己输了,而且那老者也未尽全力。问道:“他是谁?”

杜弱道:“江湖有两大武林世家,南白北赵。白家多俊杰,赵家出龙凤。白冷冽统领江湖二十载,除了自身武功高强之外,靠的就是白家的三千子弟。赵家享誉河北,依仗的是与朝廷的买卖和他们家的‘豪龙嗜血枪’。你遇到的便是这赵家的老爷子,赵奔流。”

辰阳道:“豪龙嗜血枪?这名字听起来很邪门啊,武林大家怎会使这样的武器。”

杜弱道:“是正是邪,取决于兵刃的主人。你未免太浅薄了些。”

辰阳佯作惭愧道:“大小姐教训的是。”

杜弱笑哼,道:“装模作样。专心吃饭吧。”

两人吃完饭,朝天行镖局漫步走去,杜弱道:“你这人真不耿直,与你爹一样,总是瞒着事情。”

辰阳笑道:“我爹与你,就见过一面,有什么可瞒的?”

杜弱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神情,道:“你师父的事,他可瞒的紧。”

辰阳暗笑,心想:我爹连我这个儿子都瞒,更何况你?道:“五年了,我也想见见师父。说不定他也会出现在武林大会。”

杜弱停住脚步,豁然道:“对啊!我怎么把武林大会给忘了。我也要与你一同去江南!”

辰阳道:“正好,天镖的钱省了。”

杜弱得意道:“省不得,钱还要是给,除非你是我们镖局之人。”

辰阳脸一冷,正想抱怨杜弱不仗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你为什么回荷城?你若想知道师父是否回荷城,只需派一个人到我家问问便可,根本不必亲自回来。一定是杜局主怕你卷入江湖纷争,才安排你来荷城,他知道你一定是很乐意来荷城的。可对?”

杜弱笑道:“猜对了,你总算没有胡说八道了。”

辰阳暗恨自己多嘴,道:“我还没去武林大会就已闯祸了。若是杜局主知道,是我暗示你去江南,非生吞了我不可。”

杜弱幸灾乐祸道:“那可苦了你了。”

辰阳怕自己越说越错,正想告辞,只见刘捕头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辰阳跟前,杜弱和辰阳同时抱拳向

刘捕头行礼道:“刘捕头。”

刘捕头抱拳回礼,忙道:“昨晚被擒的五个贼人,今早中毒身亡了。”

辰阳闻言,心神微震,语带几分怒气道:“杀人灭口么?如此猖狂,追命追到大牢去了。”辰阳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必定与盟主令失窃案有关。

刘捕头道:“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调查?”

辰阳道:“请恕晚辈不能帮忙,您也不必深入调查了,自会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去调查此案。”

刘捕头点了点头,道:“先告辞了。”

杜弱有些担心道:“你是觉得他们是因盟主令才被灭口的么?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辰阳道:“十有八九是因为盟主令。我不会有危险,如果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断然不会让我安然地请你吃饭。现在有危险的,或许是那位享誉河北的赵奔流。”

杜弱暗暗吃惊,心想:方才刘捕头说贼人被毒死的一瞬间,辰阳应当是会想到,自己可能也会遇险的,可他却毫无惧意,还能冷静思索案子,与五年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杜弱听闻赵老爷子有危险,心中不解,道:“赵老爷子怎会有危险?这绝无可能。就算天子要杀他,也得看河北的百姓答不答应。”

辰阳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灭口无非就是为了隐瞒真相,赵老爷子应当是一路追查到石窝镇,他或许知道一些隐情;如若知晓隐情,必有危机潜伏左右,且看幕后之人敢不敢出手罢了。依我看,多半是会出手的,盗取盟主令,必定武林震动,盗令之人必是贼胆包天之辈。只是不知,盟主令为何到了五个毛贼手里。”

杜弱道:“猜测毕竟是猜测,我是不信有人敢对赵奔流不利。你可知赵家出龙凤是何意?”

辰阳道:“难道不是赵家子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么?”

杜弱道:“这话只对一半,赵奔流有三个儿子,大公子赵正明是当今代盟主,是由白冷冽亲自指定的,为人仁厚侠义,是武林盟主热门之选。二公子赵今明,是河北有名的浪子,但是听说其武功也是卓越不凡。三公子赵月明,天资卓绝,龙凤指的就是他,因为赵家只有他可以驾驭那杆‘豪龙嗜血枪’。所以,我实难相信,武林中有人敢与赵家为敌。”

辰阳道:“无论如何,我劝你还是修书一封到赵家,把这五个毛贼被毒杀之事告诉赵家,也算尽了江湖道义。”

杜弱点头赞同,道:“你这话有理。回头我就给赵家写信。这案子咱们暂且不讨论了,等去了江南自见分晓。你准备何时去江南?”

辰阳道:“你真的要去江南?”

杜弱道:“言出必行!”

辰阳暗觉不妥,道:“你去便去吧,为何要问我何时去?”

杜弱笑道:“直觉,我感觉跟着你去会见到你师父。”

辰阳不愿,道:“可是杜局主......”

杜弱打断道:“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若不愿,我天天去你家吃喝。”杜弱的语气既霸道又无赖。

辰阳无话可说,道:“两个月后。”

杜弱得意笑道:“两个月后见。”说完便转身走进天行镖局。

辰阳狡黠一笑,道:“你风华正茂,我师父却已是年近四十的老头了。你还是放弃吧。”

杜弱回眸一瞪,一股寒意扑向辰阳,辰阳转身便跑。

河北涿郡,赵府客厅,一个年纪二十六七的青年,坐于桌旁,只见其大眼浓眉,仪态庄重肃穆,眼神深沉睿智,他就是赵家大公子,赵正明。

赵正明正在听下属回报,听完后,那下属退下,赵正明神色微有波澜,而身旁的俊秀少年已然如坐针毡,那少年神态颇有轻狂之气,只是眼下正焦急得眉头紧皱,道:“大哥,你怎能如此安心静坐?爹已出去两天了,还没音讯。娘那边都快瞒不住了。”这焦急的俊秀少年便是赵家三公子,赵月明。

赵正明冷静道:“半个时辰,若是天行镖局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亲自走一趟。三弟,遇事不可慌张,坐下。”

赵月明抱怨道:“爹也真是,一声不响便去追查盟主令,好歹也给我们兄弟说一声。不如,把二哥叫回来吧。”

赵正明道:“要找到你二哥可不容易。”

赵月明微怒道:“你用代盟主的名义召他回来,看他如何。”

“胡闹,代盟主之名是用来处理家事的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由门外而入,是赵奔流回来了。赵奔流面色苍白,看起来憔悴疲倦,左手捂着胸口,似乎是受了伤。

兄弟二人见父亲这般模样,面露担忧之色,连忙上前扶住赵奔流,同时道:“您受伤了?”

赵正明迅速凝聚真气,探查赵奔流的伤情,探完伤情,立马将赵奔流背起,往练功房奔去,赵月明紧随其后。

行至赵家练功房,赵正明全神贯注给赵奔流疗伤。时过半刻,赵正明撤回双掌,长舒一口气,柔声道:“爹,好些了么?”

赵奔流微微点头,赵月明把回灵丹递给赵奔流,道:“爹,快些服下。”

赵奔流服下丹药后,自己运功疗伤。赵正明道:“我们先出去,让爹自行调养。”

两人在门外守着,赵月明怒道:“雪山派也太窝囊了,自己的盟主令丢了,让爹去找,幸好爹没有受重伤。否则,我现在就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赵正明劝道:“三弟,莫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赵月明仍是不满道:“若不是看大嫂的面子,我才懒得理会他们。”

赵正明闻言,立时威严加身,训斥道:“亲家有难,岂有不帮之理。况且,武林大会在即,各个门派都盯着咱们赵家,就算不为亲家之情也得为江湖大义。维护赵家百年威名,岂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赵正明动怒,赵月明不敢反驳,只能低头不语。赵奔流调养已毕,道:“你们俩进来吧。”

两人进去,看见赵奔流气色好转,心中愁云尽散。赵正明道:“爹,先到客厅用些饭菜吧。”

赵奔流已是六旬老人,即便受了内伤,胃口仍有壮年之勇,鸡鸭鱼肉,样样爽口。赵正明与赵月明见父亲胃口大好,心中亦是高兴。

用饭已毕,赵月明道:“爹,是谁如此胆大?敢出手伤您。”

赵奔流脸上尽是冷意,道:“共有六人,个个都蒙着脸,使的武功又是五花八门,杂糅多派,而且招招致命。”

赵月明道:“您何苦孤身犯险,若是让我与您去一同前去,准保那六个狗贼束手就擒。”

赵奔流斥道:“你跟在你大哥身边的时日也不少了,怎么还是一身骄狂之气。昆仑派的陈不凡,天纵之才,就是因为狂妄自大才死于宵小之手。你也想像他一样吗?”

赵月明惭愧低头,道:“孩儿知错了。”

赵奔流见赵月明认错,中心宽慰了许多,道:“罢了,这案子交给你去查吧。”

赵月明心中一喜,道:“孩儿遵命。”

赵奔流又朝赵正明道:“你在江湖上散布一条消息,就说:赵奔流因追查盟主令遇袭,身受内伤,在家调养。三公子赵月明遵父之命,誓擒贼人。”

赵正明心中会意,道:“孩儿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出门。

赵月明不解其意,道:“您散布这条消息是何意?”

赵奔流自信笑道:“你只需大张旗鼓地去查便可,不必有顾忌。”

赵月明更是不解,道:“大张旗鼓去查?贼人唯恐避之不及,我还怎么查?”

赵奔流拍了拍赵月明的肩膀,道:“谁避开你,谁就是贼人。”

赵月明笑道:“孩儿明白了。”

此时,赵正明回来,道:“爹,孩儿已安排好,只需一日便可传遍江湖。”

赵奔流微微点头,道:“月明,你要查,就从丢了盟主令的门派查起。”说完便从腰间摸出了三枚盟主令摆在桌上。

兄弟二人看见三枚盟主令,皆是震惊不已,赵正明道:“是哪个门派丢了盟主令不报?”

赵奔流道:“爹也想知道。”

赵正明道:“这就是您被偷袭的原因?”

赵奔流道:“应当没错。我有预感,还会有盟主令丢失的消息传来。”

赵奔流话才说完,门外便报:有来信。

一共来了两封信,赵正明迅速将信打开看。须臾,赵正明神色颇为凝重,道:“赤沙帮的盟主令被劫。还有一封是杜家大小姐的来信,爹您看看。”赵正明将信递给赵奔流。

赵奔流看完信,眼露寒光,冷冷道:“杀人灭口!果是心狠手辣之辈!”

赵月明接过信,看完信后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赵奔流道:“两天前,雪山派来信说遭遇两个强人劫走盟主令,徐掌门身受重伤,才拜托我前去追查,幸得天行镖局帮忙,才在荷城边上的石窝镇截住贼人,贼人不是我对手,一人使轻功与我缠斗,另一人重伤而逃。逃跑那贼人,伤势过重,昏死在半途,不想却遇上了几个毛贼,身上的财物连同盟主令被洗劫一空,待我制服贼人,追赶上去时,那五个毛贼已被押上囚车了。夺回盟主令后,在回来的途中便遭遇了伏击。”赵奔流未提与辰阳交手之事。

赵月明道:“那几个毛贼被灭口,应当是看到两枚盟主令。”

赵奔流点头认同赵月明的猜测,然后将其中一枚盟主令递给赵正明,道:“这枚盟主令交还给你。雪山派的盟主令我安排人送回去,余下的这一枚暂且放在练功房吧。”

赵正明接过盟主令,道:“今晚,儿子去一趟江南。”

赵奔流道:“一路小心。”

赵月明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神情,道:“大哥你去江南做什么?你不坐镇河北,爹的安危谁来保护?”

赵正明道:“爹已回家,有门派丢失盟主令而不报,便已不是秘密,灭口也没必要了。不过,他们若是敢来,那正合我意。”

赵奔流道:“月明,这次你要辛苦些,十几个门派各居东西,要逐一查探并非易事,还会遭遇重重阻挠......”赵奔流注视着赵月明,等他做决定。

赵月明眼神坚定,道:“孩儿定不负使命,您放心吧。”

赵奔流道:“敌人动机不明,你若是查到这块盟主令的原主,千万不要妄动,要先通知你大哥。带上

豪龙枪,我会让老林父子随你一起。”

赵月明有些担心,道:“孩儿不放心,您还是让林叔留在您身边吧。您这空城计未免太冒险了。”

赵奔流呵呵一笑:“多几个人,才算得大张旗鼓。我儿放心,爹自有分寸。明早便出发吧。先去洛阳,记得备上厚礼给杜鸣远,务求天镖手续一切从简。”

赵月明道:“孩儿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转身出门。

赵正明道:“爹,杜家小姐是怎么知道那五个毛贼与此案有关的?”

赵奔流道:“石窝镇归属荷城,离荷城也不远,天行镖局的烈马旗就在荷城,她知道也不足为奇......”赵奔流将与辰阳交手一事告与赵正明。

赵正明叹道:“好个厉害的少年!天行镖局最近在招募镖师,莫非他就是新招的镖师?”

赵奔流道:“是与不是不得而知,只是他必定与杜弱相识。”

赵正明道:“那他可知内情?”

赵奔流笑道:“他以为盟主令是白家独有,显然是江湖阅历尚浅。”

赵正明道:“如此看来,他与此案应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