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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破 第一章 荷城寒秋

七个身影如鬼魅般突入荷城的夜空,七人在皓月照映之下追逐,如同巨幕之中的皮影戏般鲜活跃动,只不过这皮影戏既无巧手提线,也无喝彩纷纷的看客,而是一场将欲窒息的亡命追逐。七人的轻功皆是上乘,起时似踏月而飞,落时却点瓦无声。

只见前面那影子忽然大笑道:“我王笑风也有与同门相残之日!”

“师弟既已知晓我的身份,何不停下与师兄叙叙旧呢?”说话的正是后面六个黑影中的一人,言语间带着戏谑之意。

王笑风也不理会回身便是一剑,那六人只觉一股强劲的剑气如巨浪般奔涌而来,五个黑影同时以轻功躲闪,只有一人不闪不避并以同样的招式反击,竟化去了王笑风的无形剑气,出手的正是与王笑风说话那人。

自称师兄那人出招的瞬间,嗖嗖嗖,五支暗器齐向王笑风射去,然王笑风似乎早有预料,挥动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便将暗器挡了下来,在长剑的寒光照影之下,王笑风看的清清楚楚那暗器不是袖箭或者飞镖之类,而是三片梧桐叶和两颗梧桐籽,原来这五人以轻功避开剑气之际便已附在树上并以其叶和籽为器射向王笑风,这等手段可比疾风迅雷。

王笑风却全然不惧仍大笑道:“瞧这使暗器的手法,你们是西凉八鬼吧?为何只来了五个?师兄,你如此财富,便是请齐了八鬼又有何难?”

那人淡然说道:“师弟见笑了,愚兄武艺不敌师弟只好费些钱财再与师弟一决高下。”

王笑风也不应答,心道:须得速战速决,西凉八鬼的暗器之法天下独步,却故意使出几片枯叶烂籽来探我深浅,分明是告知我他们正藏身于右侧的梧桐树上使我攻守难顾,看来只有冒险一试了。

只见王笑风神色傲然,两眼寒光聚敛大喝一声:“游龙式!”,周身有如银色巨龙环绕呈螺旋状上升随即便化成数千道银色剑气,向说话那人刺去,五鬼见王笑风如此威势也不敢贸然出手。说话那人心中一惊:剑气化形?!这厮果然天纵奇才。

那人深知“游龙式”所向披靡,随即运起全身真气当其汹涌来势。孰不知这数千道剑气如流星没入星空一般被自己的真气化去了。

那人心下欣然:看来王笑风的化形剑气尚未纯熟,今日大事成矣。

正当那人自喜之时“啊!”一声痛嚎刺破黑夜,随着嚎叫消逝,转而又归复黄泉般的死寂,只剩落叶拂地的悲呛和同根相杀的无奈……

秋风飒飒,金黄漫野,时至秋收季节度韵村家家户户都下地收割谷子去了,只见一个双眼灵动肤色微黑的少年提着两个小竹篓砰砰跳跳地走进一个陈旧的木屋,稚声道:“爹,我上山采药去了。”

“我在给你程爷爷施针,不许打扰。记住,牛蛙驱虫,适可而止。”说话那人也不看那少年,只顾给一名老者施针。

少年嬉笑道:“嘿嘿,爹,这次孩儿背上两个竹篓定要满载草药您说可好?”

少年又对老者说道:“小狄也与我同去,小狄是您的孙儿,这牛蛙便是要孝敬程爷爷的,嘿嘿。”少年说完便欢喜远去了。

老者沉声笑道:“呵呵,辰阳这孩子毕竟年幼,小儿玩闹,随他去吧。”

“这孩子性子随他娘。”施针那人叹道,神色间隐隐透着忧思之情。

老者见状,慈声道:“辰心啊,十年寒暑确是不易。也无妨,度韵村就是你的家,你医术了得,十年来治愈的伤痛病患更是不计其数,如此妙手仁心,上天眷顾,总是要叫你一家相聚的。”

辰心闻言苦笑道:“程老谬赞,十年前蒙众乡邻不弃,对我父子照顾有加,辰心技少,唯有以此相报,实在惭愧。”

老者抬手道:“休要自谦,我这条老命可仗着你多活几年呢”

辰心道:“程老言重了,您老筋骨劲如松,年岁长着哩!”

老者笑道:“你这话我爱听,只望辰阳这小子早日得你医道,与你一般造福村里的乡亲们哩!”

二人闲谈半个时辰,忽听得门外辰阳慌声大叫:“爹,山上有个死人!”

辰心急道:“程老您去村里唤几个人随我去看看。”

老者道:“好,一切小心。”

辰阳和小狄便领着众人到了山上,不远处便有一人躺在一棵枯槁的树下,辰心疾步上前,只见那人三十岁模样,面容苍白嘴唇干裂,黑血渗透了胸口的衣衫,似是奄奄一息。

辰心上前给那人探了一下脉又翻开衣衫瞧了一下伤口,心中暗惊:此人虽身中剧毒,却以封穴之法护住了心脉,性命得保,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辰心并未言语待给那受伤之人包扎伤口之后,辰心便叫众人抬回木屋去了。

安置好那人之后,辰心便托程老遣散众人,专心给那人疗毒。

三日后,辰心正与那人施针,耳旁听得一声低吟:“这是何处?”

辰心淡笑道:“此处乃荷城边上的小村庄,你已昏迷三日,须得静养。在下辰心,辰某不善解毒只得以银针为阁下暂时制住剧毒,待身体调理好后阁下只需自行运功逼出剧毒,十日之内便可康复。”

那人心下既庆幸又感激,道:“在下王笑风,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厚报。”

辰心心中一动,即抬手道:“不必如此,你乃重伤之躯,好生休养吧。”

言罢,辰心便转向门外喊道:“阳儿进来。”

只见辰阳满布猎奇笑意:“爹爹有何吩咐?”

辰心道:“荷城张家老爷子旧疾复发,须得出诊三日,我出诊间隙,你好生照顾这位王叔叔。”

辰阳应声道:“孩儿知道了”。

辰心点点头便出门了。

辰阳目送父亲出门,转头便是奇趣盎然地问道:“王叔叔,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王笑风瞧着双眼灵气盈然的奇趣少年浅笑道:“与毒兽厮斗,所以重伤至此。”

辰阳眼珠一转便盯着王笑风道:“王叔叔莫不是欺我年少,说些谎言与我听?”

王笑风惊道:“哦?何以见得?”

辰阳嘻笑道:“我爹爹说叔叔胸前的伤口乃是利器所致,且三年间小侄上山采药不下百次也未曾听说有毒兽出没。”

王笑风暗道:好个聪明伶俐的孩儿。笑道:“许是毒兽行踪飘忽,恰巧我碰上了......”

王笑风正说间,却看到辰阳叹道:“第一次见面的人也对我说谎么?若是我长大了,也会说些谎言与人听么?”

王笑风听罢既觉惊奇又觉好笑,心道:这少年心思聪颖却这般稚声稚气的思虑着成长之事,若不是伤口疼痛怕是大声笑了出来,王笑风便起兴致问道:“你此番少年感慨,想必是辰大夫也曾说些谎言哄骗于你吧。”

辰阳并未应答却转而笑道:“嘻嘻,王叔叔,这三日小侄若是对您悉心照料,是否有恩与你?”

王笑风道:“恩同再造!”

辰阳道:“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侄有一事相求,想必王叔叔是答应的吧?”

王笑风道:“这是自然,你且说来听听。”

辰阳大喜却正色道:“小侄先谢过了,王叔叔只须向我爹打听我娘在何处即可……”

“这……”

只见王笑风眼眸微张满是惊愕,平日里与人谈笑江湖,说武论道,如今受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之托打听他家事,却不知如何应答。

辰阳见王笑风神色为难也未觉失望,只笑道:“怕是难为王叔叔了吧?爹爹总说,待我长大成人便带我去寻我娘亲,可离我长大成人之时不知有多少年月,且期间为何不是娘亲来寻我,却是爹爹与我去寻她。”

王笑风听罢,心想:想必是辰大夫有苦难言,这孩子也是少年心性,且说些巧语宽慰便是了,便道:“君子之言必有信,日久便见分晓,且男儿志在天地,除寻母之外,你应当有平生志向才是。”

辰阳一听灵目顷刻转忧为喜,昂首道:“自然是有的,我爹救人无数,医术人人称道,别人称赞我爹自是欢喜,不过,终有一日我能超越我爹,我爹有救百人之能,我当有救千人之能。”

王笑风瞧着这少年神色肃然,心下笑意全无,点头称赞:“好!虎父无犬子,医术一途固然可救百人千人万人,倘若医人以仁心,却可使人人自救。”

王笑风此番言语辰阳听呆了,摇头问道:“医人以仁心,可使人人自救?如此一来我学会了仁心我爹少不得也会来请教我了,嘿嘿……王叔叔等您伤好了快教我仁心,好么?”

王笑风只觉这孩儿实在可爱,大笑道:“叔叔答应你了,康复之时便教你仁心如何?”辰阳连连拍手称好。

三日后,辰心已从荷城赶回,没想到短短三日王笑风已将身体调理好,此刻正运功驱毒,辰氏父子在门外静候,辰阳正满心欢喜地想着:今日之后王叔叔便可教我仁心了。

而辰心正思虑着:此人身中剧毒可封脉自救,又短短三日便可自我调理元气,早年江湖行医之时也从没见过内功如此高深之人,此乃天赐良机。

辰心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轻轻拂着辰阳的头说道:“阳儿,你是知晓爹爹总是对你说谎的,对么?”

辰阳点点头,方才满心的欢喜已然褪去,清澈的眼睛透着期待静静地听着。

辰心心中会意便又问道:“阳儿,你可愿拜你王叔叔为师?”

辰阳只觉辰心此问十分突兀,愣愣地答道:“拜王叔叔为师?王叔叔本已答应教我仁心之道,为何要拜师呢?”

辰心道:“你王叔叔要教你仁心?”

辰阳笑道:“您出诊荷城那日王叔叔答应我的。”

辰心呵呵笑道:“看来我儿与王兄弟相谈甚欢啊,只不过这仁心从何说起?”

辰阳道:“我也不知仁心是什么?只要能像爹爹这般治病救人,我便高兴了。”

辰心笑道:“那便好。”心里却道:能道出仁心救人之言,看来这王笑风不似歹人......

半时辰后,王笑风收了真气说道:“让辰先生久等了,请进来吧。”

辰阳一听便欲跟随进去,辰心抬手拦道:“你王叔叔此次运功逼毒,元气必定损耗不少,你去厨房煮碗大补汤来。”

辰阳吐了吐舌头哼道:“又要说你们大人的悄悄话。”

说完即往厨房跑去了。辰心进门时王笑风正拭擦胸口的黑血,辰心瞧见这黑似墨的血,心中一阵惊叹,道:“这毒,毒性如此猛烈,王兄弟护的住性命,武功定必定近似天人。”

王笑风叹道:“辰先生若是晚几步到,武功再高怕是也抵不住这毒。”

王笑风正感劫后再生,辰心却在王笑风面前躬身拱手作揖,道:说来惭愧,医者父母心,救你乃是医者分内之事,不过在下却也存了私心,正有一事相求。”

王笑风心中惶恐,连忙抬手扶住辰心道:“先生莫要折煞我也!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何谈有事相求啊。您尽管道来,王某必倾尽全力以报先生。

辰心闻言仍似恳求道:“请王兄弟收犬子为徒,传授其武艺。”

辰心料想王笑风必有一番计较,不想王笑风却大笑道:“先生莫不是三日前便有此意吧?此事王某应了。再者说辰阳这孩子我也喜欢。”

辰心心中大喜,又见王笑风如此爽快却又心细如尘,连三日前自己一瞬思虑竟也发觉了,暗喜辰阳拜得良师,连忙称谢。

王笑风却颇为惭愧道:“王某虽应了此事,不过也只能授艺三年。”

辰心问道:“这是为何?”

王笑风道:“此次中毒受伤是因仇家追杀,追至荷城时斗得两败俱伤,以对方的伤势,最少三年时间调理,不过以那仇家的心性三年后必定再寻我的下落,我不想连累两位恩人,所以三年后必须离开这里。”

辰心道:“王兄弟有侠者之风,辰心佩服。三年授艺已是阳儿莫大的机缘,足矣。”

王笑风道:“三年授艺不足以报救命之恩,辰先生若日后另有所命,王某定当竭力而为。”

辰心道:“谢过王兄弟了,既然王兄弟已许下三年师徒之期,便让小儿以大补汤为拜师礼如何?”

王笑风一听,心道:这辰氏父子,真个有趣的紧,一个庄重斯文的大夫,却道以大补汤为拜师礼,一个稚气少年却满怀大人心事,笑道:“在下也是首次收徒,以大补汤见礼倒也新鲜。”

半个时辰后,辰阳已熬好了汤,行了拜师礼。

礼毕,三人尽皆欢喜。王笑风道:“阳儿,明日起,为师每日授艺三个时辰,风雨不改。”

辰阳欢心答应,心道:嘿嘿,爹爹总以我年少不告我娘实情,师父传我仁心,我必定勤学苦练,早教爹爹对我另眼相看,那时爹爹必定告知我娘的下落。

一日后,辰阳所憧憬的仁心却是王笑风安排的劈柴、担柴、提水反复数十次,期间辰阳问了数次王笑风这是否修炼仁心之法,王笑风皆称是。

两个时辰内的反复,辰阳早已躺在床上四肢瘫软,无力地颤抖着,起初辰阳自持上山采过药,帮小狄下过地干过农活,自己已有些力气小瞧了这些活儿,不曾想三轮反复已让自己叫苦不迭,心道:这劈柴、担柴、提水的活儿是仁心么,可使人人自救么。

辰阳越想越是苦闷,心中暗自决定明日定要问个清楚,莫不是师父也与爹爹一般欺我年少,派些吃力的活儿来消遣我,念及此处辰阳不由得起了怒气正欲发作时,只见辰心端了一盘热水进来。

辰心见辰阳吃了这些苦,心中亦是心疼,柔声道:“阳儿可是睡了?”

辰阳心生闷气佯作不闻,闭眼假寐。

辰心又道:“苦了我的孩儿,你可知你师父为何让你做些劈柴提水的力气活?”

见辰阳仍是不答,辰心继续道:“强身健体乃习武之根本,提水劈柴正是锻炼你的筋骨......”

辰阳一听,本就有几分怨气,现下辰心又道出提水劈柴乃是习武之举,辰阳心中便觉这又是欺人年少的谎言心中怒起,大声吼道:“爹!你瞒我娘行踪,今次又以拜师骗我习武,究竟为何?

辰阳越想心中越是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滴在被子上。

辰阳此举心中与辰心心中所料无差,辰心心中不忍,但一想到一家三口团聚之愿,心中竟添了几分失望,这孩儿吃这点苦便已落泪哭诉,这般脆弱怎见得磨难,又如何寻得母亲。

辰心收起愧疚之意无奈说道:“阳儿,为父也不知你母亲在哪里,当年与你母亲离别时,你母亲只说‘若是没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只怕今生难再相见。’那时我已二十有五,又毫无武术根基,况且你才一个月大,我根本无暇他顾,唯有把希望寄予你身,我们一家三口才有相聚之日。”

辰阳一听心中便消了几分怒气,急问道:“娘是不是被坏人欺负了?”

辰心见辰阳如此担忧,即呵呵笑道:“以你娘的家世和武功,敢欺负她的人怕是没几个,除了你外公。”

辰阳又问道:“我外公?外公为什么要欺负我娘?”

辰心道:“因为我,因为我只是个江湖游医,身份低微又不懂武艺,你外公觉得我配不上你娘,便让我们分开了。”

辰阳闻言,一时不知所言,默默地坐着,看了两眼辰心,眼中泛着惭愧,自知误会了父亲,又恼其外公浅薄,便下定决心道:“爹,孩儿一定跟随师父潜心习武。”

辰阳答应习武,辰心心中颇为宽慰,道:“男儿许诺立志,重若万重山,还有件事你须得答应爹。”

辰阳道:“爹爹请讲。”

辰心道:“武道也好,医道也罢,道路无不艰难,受再大的苦也不许你再流泪,懦夫注定为江湖所不容!”

辰阳望着父亲,他的脸已不是慈爱的脸了,这是一张冷峻的脸,仿佛十年的冰霜都凝在脸上,辰阳双腿微颤,背脊已滋出了汗水,男儿之志重若万重山,正是如此吗?辰阳害怕此时的父亲,心中却也有一缕莫名的憧憬,江湖到底是怎样的?

辰阳并无犹豫,果断应下了辰心的要求。辰心道:“此乃男儿之约,终生不改,望你谨记于心。”言毕,辰心便走出了辰阳的卧房。

辰心正欲回房休息,却见在饭桌旁的王笑风起身笑道:“既有西凉大曲的醇厚,又有岭南江米的香甜,竟不是酒,真是奇酿!在下私品佳酿还请先生赐罪。”

辰心看着桌上满满的两大碗,也笑道:“不是酒正好,若是酒,以你大病初愈之躯,我定然不让你喝。三年之长,这佳酿迟早是要与你共饮,不必言罪。 ”

王笑风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先干为敬”。

王笑风执碗落碗干净利落,真是佳酿配豪杰!看的辰心心生敬佩不自觉地也干了一碗。

辰心擦了一下嘴角,道:“此酿名为‘携行’,配方的确取自西凉大曲和岭南江米,又在其中加了几味药材酿制而成,虽不是酒,但也有酒的烈性,只是喝再多也不会醉。”

王笑风道:“行走江湖若是有佳酿携行,不错,绝不会孤单,听着就觉过瘾。先生的‘携行酿’也是为阳儿准备的吧?”

辰心道:“王兄弟真是心思通达之人,有师如此,阳儿真是有福气。”

王笑风摆手道:“先生莫要消遣我,我本是心中有疑惑想请教先生,顺便当这个偷饮佳酿的贼。”

辰心道:“有疑惑直说无妨,不过王兄弟也莫要称呼我先生了,你又是阳儿的师父,太见外了。我应当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辰大哥,我叫你王贤弟,如何?”

王笑风点头笑道:“好,辰大哥。”

王笑正了正神色又道:“武道一途有多苦,辰大哥你想必是知道的,为何不事前向阳儿说明?我若是阳儿,突然吃了这些苦,必定也心生抱怨。”

辰心道:“王贤弟,我问你,你身中剧毒可有人事前向你说明?”

王笑风一听,竟大笑道:“今日方知,我只不过是浮沉于江湖的可怜人而已。有父如此,阳儿果然是好福气。”

辰心提碗笑道:“这三年可辛苦王贤弟了,干了。”

两碗携行酿已饮尽,王笑风道:“既已解惑,不打扰辰大哥休息了。”

辰心道了一声请便,王笑风便转身回房去了。

王笑风转身那一刻,辰心看着王笑风的背影,只叹其身怀绝世武功,性情如此豪迈洒脱竟也无法逍遥于江湖么?

或许辰心能做的只有父亲对儿子的嘱咐与男儿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