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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破 第十八章 非你不嫁

万象峰昆仑大殿中,劫心真人与众长老正在议事。劫心真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他眼中的怒意却让身边的几个昆仑派长老默不敢言。劫心真人沉了沉心中的怒气道:“众位师弟,徐九洪来信找我要人,你们说此事该当如何?”

“掌门师兄,我们是看着天琦长大的,以他的品性,怎会任意胡为?定是徐九洪心怀不轨。请掌门师兄准我去雪山派查清此事。”

“徐九洪这封信来的怪异,还是等天琦回来,再当面问他吧。”

“师兄,咱们昆仑派从未怕过谁,就算天琦回来,也不是他徐九洪说要就给的。依我看,等天琦回来再给徐九洪回信,让他那几个女弟子过来当面对质。”

“......”

众长老纷纷表达对徐九洪的不满,显然都不相信凌天琦会欺负雪山派的女弟子。

劫心真人面露担忧之色,道:“天琦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向来严谨持重,若是雪山派玩弄阴谋,他应当第一时间传信回来才对。”

一个长髯长老道:“掌门师兄,你是说天琦可能遇险了么?”

劫心真人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一个方脸长老道:“师兄你或许多虑了。以天琦的心智和武功,雪山派上下谁能伤他?”

劫心真人道:“论武功心智,当然没人能轻易伤得了天琦。但雪山派毕竟是武林同道,天琦不会像防范敌人一般警惕。”

听完劫心真人这番话,众长老也面露忧色。那方脸长老道:“掌门师兄,让我去雪山吧。在这干等,实在憋的难受。”

劫心真人爱徒心切,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对那方脸长老道:“于师弟,你带些弟子去各个关口守着,一旦看见天琦立即传信给我。我亲自去一趟雪山。”

“于师弟”就是那方脸长老,名叫于修岷,只见他他躬身受命,道:“我现在就去。”说完转身走出大殿。

众长老听闻劫心真人要亲自去雪山,连忙一齐劝道:“掌门师兄不可。”

长髯长老道:“师兄,你是一门之尊,不可贸然下山,而且雪山派诡异难测,还是让我等去吧。”

劫心真人道:“众位师弟不必劝了。秦师弟和韩师弟随我去雪山,你们留下镇守昆仑。”

秦长老和韩长老躬身抱拳领命,其余长老心知劝不住劫心真人,也不再言语,只能暗自叹气。

天山脚下,辰阳一行已连续观察三日,灵药和卢刚已蹲得有些烦躁。这两日都只是偶有几个雪山派弟子下山,农夫也是如常耕作。

辰阳道:“庞兰姐,雪山派不是女弟子众多么?这几日看见的女弟子才三两个,有些不合常理。”

灵药不耐烦道:“搬运粮食的力气活自然是男弟子动手。”

辰阳不理会灵药,暗想:习武不也是力气活么。

庞兰疑惑道:“这些女弟子既然下山了,为何不去逛一下集市?”

卢刚道:“雪山派近来连遭不幸,他们怎会有心思逛集市。”

庞兰道:“可下山的这些弟子无论男女都与农夫有说有笑的,心情似乎很愉悦。”

卢刚无可辩驳,不再言语。

庞兰的话辰阳颇为认同。从江南到天山这一路上,庞兰和灵药都逛了好几次集市,杜弱和周如颖也喜

欢逛集市,而且喀鲁镇的集市也挺热闹的。

辰阳已经认定了女子喜欢逛集市是平常之事,道:“庞兰姐,你以为如何?”

庞兰道:“几日来,咱们见到的雪山派弟子都似有异常,只有这些农夫如常耕作,看来只有先从这些农夫入手较为稳妥。”

灵药和卢刚顿时神情跃然,道:“如何入手?”

辰阳听闻庞兰要出手,心中有些诧异,他以为庞兰一直赞同“见异常即撤退”的做法。不过,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从这些农夫入手的确可行,但辰阳还是觉得撤出雪山传信给袁安泰最为稳妥。现在庞兰也决意出手试探,辰阳只好默然接受。

庞兰从腰间摸出两个铃铛递给辰阳和卢刚,道:“待到傍晚时分农夫休息时,我和灵药上前探问,卢刚和辰阳个各寻一处地方警戒,若发现雪山派弟子下山,你们摇一下铃铛便可。”

辰阳接过铃铛,问道:“若是真有雪山派弟子来,这铃铛之音他们也能听到吧?”

庞兰自信道:“你摇一下便知。”

辰阳和卢刚一齐摇了一下铃铛,三人齐齐惊讶:这铃铛居然没发出声音。

庞兰轻笑道:“这铃铛之音只有我可以感应到。记住,若是你们手中的铃铛无故自动就赶紧过来接应我们。”

辰阳三人啧啧称奇,竟有如此奇妙的铃铛。

旁晚,天色已微有暗淡,辰阳坐在一棵高大的胡杨树上,全神贯注地警觉着四周,卢刚则伏在枯草堆下,也是凝聚心神警觉四周。

庞兰和灵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一个农夫家中。庞兰的妆容似乎变得更加艳丽了,灵药则是边走边撒下一些水晶粉末。

庞兰走到农户的大门前扣了三下门,片刻过后,一个农夫才打开门,看了一眼庞兰,神情即时变得呆滞。庞兰正想开口问话,忽见一只细小的飞虫从农夫的胸口飞出。庞兰立觉不妙,拍了一下腰带便道:“是鸣虫,灵药快走!”说完便和灵药撇下那农夫,一齐施展轻功往喀鲁镇逃去。

辰阳和卢刚手上的铃铛轻轻颤动,两人见状同时动身前去接应。待四人聚到一起时,灵药迅速取出四颗淡黄色的药丸递给三人道:“我撒出紫色粉末时便服下这颗药丸,千万记住!”三人齐齐点头接过药丸。

辰阳、卢刚和灵药虽不知其然,但是看见庞兰神色紧绷,三人心中也暗起波澜,仿佛危机已经降临。

四人手中拿着药丸全力奔逃,灵药依旧不停地撒出水晶粉末。辰阳不会轻功,稍稍落后于三人。在急速奔逃中,四人周围不断地窜出人影,他们的衣衫都是雪山派弟子打扮,手中的兵器却是五花八门。随着人影不断涌出,辰阳四人已被团团围住!

重围之下,四人已顾不得分辨这些人是不是雪山派弟子,心中只有逃脱之念。灵药连忙从药囊中取出紫色的粉末往空中一撒,然后四人一齐服下药丸。只一瞬间,嘭嘭嘭的爆裂之声环绕在众人之间,爆裂之声过后,许多“雪山派弟子”纷纷倒地昏迷。原来灵药的两种粉末会相互吸引,直至相融之后便会发出爆裂之声,粉末爆开后变成一种新药弥漫在空中,一旦吸入可致人昏迷。

后面涌出的人影看见前面的人倒下,纷纷捂住自己的口鼻,再缓缓后退。一个声音道:“不必慌张,他们已是瓮中之鳖,待毒雾散去便如探囊取物。”说话的是之前与凌天琦交过手的哈卓。

庞兰当机立断,道:“分两头突围。”四人十分默契,辰阳和庞兰向左突围,卢刚和灵药向右突围。

灵药又取出一种蓝色粉末,不停地洒向人群,这些蓝色的粉末一旦粘到皮肉上,便使人奇痒难当,当先围拢上来的人都咬牙切齿地盯着灵药,但又不得不丢下兵器,不停地往身上挠。那些上前攻击灵药的人都被卢刚的拳劲一一震退,而且卢刚的每一拳都附有乾元真气,被卢刚打中的人立马变得燥热狂暴,这些人耐不住燥热便转身往雪山上跑;还有些既痒又热的,边跑边挠,连皮肉都挠破了,身上痒处都是鲜血直流,模样甚是可怖。

众人位围堵之下,庞兰不便施展幻术,只得跟在辰阳身后,或用拳脚击退敌人,或使轻功闪避敌人。辰阳内力颇强,真气凝练也颇为熟练,但是能用于突出重围的只有真气墙,只见他凝出两道真气墙破开人群,便运转内力飞身疾跑。

庞兰轻功了得,见辰阳跑得慢,直接拽着辰阳一齐冲出人群。两息之间,两人便将身后的人群拉开三四丈远。这时,庞兰扯下自己的腰带,对辰阳道:“用真气捂住耳朵。”辰阳闻言,立即凝聚真气捂住耳朵;与此同时,庞兰双手拿着腰带一抖,阵阵“叮铃叮铃”之声传出,追在身后之人听到铃声,霎时变得呆滞缓慢。原来庞兰的腰带上缝着一长串黄豆般大小的铃铛。

只可惜,庞兰的幻术只奏一时之效,追上来的“雪山派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只要护住自己的耳朵,往中幻术的人身上灌入真气便把幻术解开了,而辰阳和庞兰的面前又窜出了许多人影。敌势汹涌,两人心中无奈,只得往雪山上跑。

哈卓见辰阳和庞兰往雪山跑,大声喝道:“不必追了,守住下山要道便可,让他们在山上冻一会儿。”又指着灵药和卢刚道:“先把那两个拿下。”

卢刚的乾元真气虽强,但是他的基本功不如辰阳扎实,他的真气墙根本破不开人群,敌人只需使用车轮战便可耗尽他的内力。灵药精通药理,轻功也不错,但是一旦与人打斗便容易落下风,只得依赖她的药囊。突然,一把弯刀劈向卢刚,卢刚反应极快,用凝有真气的拳头硬挡弯刀,刀拳互撞,卢刚和使弯刀的人都被震得后退两步,那使弯刀的人正是哈卓。

哈卓连续挥刀劈向卢刚,且刀刀劈向要害,卢刚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不得不尽全力去挡。正当卢刚被牵制时,一个钩爪掠过灵药腰间,连药囊也一并掠走了。药囊被夺,灵药登时心慌,欲施展轻功跃起时,又有两把钩爪飞出钳住灵药的双脚,灵药被绊倒在地,欲起身时十几把兵刃已经围在她的脖子上了。卢刚见灵药被擒,心神动荡,分心的瞬间便露出破绽,哈卓趁势按住卢刚的穴道,得意道:“给他们送上见面礼。”

哈卓的一个下属拿出一盒花粉洒向灵药和卢刚,只消片刻两人便觉胸口剧痛,随即而来的是疲软无力。哈卓笑道:“小姑娘,不知你是否能解这花粉之毒?”

灵药并不言语,只恨恨地看着哈卓。哈卓厌恶这种眼神,往灵药脸上狠狠地扇一巴掌,道:“把这两个人交给缇娜护法处置,其余人随我上山把另外那两人也拿下。”

卢刚看到灵药受辱,不顾身躯疲软,竭力挣扎,欲挣脱被封穴道,道:“不要碰她!”他只是徒劳罢了。

辰阳和庞兰往山上奔走了半个时辰之久,两人都喘着粗气坐下歇息,但心中的紧张之感却越累越重。

辰阳道:“他们是如何发现的?”

庞兰道:“是鸣虫。”

辰阳道:“鸣虫是何物?”

庞兰道:“鸣虫也叫解梦虫,只要人进入梦境或陷入幻境,它们就会不断嗡鸣。那农夫身上的应当是母虫,只要母虫嗡鸣,子虫在三里开外也能感应到。”

辰阳道:“没想到敌人还有这等手段。”

庞兰道:“不过这些鸣虫生命极弱,灵药的毒粉应当把它们都毒死了吧。”

歇息片刻之后,辰阳道:“咱们不能再往上走了,再往上就进入雪域了。”辰阳已感觉到阵阵冷意,待身子冷下来后,只怕是抵不住这寒冷,到时就得凝聚真气抵御严寒。

庞兰望着远处不见边际的雪域,心中顿感迷茫无力,叹道:“这里真是天然的猎场。”

辰阳看见庞兰颇有消沉之意,反倒是激起侠义之心,笑道:“庞兰姐不必气馁,就算此地是猎场,咱们也可以选做猎人。”

庞兰苦笑道:“做猎人?对方至少有千人之众,咱们如何做得猎人。”庞兰只当辰阳是以男子汉之名安慰她罢了。

辰阳道:“我去寻一些野味,庞兰姐去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可否?”

庞兰有些出乎意料,辰阳竟比她先冷静下来思索如何应敌,道:“当然可以。”

待庞兰四处察看地形回来,辰阳已经燃起炊烟,烤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庞兰看到辰阳这般惬意地烤着野味,怒喝道:“你想引来敌人么?”

辰阳道:“不生火怎么吃?”

庞兰欲把火灭掉,道:“自然是生吃。”

辰阳忙起身阻止道:“庞兰姐莫要动怒,我捡来的柴火可不是只用来烤野味的。”辰阳心中暗惊:这女子竟要生吃野味,真可怕!

庞兰道:“你要做什么?”

辰阳道:“你方才不是去察看地形了么,你觉得哪里适合再生烟火?”

庞兰闻言,立即会意,道:“你想故布疑阵?”

辰阳道:“正是。”

庞兰边思索边道:“北向是下山要道绝不可取,南向是冰天雪域亦不可取,往西是雪山派之地更不可取,往东虽是悬崖峭壁,但以我们的武功或有一线生机。”

辰阳道:“他们布置如此周密,连你的幻术都防范在内。如此对手,必定不会疏漏东向的悬崖峭壁。依我看,只有西向可取,这叫危极则安。”

庞兰不敢苟同,道:“危极则安?你不怕羊入虎口么?”

辰阳道:“无妨,只要我把烟火疑阵往西向引,以敌人之狡猾,他们定会以为我们使的是声东击西之法,势必往东向的悬崖峭壁追去,一旦敌人往东追,我们便有脱身之机。”

庞兰叹气道:“此法虽然冒险,却比乱闯悬崖峭壁强。”

辰阳抱起柴火道:“那就有劳庞兰姐掌一下火候。”

辰阳布好烟火之后,庞兰已将肉考好。野兔和野鸡都是辰阳剥皮之后再烤的,烟熏火焦之味极重,辰阳强忍烟火之味把肉咽下,即便是吃到一些半熟之肉也是强吞蛮咽,绝不吐出。这或许是辰阳吃过最难吃的肉了。而庞兰却像在用家常便饭一般淡然自如,辰阳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她的味蕾。

天色越来越暗,哈卓果然领着众人往东向的悬崖峭壁追去,辰阳和庞兰看准时机往西奔逃。一路上畅通无阻,让两人心中暗喜。

自从缇娜来到雪山,她每日都亲自送饭给凌天琦,初次送饭时还极其霸道地要求凌天琦与她成亲,怎奈凌天琦却不理不睬,一言不发。缇娜求亲被拒也不气恼,仍是每日给他送饭,只是不再提成亲之事,反倒问起凌天琦是如何独自一人覆灭纥罗教。凌天琦仍旧一言不发,缇娜则兴致盎然地说起她从小到大的奇闻轶事。

连续几日后,凌天琦忽然道:“缇娜姑娘你这是何苦?你我乃是死敌。”虽然两人曾交过几次手,那时缇娜还是一教之主;但从心而论,凌天琦并不讨厌缇娜,即便两人是立场相对的敌人,只是凌天琦对缇娜并无男女之念,而且他心中挂念的是只见过一面的杜弱。

凌天琦开口,缇娜脸上登时如花绽放,道:“死敌又如何?你我只管成亲便好,管他们打打杀杀做什么。”

凌天琦道:“我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缇娜道:“你有心上人我信,非她不娶我却不信。”

凌天琦道:“为何?”

缇娜笑道:“直觉。”

凌天琦深叹一口气道:“直觉也罢,我现在已是阶下囚,能活命也是仰仗你的心意罢了,何谈心上人。”

缇娜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死,我也是非你不嫁。”

凌天琦似乎能感觉到缇娜不可动摇的决心,内心微微悸动,而后又是沉默不语。缇娜似乎心有所感,欢喜地走出房门。

第二天傍晚,缇娜送饭来时,问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凌天琦诧异道:“你不介意么?”

缇娜道:“介意什么?”

凌天琦道:“你下属的眼光。”

缇娜笑道:“既然他们是我的下属,我又何须介意。”

这房屋不见天日,凌天琦的确想出去透透气,正欲起身,转念一想,又坐下道:“谢谢你的好意......”话还没说完,缇娜伸手拽起凌天琦便往屋外走。凌天琦中了花粉之毒,内力尽失,根本无力抵抗,只得任由缇娜拖曳。

堂堂昆仑派天才弟子竟被一个姑娘拉着走,许多圣光教的教众看见了都哈哈大笑,纷纷起哄道:

“缇娜护法真豪杰!”

“缇娜护法赶紧挑个良辰吉日成亲吧。”

“不必挑日子了,他们中原人不是常说择日不如撞日么?”

“没错,咱们可没那么多规矩。”

“哈哈哈.....”

缇娜喝道:“谁再多嘴,就自废一条手臂。”笑声戛然而止。

“报!”一下属快步走到缇娜面前,道:“哈卓统领擒住两个探子,请缇娜护法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