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真是俊俏,比飘香楼的小妞看着还嫩,要是能玩一夜,真是少活十年都成啊!哈哈哈哈!”
马背上的护卫们齐齐一僵,从小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天鬼有些惆怅的抬头看了看天——为什么主子所过之处,老有这种自己找死的货色跳出来给他添麻烦的?
在心里默念着大悲咒,天鬼回头看向主子,只等主子发话,他就马上把那找死的大胆狂徒吊起来打,做个记号,等主子离了城,再让其他的夜枭晚上绕回来,让这狂徒以后再也没办法口花花。
已经习惯了这个套路的天鬼,这次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他家主子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路边的一个白嫩嫩的小丫头,把人家看的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自家主子有睡不着觉的毛病,喜欢抱着软绵绵的美人入睡正常,但这次有点可惜啊……
是的,可惜小丫头也太小了点。
“咳,主子,小姑娘看来是天生玉体,但看模样,好像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是不是先吩咐下去养起来?”
牧霜天冷冷的睨了天鬼一眼,衣袖往外一挥,一道气劲阴冷扑出。
街边那个衣裳敞开,露出油腻肚皮的狂徒下一刻就像被无形大手抽了一样,被打的倒飞而出,撞在背后柱子上哀嚎着倒地,吐出两枚带血的黄牙,满脸惊惧,他身边的人马上散开,生怕被牵连了。
“多嘴的下场。”
接收到这意有所指的侧面警告,天鬼喉头艰难的滚了滚,在自家主子的冷漠注视下默默低下头,用余光有些可惜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确实可惜了,要是被主子看上,可是她的福气。
站在路边的陶鲤只感觉胳膊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位出手狠辣的贵公子干嘛直勾勾的盯着她?她虽然也拿他和妖月阁主比较了一番,但她没出声啊!
盯着她看的牧霜天微微皱眉,这个小丫头不是沈家安排给他暖床的吗?看现在的样子,是真的被沈家赶出来了?
想到那天晚上睡的格外香甜,牧霜天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些,难得的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这小丫头。
只是她看着他摆出一副瞪着眼睛受惊的样子,让他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啊……
微微停顿的马蹄重新向城外踏去,走出一段距离后,牧霜天淡淡吩咐,“让留在落梅城的夜枭留意一下她,照顾着点。”就当做那晚安睡的报酬吧。
“啊?啊!属下遵命,马上吩咐下去。”
这次天鬼是真的惊了,没想到自家没人性的主子竟然会主动关照一个还没睡过的女人,不对,女孩!
难道主子真的喜欢这么幼齿的?还是那个白嫩嫩的小姑娘激起了主子的父爱?
“我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
天鬼后背发凉,有种被看透的心惊胆战——要是主子真的看透了他在想什么,那他估计就得马上被发配去当叫花子了!还是那种断腿断手很容易博得同情的叫花子!
泛着寒气的视线再次警告的扫过天鬼后,又是两天基本没睡着的牧霜天感觉眉心涨涨的刺痛,心情更烦躁了一些。
“大祭酒有新消息传来吗。”
大祭酒,月黎国除了皇帝陛下之外最尊贵的存在,是沟通天地,占卜国运,稳定龙脉的神秘奇人。
从月黎国建国起,大祭酒就存在,而且一直以师徒传承的方式保留到现在。
值得天下人津津乐道的是,大祭酒本身就很少露面,不是最顶级的世家贵族压根儿连见大祭酒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这次牧霜天匆匆从落梅城离开,就是因为接到了大祭酒的密信——他的天命之女出世了。
“回主子,大祭酒只来了那一封密信就没了消息,不过以大祭酒的性子,这会儿应当在全力测算凤女的方位了吧。”
说起凤女,天鬼不禁精神一振,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多年了,可以算得上主子难得亲近的人之一,当然也清楚主子这么多年是怎么饱受失眠折磨的。
如果凤女真的如大祭酒所说,是主子的天命之女,能治愈主子失眠的病根,那就真是堪比天下太平的大喜事啊!
“嗯,若真如此,自然最好。”
心下稍安,牧霜天回归之心隐隐炙热起来,胯下的宝马仿佛获悉了背上主人的迫切心情,嘶鸣一声,如利箭般疾驰而出,眨眼间就把本来护卫在他身边的人甩开一大截。
目送他们离开的陶鲤有些茫然的拍了拍自己跳的飞快的心,“咦?我怎么好像很怕那位公子?果然是怕也被他打掉半口牙吧……”
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还狂跳不已的心,陶鲤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往钱庄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皇庙内,一位鹤发老者不顾形象的蹲在门边,身上不知穿了多久的长袍脏兮兮的拖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前的一只仿佛黄金雕铸的金背龟,这巴掌大的金龟,正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爬。
是的,爬的飞快的龟,速度堪比菜地里踱步啄食的母鸡!
“老友,你真的发现我爱徒的方位了吗?你确定吗!”
飞快爬行的金背龟此时已经来到了院子的角落,昂着头瞪着堵在面前的高墙——它虽然速度快,也能爬树,但不会爬墙!
沉吟片刻,老者走到金龟身边,把它捡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没有酒味,看来不是喝醉了乱爬。”
眼睛一亮,老者突然激动,“这么说来,老友你真的发现我爱徒的位置了?!”
“好,好啊!”
狠狠的拍了拍金龟的背甲,老者开怀畅笑:“事不宜迟,未免错过机缘,我们这就出发吧!也不知道我爱徒现在多大了,乖不乖巧,漂不漂亮?哎呀呀,真是期待和爱徒的第一次见面啊!”
长啸当歌,老者状似疯癫的把金龟往肩上一放,金龟尖锐的足尖稳稳的勾住他的衣袍,一人一龟没有收拾任何行囊,就这么翻墙跑了。
已经把钱存进钱庄的陶鲤毫无征兆的突然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的左右瞧瞧,心里隐隐不安。
“不行,不能在城里逗留太久,要是被村里人撞见就糟了。”
心里一紧,陶鲤连忙低下头,贴着墙角钻进小巷中,绕了一圈回到玉生香附近后,随便找了个小摊买了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看着还剩下的几枚铜板,她眼睛眯了眯,随后轻轻一笑。
“今天二姐落井下石告二牛黑状表现的不错,再添一把火,想来会更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