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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落日红 第五章 讨好

余妈妈话里有话的言语急的兰花不停的朝杨错使眼色叫她快些离开。全府上下有哪个不知晓那些个公主、姑娘是最瞧不上这主子的。自家姑娘又是最忌讳这个的,每每提到都要犯病好些日子。

杨错却毫不在意的笑道:“孝敬母亲本就是女儿的本分,平日里自然就多留意了这方面的书籍。不过却因此误了府中事务,让余妈妈辛苦了。”

能掌管偌大一个开平府的人,怎么能听不出杨错话中带刺。余妈妈在府中架子端得比主子还高,府中丫头小待她比真正的主子还上心。今儿个被这个平日里懦弱的姑娘拿话刺了心里愤恨。因不好撕破了面子,就只能暗中腹诽:看来每三天一顿的血燕倒是把你精神养好了,以后这好东西你也就用不着了。

“姑娘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屋歇着了小心受凉。”杨夫人不想杨错得罪这个余妈妈便开口到。

余妈妈一贯的作风杨夫人也是知晓一二的,任由她行事也是有苦衷的。一是家中没有男丁,她娘两这身子实在经营不了这府中的事务;二是庄子上的事务也要有人打理,她可没有精力再去培养这么一个能干人出来;再者余妈妈作为她的陪嫁丫头也跟在身边几十年了,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只是这几年经手的银子多了迷失了心性。

杨夫人也没怎么把钱财放在眼里,自己一个将死的老婆子拿那么些银子来干什么?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不怎么待见的女儿。虽然模样生得出奇的好,简直是举世无双,但是不紧身子弱,性子也乖张。别看她因荫功顶着一个圣上钦赐的“开疆县主”的身份,可再大的功劳也有被人比下去的一日,难不成还能指望别人惦记一辈子不成。

真正有地位、有门面的大户没有一个愿意找这么一个不好生养又不会持家的嫡长媳妇的。嫁了庶子又怕她受人欺负。就算是到了小门小户没有娘家撑腰恐怕也是不好过的。只求她能有福气找到一个敬她、爱她一辈子的好夫婿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算日子清淡些也无妨。

这一点倒同杨错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在这没电、没网、没娱乐的古代,杨错样样都能忍受,唯独受不了男人的三妻四妾。“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成了她最简单也是最奢侈的愿望了,也是她打定了主意要坚守的底线。至于以前坚持的不与婆子妈同住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些日子我身子可好多了。”杨错此行可不光是来请安的,见杨夫人端着没有说话连撒娇耍赖都用上了,“女儿还想同母亲说说话,连日来老闷在屋里,身子骨都发霉了。”

这回可不止杨夫人就连兰花等丫头都觉着这姑娘有些反常,再加上之前的异常兰花甚至觉得自家姑娘是不是中邪了。不过姑娘如今肯同他人相处,就算是中邪了也是好事。

“也好。”杨夫人也觉着自家女儿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不要老闷在屋里头就应了她的要求。“余妈妈你就先下去忙你的事吧。”

余妈妈愤恨的退了下去。杨错也懒得同她在这小事上计较。

“母亲,女儿之前由于身子不济没能为母亲分忧。如今也想帮衬一二以尽孝道。”杨错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她的目标可是年底前拿回开平府的管辖权。既然这位杨夫人不想管事,也不能让一个恶奴仗势欺人,苦了全府上下。

杨夫人更是诧异了这从来不理俗事的“府中道姑”今儿个怎么还主动揽起事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杨夫人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脸上柔和了些,语气也多了两分情感,“你这孩子能把身子养好了就是尽了最大的孝道,用不着操劳这些个琐事。”

杨错移了身子斜坐在杨夫人脚踏上,亲昵的挽了她的手用甜的腻人的声音说道:“母亲我近来身子可好多了,我也不做别的就帮着理理宾客名单就是了,这也算不上操劳。”

“都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你羞是不羞?既然你闲得慌就依了你。”杨夫人嘴上责备,心里却是跟吃了蜜似的。自从女儿懂事后就再也没有同她这么亲近过了。再说她也懂事的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自然就允了。

杨夫人唤丫头平安拿了拟了个大概的册子递与她。杨错接过来兴高采烈的走了。

兰花有些着急了,姑娘她千辛万苦揽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使什么跘子不成,不喜欢谁就不请谁?这也不成呀,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入得了姑娘眼的人,总不能一个都不请吧。想通了这点兰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拟宾客名单的确是个吃力还不讨好的事。这请谁不请谁关系着前堂后院牵扯可大了,请错了可不是得罪一家人那么简单,而是沾惹了一方势力。不过开平府却没有这些顾虑,毕竟朝上没人也就不存在站队这个问题了。所以杨夫人才敢把这件事交与她做。

杨错她选这么个差事也是再三考虑了的。首先向杨夫人表明愿意管事的心迹;第二毕竟对诸事不熟悉,选了这么个没有油水的差事也是怕余妈妈反应过激不好掌控。温水煮青蛙才是上上策;三是她正好可以借此熟悉熟悉人脉关系,倒时处起来不至于那么棘手。

名册理起来倒也没什么难度,杨错全都交给了兰草去做。一天后兰草就拿了册子来回话,“姑娘看看奴婢这册子可有不妥的。”

杨错哪里知道有什么不妥的,淡淡的问了句:“可有什么漏掉的?”便拿过册子仔细的翻看了起来。兰草的册子称得上是一本朝堂大臣名单。宫里人自然是不用说的,当主子的赏脸来了是莫大的荣耀,不来才是正常,就算是送了份贺礼来都是值得庆贺的。除此之外上从各亲王府、郡王府、有品的殿阁大学士、各部尚书,下到各院郎中、主事没有一个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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