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橙酒度数极低,喝上十壶八壶都不会醉。
笛声停止,那女子幽怨地看着一眼已经空了的酒壶,缓缓开口,“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见目的已经达到,谢韵然吩咐旁边的烟云去拿酒,“夫人,刚才那壶算是赔罪,这壶您可要自己掏腰包了。”
那女子一脸不在乎,指着烟云,“你刚才出的是什么曲子,好听得很。再吹一遍。”
烟云嫣然一笑,又开始了吹奏。
谢韵然没有再说些什么,缓缓的离开了。
“晓云啊,昨儿个喝的是什么酒啊,再给我来一杯。还有那个招牌菜。”门口走进一个身着锦衣的老头,笑眯眯地坐下捏了捏晓云的手。
晓云笑眯眯地抛了个媚眼,转身去拿酒。
谢韵然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很好啊,已经开始有回头客了。
砰!!!
突然,外间一阵喧闹,有人摔了杯子。
“这是什么东西?酒里竟然有虫!”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谢韵然刚要过去,却发现馨儿已经抢先一步,甜腻腻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李公子,什么事惹您不开心了啊?”
“你说,本公子在酒里喝到了虫子,怎么赔偿?”那李公子扬声说道,一只手已经不规矩的攀上了馨儿的肩膀。
馨儿轻轻打开他的手,娇笑,“瞧您说的,虫子在哪儿呢?”
“本公子说有那就是有!”眉目一横,李公子强行将馨儿带入怀中,作势要亲上去,“你说,该怎么赔偿?”
“公子自重。”馨儿浅笑,伸手要推他。
‘啪’的一声,馨儿的脸上多了个红红的五指印。
张着嘴,那李公子笑的恬不知耻,“给你脸不要脸,以为改了名字,这妓院就不是妓院了?”
砰!!!
微微抿唇,谢韵然一抬手,一个酒壶就被甩了出去,酒壶碎裂发出极大地声响。大厅里看热闹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谢韵然。
谢韵然悠闲地拍了拍手,旋即捡起一块较大一点的碎片当武器,“李公子是吧。”
“你是谁?莫不是新来的小倌?”看着容色倾城的谢韵然,李公子狐疑道。
“老板...”馨儿有些担忧的看着谢韵然。
抛了抛手中的碎片,谢韵然踱着步走向他,“放开她。”
“你是什么东西?”那李公子脸上扬着笑。
谢韵然淡淡的开口,“显然跟你不太一样,你根本不是东西。”
馨儿微微垂下眼帘,一手缓缓抚上他的面颊,“李公子,馨儿补偿你啊...”微微呵着气,馨儿低笑。
那个什么李公子,搂着馨儿,脸上的笑容嚣张至极。
“老板,那人是府尹的外甥。”一旁,赶过来的烟云一把拉住快要发飙的谢韵然,急急地伏在谢韵然耳边说道。
闻言谢韵然更是生气,眼睛也不眨,手中碎片再也抑制不住的朝李公子砸去,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李公子的脸颊,殷殷鲜血从伤口处涌出。
谢韵然冷漠的看着他,“听说你是府尹的外甥?芝麻大的小官也敢爬到飞雪楼来作威作福,能够盘下这铺子,你也不掂量掂量分量。不要四处惹是非,为你舅舅惹一声腥膻。”
“你这泼妇。”怒气上涌的李公子猛地上前推了谢韵然一把。
脚下一个不稳,谢韵然直直的摔了下去,没有摔在冰冷的地上,只听见闷哼一声,谢韵然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青曼身上,手臂触地,被地上的酒壶碎片划出一道可怖的口子。
见谢韵然受伤,所有人都慌了,馨儿一把推开李公子,“你干什么?”
馨儿紧紧握着谢韵然的手,“快找大夫!快去啊...”
谢韵然受伤,飞雪楼乱作一团,早早的就关门了。
青曼找来了大夫将谢韵然抱回房间,自始至终都握着她的手,谢韵然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大夫来简单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样一来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等到谢韵然清醒过来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连忙带着人回到了忠勇侯府。
第二天就是秋猎的时候了,当天晚上各家都开始紧张的忙碌着,一直忙到很晚才钻进已经布置好的营帐。
次日清晨,男子的营帐中响起了女子刺耳的尖叫“啊!”
顿时引得不少起早的公子前去围观,女子们也好奇的小跑到围栏边抻着脖子张望。众人只见信章侯的营帐中传来了争吵打骂之声
“你这个登徒子!你怎的在我营帐之中。”女子愤怒的叫喊着,犹似带着哭腔。
被吵醒的年家长子因着被人惊醒,不悦的咆哮起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本公子的营帐!”
谢晨玉终于察觉到不对,看见床上的一抹鲜红,不由得傻了眼了,半响,尖叫起来“啊!你毁我清白,我要跟你拼了。”说着双手疯狂的抓向年家长子,又撕又扯,年家长子一个没有防备,光滑的脸上便被她挠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年家长子哪里吃过这等亏,一个女人居然敢对他大呼小叫,还敢动手打他,顿时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谢晨玉的脸上,“你这个婊子,竟然敢打我!看来老子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老子姓啥?”
谢晨玉被这一巴掌甩的愣了神,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待反应过来之时,嚎啕大哭着扑向年家长子,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和衣服,厮打着,长长的指甲,再次将他衣衫半露的前胸挠出了几道血痕。
年家公子双目溜圆,又是一巴掌抡了过去,“你这个贱女人,自己送上门的,居然还敢打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一手紧紧抓住谢晨玉零散的头发,狠狠的向床榻磕去。
谢晨玉被年家长子拖拽到地上,眼泪模糊了原本的妆容,精致的发簪坠落了一地,发丝凌乱的披散着,好不可怜。
这年家长子似得到了发泄,抬起了左脚狠狠的踢向了谢晨玉的肚子,谢晨玉哀嚎一声,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小嘴一张一合,陆陆续续的吐出了不少的不少鲜血,隐约可以看见舌头在鲜血之中有着轻微的起伏“你…你这个登徒子,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见这谢晨玉不是没有脑子就是没学乖,居然还敢和年家长子叫嚣,年家长子看着她那忿恨的模样,不由得又给了她几脚,谢晨玉终于忍耐不住,抬起凌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称其不备,用尽全力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全力的向帐篷外跑去。
年家长子伸手一拽,硬生生的将谢晨玉的裤腿拽下去一截,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可能是战况太过激烈,谢晨玉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以至于后来,她用自己的身体和别人做交易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可恨却为时已晚!
而那年家长子更是无辜,一觉醒来却发现身旁多了个女人,还对他张牙舞爪,破了他的相貌。
谢晨玉磕磕绊绊的跑出帐篷,却见帐篷之外围了好些男男女女,对她指指点点,不由得恼羞成怒,边留眼泪,边叫嚷着,“你们都给我滚开,滚啊!滚!”
这模样不由得引来了不少娇俏公子的调笑,连带着女子也有不避讳的嘲笑着她思春。
谢韵然见此,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让人这般调笑下去,受人蔑视的就不是她谢晨玉了,而是忠勇侯府了。
谢韵然急忙快步上前,绕过围栏,一副关切的样子,“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妹妹,妹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说着,还拿着绢帕擦了擦她的嘴角的血迹。
谢晨玉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妹妹,衣着光鲜,一身碧绿的银丝缎子面长裙,衬的小腰盈盈一握,宽大的袖口下雪藕般的手臂若隐若现,一头灵蛇鬓插着两根金木芙蓉的簪子,精致的妆容衬得她高贵典雅。
再看看自己满身的狼狈和落破,被人指指点点,谢晨玉不仅紧紧的握住了双拳,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的我到这般境地!
不过还算她聪明,没有在这个时候和在场唯一帮她的人撕破脸,不然,真不知道今天她该如何是好了。
“青曼,还不快把外披拿来给大小姐披上。”
众人都在静静的看着,打算看着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如何处理。而于世子此时却不动声色的隐出人群。
年家长子在里面已经听见了情况,不曾想这个贱女人竟然是忠勇侯府的人,看来他不出去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他这是倒了什么霉,竟摊上了这等倒霉事。
众人只见那年公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脸上和胸前几道长长的血痕,满脸晦气的模样,估计若不是因为对方是忠勇侯府的女儿,怕是他也不会出来见人。
谢韵然回头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年家长子,他是信章侯继承人中最有能力的人,有着一身好武艺,倒也算的上是个真汉子,只可惜智谋不足,不过若是没有被什么人盯上,也可保得信章侯一世荣华,只可惜,偏让他遇见了阴险狡诈的人。
“年公子,请你解释一下,为何家姐会在你的营帐中!”谢韵然带着怒气,言辞凿凿的质问着
现在年公子简直想扬天长吼一声,我冤枉,但是面对着眼前的景象,他不得不给个解释,“谢小姐,年某实在不知,今日醒来令姐就在我的床上,年某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