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怎的和她身上的如此相像,自己穿上似是比她的更为夺目,不过明眼人一打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瑞素公主被众多小姐拥护在中间,一头凌云鬓,坠满了昂贵的发饰,极为有气势,看见谢晨玉后,不由得含着怨毒的打量着:好啊,居然敢抢她的风头,真是活腻了。偏这瑞素公主肤色偏暗,不若谢晨玉的白皙,穿不出她的娇弱之美。
瑞素公主审视的看了看谢晨玉,傲慢的问道:“你是哪家小姐?”
谢晨玉讨好的答道:“我乃忠勇侯之女。”
瑞素公主脸色一变,不由得柔和的问道:“你是忠勇侯府的谢韵然?”
还没等瑞素公主想完,一道暗含讽刺的声音便已经打断了她的思绪“冉韵姐姐,你可不要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蒙蔽了,姐姐我年前可是见过一次忠勇侯府的四小姐的,出落的不知比眼前这位漂亮多少倍呢。”
瑞素公主一听,脸色便不好了起来:“你是忠勇侯府的几小姐?”
“忠勇侯府的长女—谢晨玉—”谢晨玉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不由得暗含狠毒的看了眼刚刚递话的女子。
瑞素公主若有所思的绕着谢晨玉转了几圈,用涂着鲜红丹寇的指甲,摸了摸那水粉的纱裙,却发现谢晨玉的纱裙却是徒有其表,料子并不好,而且很伤皮肤。
其实谢晨玉真的很委屈,当她试穿上衣服后,却发现这衣服的料子竟是下等货,不过为了出彩,她还是狠下心来穿上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恨谢韵然,回去定要给她好看,“公主,其实这衣服是妹妹借给我的,并非我刻意冲撞了公主。”
瑞素公主听后不屑的笑了,真当她是傻子,谢韵然能穿这种料子的衣服,这谢晨玉到这种时候还不忘挑拨关系。
“谢晨玉是吧,既然遇上了,随我们走走吧。”说完,并未过多的停留,便扭头走向了木桥。
瑞素公主在前面悠哉的走着,却像旁边的官家小姐打了个眼色,立即几人会意,原先前后有序的几人立即挤到了一起,刚刚暗讽谢晨玉的那位女子,快速的伸出了右脚,谢晨玉一个不稳,便一头栽向河中,“啊——!”一声尖叫,为首的几为女子忙转头看过来,远处的一些世家男子也闻声望过来,瑞素公主身边的人并没有人去救落水的谢晨玉,而是责怪的说道:“妹妹,你怎的这么不小心,竟然失足落水了。”
另一位女子也插嘴道:“哎呀,也不要责怪她了,到底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能做到如此已经不错了。”
还有女子插嘴道:“姐姐,你且再等等,不要着急,一会就有丫鬟来救你了。”
谢晨玉在水里被气的几口气没上来,硬是喝了不少的水。
在谢晨玉喝了不少水池的水后,皇家别院的婆子终于来了,因为太多人在场,怕毁了姑娘的名节,所以并没有唤小厮前来,一人跳下池塘,紧紧勒住谢晨玉的胸部,保持着让她的头部浮出水面,一名拽着绳子,半响过后,谢晨玉终于被拉上了木桥。
谢晨玉软软的瘫坐在木桥上,神情中满是惊吓,粉嫩的小脸也变得煞白,头上的朱钗也不复之前的昂扬气势,湿漉漉的滴着水珠,水粉的纱衣贴在了她的身上,还带着些水草,勾勒着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被不少小姐公子指指点点。不远处的瑞素公主等人不时拿着软帕,捂着小嘴偷笑着,还有三三两两的面带鄙夷的窃窃私语。
谢晨玉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看她出丑,今天她真的是把脸都丢尽了,此后若是想在她们之中立足更是艰难了,想到这,不由得想到谢韵然,这一定她故意陷害她,对,一定是她!
那双本是柔弱的杏眼立即向四周打探起来,却见谢韵然远远的站在梅林边,一身浅碧色的长裙,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的笑话,眼中的戏谑仿佛那么明显,她不由得咬紧了双唇,将小脸埋在湿哒哒的长发下,只是发丝的缝隙中,却隐隐露出一丝阴狠的目光。
瑞素公主等人看没什么笑话可看,便像只斗胜的公鸡昂首而去,而几位世子等人也向谢晨玉处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谢晨玉低着脑袋在心中计算着世子的脚步,很好,果然按照她的预想停了下来,接下来,应该是对她嘘寒问暖或者着人送她回去,谢晨玉继续着心里的猜想,似为了证实一般,谢晨玉将那双含泪欲滴,我见犹怜的大眼睛扫向了世子。
却不料,这世子并未按照她设想的一般,而是驻足于她面前,细细打量起来,片刻之后,收起了手里的折扇,摇了摇头,一副大为惋惜的样子,“真是可惜了。”说罢便慢悠悠的从谢晨玉身旁走过,谢晨玉眼看着那双白底绣着锦绣祥云的鞋子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不禁芳心碎了一地。
只是她不知道,一句可惜,并非指她落水的姿容,而是指生的一副如此好的容貌,却又一颗如此险恶的心。只是怕是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点。
就在谢晨玉泫然哭泣的时候,一双双华美的鞋子从她身旁经过,有的带着几丝叹息,有的带着一丝调笑,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大家小姐,仿若青楼妓子一般,又一双黑底绣着银线的白鞋停在了她的面前,很久没有离去,谢晨玉再次抬起头,却惊见一温润醇和的男子停在了她的面前,俊美的面容别有着一种温和,男子微微露出了一缕浅笑,却瞬间跌进了谢晨玉的心里,男子温和的递上一块手帕,“擦擦水吧,虽是夏季,却也极易着凉。你整理下衣衫,我让小厮送你回府吧。”
谢晨玉盲目的点了点头,男子见谢晨玉此,便大步离开了,前面等着的其他世兄,不由得插嘴道:“石兄,何必对她如此上心……。”
陷入呆滞的谢晨玉没有听见那人后面说了什么,只是两眼发直的看向离去那人的背影,喃喃的念到“石兄…石兄…!啊,石靖垒!”想到此处,谢晨玉不禁眼前一亮,不曾想这人待人如此温柔,对她又这般照拂,虽然不及别人身份高贵,却也正与忠勇侯府门当户对,真真是她的良人。
石靖垒的小厮看着眼前兀自低眉傻笑的女子,不由得一脸的鄙夷。莫不是以为他家少爷钟情与她了吧,他家少爷一向待人温和,可却不代表什么人都能入得了眼的,想到此处,不由得带着不满的道:“这位小姐,您快些收拾,奴才送你回府吧。”
一直沉迷于自己美梦中的谢晨玉并没有发觉到小厮的不满,只是紧紧捏着石靖垒递给她的帕子。片刻后,回过神来,想到自己不能参与诗书会,不由得一阵不甘,却也聪明的留下素秋帮她了解情况,这才一身的狼狈的回府去了。
而伫立在梅林边的谢韵然,一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直到看见的行为后,不由得鄙夷的笑了笑,这就是自己上一世的丈夫石靖垒,永远都有着温和的外表,仿佛这温柔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却又做着最无情最残忍的事,像谢晨玉那样的女子,一旦倾心于他,便会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在他温柔的蛊惑下,为他倾其所有。
不过,她是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的,她们的代价只能是死路一条!
几人正进亭子,却见几位公子急匆匆的朝前院子奔去,后面跟着孙家的管家和几个小厮。
众人皆是一愣,明白想来是来了重要的人物,但能令几位公子同时出迎的想来是特别尊贵的客人。
孙泽云拦下一个小厮,皱眉不满问道:“是谁来了,这么大的排场,要几位公子都出去迎接?”
谢韵然暗自摇头,这孙泽云真是被孙家宠惯坏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要真的是来了大人物,这样的问话,明显的不恭敬。
那小厮慌忙停下,施礼道:“听前院的管事说是四皇子明晨勋代表皇上过来了。”
“四皇子。”孙泽云面颊立时涌上一丝羞涩,赶紧用手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发式。
早知道明晨勋要来诗会,她就该好好的打扮打扮再出来,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王静燕心里也是暗喜,皇宫虽然富贵逼人,但皇上有那么多的妃嫔,不可能专宠一人,世家的女子对入宫多了一丝的顾及。
但明晨勋就不同了,皇帝的儿子,权势滔天,而且还没有正王妃,过去还没有婆婆压着,美美的当家做主。
其他的女子听到明晨勋也是个个神情一震,虽没有孙泽云那样明显,但喜悦之情不言于表。
只有谢韵然到对那个明晨勋没有了心绪,这个男子太狡猾,难保会帮自己,到不如各走各的路。
谢韵然悠闲的盘腿坐下,吃着丫鬟们端上来的葡萄,观赏这园林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