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茜道:“你这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想想办法,想在这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王北川一晒,摇头晃脑地道:“要是能够活命做缩头乌龟又何妨?只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就是想做缩头乌龟亦不可得矣。”
杨茜道:“死到临头,亏你还有心情说笑。”顷俄,又道:“我看你颇有一些蛮力,招式却差劲的紧,不过刚才掷的石头倒也有些杀伤力,只是手法不对,准头太差。不如我教你几招暗器手法,一会或许能用得上。”说罢也不等王北川同意,便讲如何持暗器,如何发力,如何脱手,至于什么后发先至,漫天花雨,空中转弯等繁复手法则略去不教。
王北川不再嘻皮笑脸,竟然听得颇为用心,然后依法习练,几十次后已能十发六中。数次斜目偷看杨茜,见她表情莫然,不知自己进步是快还是慢。
杨茜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却暗暗心惊不矣,王北川的力度自是她难望项背,就是准头也是抵得上自己习练一年的水平。
洞外的守敌听得洞内飞沙走石,砰啪作响,也不知二人在洞内搞什么名堂。一开始还小心戒备,时间一长便懈怠下来。过了一会儿,众人拾回一些枯木在洞口堆好,又寻了一些枯枝放在下面做引火用。树枝已被露水打湿,众人费了半天的功夫将火点燃,立时浓烟四起,但那浓烟直冲云天却不冲向洞内。鄂伦春人叫众人脱下上衣当成扇子一齐向洞内煽烟,这个办法果然管用,一部分浓烟立刻冲向洞内。
众人正煽得起劲,突然从洞内飞出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击在火堆上,暴响声中尘烟四起,火龙飞舞,烟火灰尘溅了众人一身,有灼伤了手的,有灼伤了眼的,那个鄂伦春人因为靠在最前,衣服燃起了大火,他嚎叫着在地上滚动以压灭火苗。尘埃尚未落定,王北川与杨茜从洞内冲将出来。两个伤势较轻的大汉刚想迎敌,只见王北川的手抖了两抖,惨叫声中两个大汉先后倒地,听得他们呼天抢地惨叫,二人都是伤得不轻。
众人顾不得烧伤,忙拔出武器迎战,却见王北川的大斧执在杨茜的手中,他自己则猫腰拣起两块石头。众人仗着人多势众,呼喊着围拢过去,突见王北川的手又是抖了两抖,此时烟尘已经散去,众人看得分明是王北川将手中的石头当做暗器发出。只是石头的速度太快,以众人的身手根本来不及闪避,其中一块石头失了准头,擦着一个大汉的耳边飞过,将大汉的耳朵拉开一个伤口,另一块石头击在一个大汉的肩上,那大汉痛得和前两个大汉一样满地翻滚。
趁着众人一愕之际,王北川忙又拾起两块石头,这次众人虽然有了准备,仍是有一个大汉被打断了胳膊。
众人中属沈庆的武功最强,见王北川的石头一脱手,忙飞身上前缠住王北川,不让他有时间再拣石头。杨茜见势则忙把大斧递到王北川手中,自己却赤手空拳对敌。
山上树高林密,众人都施展不开,王北川使的是长兵器,更是绊手绊脚,众人且战且走,从山上一直打到山下。
追兵中尚有六人未伤,人数上占了优势。杨茜功力尚弱,虽然招法香艳精妙,春意盎然,但一对一时尚能勉强自保,一对二时便立刻险象环生,若不是王北川时时舍命相助早已香消玉殒。
王北川展开在《武功总汇》中学到的八八六十四路劈山斧法,横扫竖击,甚有声势。奈何敌人都是武林好手,这种不入流的招式虽然好看,但在这些人面前却是漏洞百出,四个大汉围住他近身肉搏,王北川空有绝世神功却是有力使不出。眼见杨茜被对手缠住,自己若突围逃走,杨茜必难幸免,只得免力支撑,过了片刻已是多处挂彩,血染重衣。
王北川料难走脱,只能先脱离险境,再徐思退路,略一思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王北川慢慢靠近杨茜,突将大斧使了个车轮转,逼开身边的敌人,王北川本拟在敌人纵身后跃躲避的刹那护着杨茜逃走,却发现沈庆竟未后退,他一低头避过大斧,仍仗剑拦着去路,遂将大斧当做暗器掷向沈庆。那大斧带动风声盘旋而来,沈庆自恃有些臂力,竖长剑拨打,大斧改变方向,斧头正切入身边一人的侧肋,那人衰嚎一声,眼见是活不成了。
王北川趁敌人一愕之际,拉住杨茜又逃上山去,并再次钻入山洞里。有了刚才被人火攻的经历,王北川这次学了乖,并不象上次那样深入洞内,而是据守洞口,让山洞护住自己的背后和两翼,有敌人走近便发石击打,因为只需照顾前方,便不再手忙脚乱。沈庆等人强攻了几次,都因王北川的石块乱打过来,难以靠近,沈庆的额角还被飞石拉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气得沈庆不住口地咒骂。
沈庆等人退到远处计议片刻,又故计重施,进行火攻,却是难以将引火之物送到洞口,一人走得太近,露了行藏,被王北川一石击毙。无奈,只能远远监视,采取围困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