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茜见王北川神思恍惚,得意洋洋地道:“被我说中了吧?和我耍花枪你还差得远呢。”
王北川回过神来,见杨茜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道:“这丫头失了口风还不知道,表面精灵古怪,其实草包一块,应当不难对付。”想罢故做惊讶地道:“杨姑娘真是智赛诸葛,神机妙算,就象到我肚子里看过一般。只是有一样却是失算了。”王北川先捧后贬,语气一转已经抓住了杨茜的心。
杨茜果然上当,停住脚步道:“什么?”
王北川道:“姑娘说我想以花言巧语哄得你开心,其实是大错特错了,你想我拙嘴笨腮,一说话就惹姑娘生气,又如何能讨姑娘的欢心,我只是想来到姑娘的面前脱衣服给你看的……”
一语未毕,杨茜已经勃然大怒道:“你这人好不要脸,在姑娘面前说什么脱衣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因为早晨的事情,杨茜认定王北川是在嘲讽自己。
王北川做出惊恐万分的样子,嗫嚅道:“我以为姑娘喜欢看的……”
杨茜怒道:“你那点杂碎本小姐见得多了,好稀罕吗?”
杨茜恼怒,早已落入王北川的算中。王北川突然一把抓住杨茜的手道:“姑娘快快回洞,要下雨了。”扣住她的脉窝,手上略微用力,已使出黄鼠狼教授的手段。
黄鼠狼是斧头帮的情圣,可谓驭女有术,两个月前为了让王北川高兴,曾手把手地将其秘术倾囊相授,当时王北川并不想学这些下三滥的伎俩,却又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不想今日竟学以至用。
杨茜抬头看了一下天道:“胡说八道,天上连一丝云彩也没有,怎么会下雨?”
王北川道:“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就叫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杨茜终于明白王北川是借天气暗示自己喜怒无常,刚想发作,才发现自己的一支柔夷竟握在王北川的手中,随着王北川手臂的振颤,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杨茜有些心促气短,有气无力地道:“你……你……你懂不懂规矩?男女授授不亲,你抓住我的手干什么?”口上指责王北川失礼,却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王北川做突然发觉状,诚惶诚恐地道:“啊哟,真是对不起。”偷眼观瞧,见杨茜并不恼怒心中已经有了底。
王北川撒开手,杨茜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嘴上却不依不饶,佯怒道:“你的手冒犯了本小姐的手,你说怎么办?”
王北川看着自己的手唉声叹气地道:“唉,这只色手一看到美若天仙的窈窕淑女便情不自禁的犯毛病,我管了好几次都管不好,只好拜托杨小姐管教了,如何处置还请杨小姐示下。”
杨茜喜上眉梢,学着县太爷的派头道:“这只狗爪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胆大妄为,竟敢猥亵少女,按新朝律例打二十大板。”
王北川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朝左手手背狠狠地敲了两记。树枝着处,手背上起了两道血痕,竟是打得不轻。
杨茜一怔,没料到王北川竟然打得凭般重,虽觉过意不去,却也觉得非常好玩,于是又道:“打错地方了,碰我的是手心不是手背,从新打过。”
王北川愁眉苦脸地道:“这家伙自从碰过你的手后,就变得香喷喷地,用棍子一打就变味了,请杨小姐饶了它吧?”
杨茜板着脸道:“不行,本小姐执法言出必行,令出如山倒,任何人都不许讲情。”
王北川把左手举到脸前,用力嗅了又嗅,然后一狠心,闭上眼睛,右手举起木棍在空中晃了几晃,却始终没有决心打下,似乎手中的不是木棍而是一把快刀。
杨茜道:“怎么还不打?”
王北川叹道:“这只手碰过姑娘,手因人贵,我若是打它就是对姑娘不敬。唉,打在我的身,痛在你的心,真叫我好为难哪。”
杨茜笑道:“别臭美了你,就是把这只狗爪子剁了我也不会心疼。快点打,本小姐铁面无私再说什么好听的也一概不能通融。”
王北川也笑道:“青天大老爷饶命吧,再打他可活不下去了呀,请改判让他服劳役吧。”说罢也不待杨茜说话便抢过扁担向河边走去。
王北川把杨茜一捧再捧,早已摧毁了她心里的防线,兴高彩烈地领着王北川去担水,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宛若一对老朋友。
一担水挑到洞口,杨茜道:“放下吧,里面由我挑。”
王北川道:“不麻烦你了,我还挑得动。”
杨茜笑道:“不是能不能挑动的关系,是因为那个地方你不能去。你就在这等我,不许跟着偷看,不然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杨茜挑着担子进去了。王北川在洞口找块石头坐下等待。他知道现在决不能莽撞,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只要搞掂杨茜就有回旋的余地,将来是下毒还是逃走,便可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