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黄金屋,四处堆金砌玉,触目都是金碧辉煌和珠光宝气,然富则富矣,却是俗不可耐。
少妇竟然还没有起床,拥衾坐在宽大的床上,凌乱的头发和慵懒的神态比春风楼的思思姑娘和花月楼的月红姑娘最撩人的娇姿尤胜百倍,是那种让男人看一眼便难以自持的最难以言表的姿态。少妇的容颜不知为何竟比前天娇艳了许多,眼波晶莹,仿佛能滴出水来。薄薄的丝绒被松松垮垮地围在身上,香肩外露,完全能看得出她竟然没穿亵衣。
王北川虽然从未近女色,但此时心里也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这是以前在思思姑娘和月红姑娘那帮人面前从未有过的,虽然少妇的年龄要比她们大十几岁或更多,但那种深入骨髓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媚态却象百年醇酒一般一直浸到他的脑海里。王北川若不是此时体内寒气侵人,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这里有莫大的凶险,昨天“臭鸡蛋”看到的一定和自己此时一样,这样的练功法别说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这决不是什么练功的所在,一定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不然“臭鸡蛋”也不能连一块“鸡蛋皮”也不见了。体内的寒气越聚越浓,再加上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竟发起抖来,牙关相击“格”,“格”做响。
少妇目光如炬,秀眉微蹙,问道:“王帮主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王北川灵机一动,道:“老毛病了,想必是这洞内阴寒,引得旧病复发。”
少妇略使眼色,杨茜早已会意,伸手摸王北川的额头,察看他是否做假。她的手刚触到王北川额头,立时惊叫起来。
少妇怒道:“你鬼叫什么?”
杨茜道:“他的脑袋好怪呀,比冰块还凉。”她又伸手在王北川的身上捏了捏,虽然身上与脑袋一样凉,但这次有了准备所以没有大叫起来,杨茜疑道:“你的血液没冻成冰吧?”
王北川道:“再不出去晒晒太阳真要冻成冰块了。”
少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道:“你领他休息去吧,白天领他出去晒晒太阳,晚上给他再添床被褥,什么时候病好了再领他过来。”
杨茜道:“是,一会还要不要再带个师弟过来?”
少妇不耐烦地道:“那还用问吗?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吃过早饭,杨茜把王北川“放”出来晒太阳。
杨茜交代道:“这座山你可以随便走,只是不要擅自去放吊桥。对面那座山你千万不要去,那是本派的禁地。”
王北川道:“禁地?有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杨茜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不要上去就是了。”说罢进洞侍候师傅去了。
外边是个好天气,碧空如洗,微风习习,一群群不知名的海鸟在海岛上空盘旋飞舞,自由翱翔,欢快的叫声似乎是在歌唱爱情,歌唱自由。
王北川攀上一块巨石,坐在上边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苦思良策。
过了好久,杨茜担着一对水桶,一路歌声走了过来。
“圈着那么多小伙子不用却自己担水,这师徒俩真不知在搞什么鬼。”王北川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纵身一跃正落在杨茜的身前,把杨茜吓了一跳。
王北川搭讪道:“杨姑娘是去担水吗?”
杨茜不满地道:“你说呢?明知故问,没话找话。”杨茜疾言厉色,一付拒人千里的样子。
王北川觉得杨茜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所以虽然碰了钉子却仍知难而进,摆出一付委屈的样子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年月做人还真难。”
杨茜不屑地道:“呸,黄鼠狼给鸡拜年又按什么好心了?你的目的我早已晓得了。”
王北川摊开两手,示意杨茜说下去。
杨茜道:“你是想花言巧语地哄我高兴,然后再套问我师傅姓什名谁啊?怎么一下子收了这么多弟子啊?都教弟子一些什么功夫啊?‘臭鸡蛋’哪里去了?师傅今天让你去干什么呀?哼!这种小伎俩本小姐见得多了,你少来这一套!”
王北川心头一震,暗道:“见得多了?见得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师傅常常收一些弟子回来吗?在这些弟子中有一些人察觉不妙曾多次讨好这丫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弟子哪去了呢?就算她师傅是个色狼,总不会象螳螂一样只要交配一次便要了雄螳螂的命吧?难道她师傅是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一天要吃一个童男?”王北川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刚上船时自己自报家门说是斧头帮帮主,少妇曾脸色大变,但一搭脉发现自己尚是童身后便又喜笑言开。“臭鸡蛋”也曾说过在收他之前也曾搭过脉,难道她真是一个专吃童男的恶魔?王北川只觉后颈发冷,浑身起满了鸡栗,昨夜的梦境难道竟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