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与众统领一席,酒至半酣,王北川低声问祈天彪道:“祈兄,你在砍刀帮的眼线叫什么名字,怎样联络?”祈天彪一愕,微微摇头道:“帮主真乃少年英雄,明查秋毫,属下败得心服口服。”当下把那线人名字和联络方法告诉了王北川。
夜幕再一次降临,忙累了一天的新老帮众都已安睡。
祈天彪住在西边偏房中,早早的便已熄灯睡下。王北川令两名帮众秘密监视,并暗嘱若发现他逃走,只许声张,不许拦阻。
夜深,祈天彪果然跃墙逃走,两名帮众大喊大叫,惊得全帮的人都起来捉拿,折腾了一晚,连红缨帮的人都暗自不值祈天彪所为。挤走了祈天彪,王北川又去了一块心病,自此不必再担心有人领着红缨帮的人闹事了。
翌日,王北川令数人去察看砍刀帮的消息,并暗嘱一人与砍刀帮的眼线接上头。傍晚,众人陆续回报,都道砍刀帮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内中详情不明。王北川将那与眼线联络的大汉唤至密室,大汉道:“那人愿为斧头帮效力,他说砍刀帮内发生了争执,侯帮主和两名堂主有意前来归降,但是掌握实权的歪嘴李却不同意。”王北川重赏了那大汉,嘱他严守秘密,那大汉欢天喜地地去了。
吃完晚饭,王北川召集几位堂主和熊帮主商议对付砍刀帮的事,大家众说纷纭,大都是意气风发却都不着边际的主意。只有丁堂主闷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听得众人说了半晚仍旧没有太好的主意,忍不住站了起来,但嘴角动了一动又坐了下去。
王北川笑道:“丁堂主有何高见,为何又不说了?”
丁堂主叹道:“我出的主意都是歪点子,总让人笑话,不说也罢。”
王北川笑道:“我相信丁堂主这次的主意一定高明,但说不妨。”
丁堂主道:“依俺老丁的意思,将那歪嘴李一斧杀了,岂不爽快。”
众人轰堂大笑,王北川也笑道:“果然高见,只是那歪嘴李武艺高强,随从又多,短时间内难以得手,此议做罢。”
丁堂主嘟嘟囔囔地坐下道:“俺就知道说了也没用,总算没有挨训……”
众人又议了一会,仍然没有议出个头绪,只好散去。丁堂主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突然衣襟被人拉了一下,扭头看时,见王北川向他连使眼色,示意他别走。
待别人走尽,王北川道:“刚才丁大哥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我怕走漏风声才没有采纳,请问丁大哥可敢去刺杀歪嘴李?”
丁堂主把胸膛拍得山响道:“不敢去的是灰孙子!只是不知道这王八在哪儿露面。”
王北川道:“歪嘴李在正阳巷有一处私宅,养着一个娇娃。”
丁堂主气鼓鼓地插话道:“他奶奶的死王八,真是艳福不浅。”羡慕之情现于言色。
王北川接着道:“歪嘴李每月都要去几次,只带两个心腹,是下手的好机会。只是非丁大哥这般武艺高强,又且胆识过人的高手去办不可。”
丁堂主大喜道:“属下若办不好这件事儿,提脑袋来见你。”
王北川道:“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各堂的高手你均有权调用,只是不要走露风声,做得越秘密越好。”说着,王北川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丁堂主道:“这是一包毒药,你或许用得着。一切小心在意。”说罢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对他期望甚殷。丁堂主如同三岁小儿得了蜜枣一般,欢天喜地地去了。
一连数日,王北川见丁堂主与七八个大汉忙忙碌碌,行踪诡秘,知道他尚未得手,王北川也不催逼,放手让丁堂主行动。
一天清晨,丁堂主一大早便来找王北川,虽然满脸的困倦和疲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丁堂主笑眯眯地道:“帮主,俺把那事办妥了。”说罢又一亮大拇指道:“你那包东西可真灵验,神了。”
刚吃过早饭,便有眼线来报:“昨夜歪嘴李与一个女子死在正阳巷的一所房子里,二人七窍流血,大概是中了巨毒。”
不一会,斧头帮的头头脑脑都探到了消息,争相来报。王北川故做惊讶,连叫“天助我也”,众人都是欢声笑语,感谢苍天。只有李堂主默然无语,王北川与丁堂主几次相视而笑,早已落入他的眼中,李堂主是以智谋见长的人,但对王北川却是既敬佩又畏惧,心中暗道:“别看他年纪不大,但若论心计之奇和手段之狠,我们这些老江湖也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