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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醉 015;心中不安

听到褚玉霖的话,煜玄琅手一松,奏折落在叭哒落在地上;“花伶?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伶人,怎能作为一国公主去和亲。难道丞相当朕依旧是孩童同朕说笑吗?”

煜国皇室人丁不旺这是天下人尽知的是,尤其是到了煜玄琅这一代,皇室中便只剩下他一人,找其他女子代嫁炎国实属是无奈之举,但是煜玄琅万万没想到褚玉霖所找的代嫁之人既不是王公大臣之女,也不是名门千金,而是艳名天下尽知身份却卑微如尘的乐坊女子。

褚玉霖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臣辅佐陛下数年,斗胆问陛下,您可曾见过微臣说笑。”

煜玄琅怔愣,想了又想后才发觉自己竟真从未见过褚玉霖说笑,甚至都很少听到他说除了政务以外的事情。

“那丞相的意思是?”煜玄琅不解问道。

褚玉霖定声说道;“陛下,世间难有可与花伶才情面貌相比的女子,花伶虽未乐坊伶人,但是她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高贵的气质并不逊于真正公主,更何况世间真正见过花伶面貌的人不多,所以臣想让花伶代嫁最为何适。”

煜玄琅脸上笑容又现,点了点头“那好,就依丞相所言,朕即刻下旨封花伶为煜国长公主,嗯……这宣旨的差事……”封长公主算是国家一件大事,不得马虎,应先让一位身份辈分都极为恰当的人宣读圣旨,然而花伶的身份特殊,如今竟不知道该让谁去才好。

褚玉霖适时开口说道;“陛下,光明正大的封伶人为公主必会损了煜国国面,臣想敕封公主之礼一切从简,臣已经见过花伶,这宣旨的差事不如就让臣来做。”

“嗯,您原是朕的太傅,现在又是煜国丞相,身份辈分恰好,那便皆按丞相所说去做。”

褚玉霖腰身微弯,行礼道“臣,遵旨。”

湛蓝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白云下,一望无际的麦田如金色海洋,秋风吹过,麦香扑鼻,而麦穗就像浪花翻滚,褚玉霖站在其间,远处看,就像撑起天地,渺小却也伟大。

花伶沿着田间小路走过来,磕磕绊绊,任由风吹乱了她的发,离麦海里的人越近,她脸上笑容越粲然,这笑,比秋日明媚的阳光还灿了几分。

花伶悄悄的走到褚玉霖身后,双手从他腰间穿过,头也慢慢的靠在褚玉霖的后肩上,花伶轻声道;“褚玉霖,我好想你。”

他派小厮到花乐坊给她传话,说他在这里等她,所以她丢下花妈妈特意为她聘请的舞乐师傅,急匆匆的赶来,只为见他。

褚玉霖回身看到花伶,温柔的为花伶抚平她凌乱的发,然后将她拥在怀中,他眸中没了以往的寒冰,这是花伶从未见到过的,她感觉到秋风在渐渐静止,时光也停留在这一刻,天地间仅剩他与她,紧紧相拥,

这一切来的突然,这种没了疏离的褚玉霖,让花伶有些失神,他就那么静静的拥着她,平淡的呼吸让她跳动的心变成一潭汪水,水面上只映着他一人。

花伶的手搂在他的腰间,语气轻轻开口问道“褚玉霖,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几日,她总感到莫名的不安,上次在相府死在她面前的女子她已经知道是谁了,乾州刺史李毕一的小女李青青,本该在下月与他父亲的门生前兵部侍郎戴庭安成亲,不料戴庭安年前被褚玉霖问斩,也自那之后李青青也消失不见。李毕一曾入京打探过他女儿的下落,无果后只能当李青青为戴庭安殉情了,谁料到李青青竟在相府而且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让花伶不解的是,戴庭安是因两党之争问斩,而李青青的父亲却并没有参与两党斗争,李青青也不过是寻常大宅深闺中的小姐,褚玉霖怎么会囚禁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人呢?她曾去找懂行的人看过李青青留下的簪子,更令人惊叹的是,那支纹理早已暗淡看起来一文不值的簪子竟是二十多年前炎国皇室用品。

褚玉霖,李青青,炎国皇室的簪子,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连在了一起。还有年前被斩的朝廷重臣,他们两党明争暗斗数年,已经成了众人熟知的秘密,还好他们只是在朝政上相斗,对煜国及皇上都极为忠心赤诚,先皇都不曾想要平息的斗争他褚玉霖怎么会想要平息,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数十名重臣街头问斩,他们再怎么有错也罪不至此。褚玉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这么做,难道说他想要更多的权利。

想到这,花伶不敢再往下想,权利的顶峰只有一处,他……难道是想登上权利的巅峰。强烈的第六感告诉花伶这几日肯定要发生一些事情,也许还同她有关,如今褚玉霖的温柔让她更加不安,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对她,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褚玉霖薄唇贴在花伶耳端,花伶耳边被风吹起的发丝扫过他的鼻翼,芙蓉花香萦绕鼻尖,他凤眸中的情意渐渐消去,寒冰又起,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双迷人清澈的黑瞳。

褚玉霖原本只是想来这个僻静的地方散散莫名烦闷的心,后来不知怎的就派人到花乐坊把她唤来,她来后,他的心头的烦闷并没有得到疏解,反而变得如一团乱麻。他清楚自己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与她云雨也是情欲作祟,如此毫无亲密关系可言的人,他却一次又一次不假思索的为她着想,仿佛她是于他最重要的人。

把她拥在怀中,也是下意识所为,褚玉霖皱了下眉,他现在需要重新整理下他的思绪。

片刻后,褚玉霖才慢慢松开花伶,“这几日你瘦了。”

他无端的一句,让花伶却摸不着头脑,只能用傻笑来掩饰心中的慌张不安“我都以为你公务繁忙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我呢。”

褚玉霖径自往前走了几步,想起花伶刚才走的磕磕绊绊,又回身牵起花伶的手,同她并肩在麦田中缓慢穿梭。

熟透的麦穗被裙摆带过,穗牙掉落,他们踩在上面,发出细微声响。

“花伶。”

花伶小心踩着坚硬硌脚的土地,闻声抬头看向褚玉霖。

褚玉霖看着她未加修饰的面容,定声道“花伶,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定会护你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