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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醉 011;真实面目

同褚玉霖下了山,他骑上枣红马,右手一勾一提,花伶已经稳稳落在马背前方。

怀中的她,娇红的脸,让眼角的泪痣格外惹人瞩目,褚玉霖垂头把一吻落在上面。

玄月高挂,树影婆娑,马蹄轻踏,秋风吹在花伶身上,让她不自禁往褚玉霖怀中靠,想要汲取写温暖,但发现他身比她还凉。

怀中人的小动作褚玉霖注意到,以为花伶会耐不住他身上的冰冷而不再靠着他,可半天过后花伶依旧纹丝不动,“伶儿,我身上太凉。”

褚玉霖把他长袍外的肩衣盖在她身上,花伶嘴角浮起一抹笑,他冰,那她暖着他就好了。

“褚玉霖,我睡了,到了叫我。”花伶最喜欢把头往顶在他胸膛,听着他心脏用力的跳动,好久没有这么舒心了。

褚玉霖嘴角挑起,眸光如天上秋夜的月光,清凉如水。

他伸出手,轻柔地摸摸花伶额前的垂发,低声问;为什么会喜欢我,只因为我两度救你?”

朦胧中听见他飘渺的话,花伶蹙眉,她一直都很喜欢他,然而对他的喜欢只能藏在心里,她做伶人地位连乞丐都不如怎么敢痴心妄想留在他身边,那两次相救,不过是给她一个理由,让她能勇敢的说出心里的话,有勇气真正留在他身边。

“不……是,我怕……”花伶低语。

“怕什么?”搂住怀中的人,他低头吻上她眼角泪痣,这颗痣,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孤单” 小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时间太长,就会忘记孤单是什么感觉,但他却突然像天神般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又给了她数月美好的回忆,他离开后,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来,她莫名的恐慌,第一天,她安慰自己说;他是被带去干活去了,太阳落山他就会回来,她烧好了野菜根,等着他归来,那年丠国春天格外寒冷,夜里火堆很快就被大风吹灭,她打着寒颤等到月亮升起,然而他一直没有露面,她才迟迟的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了。

花伶忘记了自己是用多长的时间才习惯那种感觉,现在他又在她身边,她怕他再次消失,让她一等数年,那种等待的日子,那种孤单的滋味,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花伶眼角留下泪水,以前再怎么辛苦她都没落过泪,可自从遇上他后,她几乎要把数年未流的泪水为他而流尽。也许泪干了,好日子就来了。

褚玉霖抬起冰凉刺骨的手,为花伶拭去泪水,

“可是跟在我身边你会很苦,离开我吧。”这是褚玉霖给她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机会,不过,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他的机会,而她,该好好珍惜。

她是个好姑娘,可他不会有爱人的机会,她的良人更不该是他,褚玉霖冷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心软,为他人着想。

花伶手一挥,柔软小手捂住他的唇,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褚玉霖挥扬马鞭,让骏马奔驰起来,一地月光被马蹄踏碎,他怀中之人烟眉皱起,却并没转醒,她是累极了。褚玉霖搂着花伶的臂膀稍稍使力,阵阵温热传来,褚玉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这些许温度,仍是暖不起来他冰凉的身子。

花伶由着褚玉霖抱回相府,进了碧朝阁,听见褚玉霖离去的脚步声,花伶眼珠转了转后才一下睁开双眼,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褚玉霖走的极快,花伶没多久就跟不上了,相府虽大但是仆人很少,花伶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想回碧朝阁,她却迷了路,于是花伶有些丧气的坐在石路边上,把头埋在膝盖间。

“救命啊,救命啊。”

花伶对面的柳林传来凄厉的叫声,迅速站起来,柳林漆黑一片,不像石路有琉璃灯照着,流水叮咚作响,仍是盖不住急促的脚踩枯叶的声音,"咔吱,咔吱——"让人毛骨悚然。

脚步越来越快,来人死在奔跑,近了,花伶才看清来人的面目,差点惊叫出声。

她似是刚从血水中出来,凌乱不堪的长发滴着血滴,粉嫩色的衣裙殷红血黑,未穿鞋袜的双脚有着长长的口子,在石路上印下一串血脚印,狰狞的面容,如同从地狱中来的女鬼,急于像人索命。

见到花伶,她皱缩的手突然紧紧抓住花伶的胳膊,力气之大,让花伶觉得眼前的女子顷刻间就会把她的胳膊拽下来。

“求你,救救我吧!” 女子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手上长甲深深扣进了花伶的皮肉中,月亮被青云遮住,秋风吹过,几盏琉璃灯被吹灭,花伶咬着牙不禁抖了下身子。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花伶安慰着眼前惊慌的女子,声音极致温柔,掩饰住了花伶害怕紧张的心。

“我本……本是乾州刺史之女,上月……被宣入京,但是接我的人却把我带到了相府,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要……”女子话未说完,扭头看一下柳林,零星的火光在对面一闪一闪,不久后就传来冷厉的声音。

“她在那!”十几名相府侍卫点着火把站在柳林尽头,照亮了柳林,随后,步伐整齐划一,朝着花伶这边奔来。

女子头转过来,面容已经不仅仅是狰狞吓人,痛苦、无奈,犹豫,愤恨齐聚在女子脸上,花伶不由心口绞痛,“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帮你。”

女子苦笑,用力把花伶推到石路后的枯草丛中,又把高大的琉璃灯挪了挪,确认看不到花伶后才道;“今夜遇到姑娘已经是我的幸运,怎能害姑娘同我一起受灾,我不求姑娘能够救我,但求您能够把我的发簪送到家父手中,告诉他,褚玉霖他……”话音未落,女子突然决绝的面向柳林。

花伶一头雾水,不解女子何意,花伶唤了几声女子,空气中熟悉的味道飘来,花伶忙止住声从琉璃灯白石底座后探过一点点头,恰好看见侍卫围住那名女子后让开了路,褚玉霖一身墨衣,头发尽披肩上,不加任何修饰,墨衣,浓发,黑夜,融在了一起。

褚玉霖此刻嘴角的笑容花伶从未见过,似是无情却又有情,那笑加上他的凤眸,让他妖孽至极。

他挑着眉看了一眼女子,摇头笑道;“怎么不跑了,逃了,才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