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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醉 013;风波前夕

褚玉霖醒来时,半侧身子已经麻木的失了知觉,垂头一看,花伶正枕在他的胸膛上,发丝凌乱得散在他的胸口,他的一绺长发与花伶的发辫在了一起,被花伶握在掌心中。

他悄无声息的把缠绕在一起的发丝解开,先结缘再结发,她不该要这么多。若她非要他的一个交代,那只有等她活着从炎国回来,她的所想所需,他都会满足,保她一命,更不在话下,但前提是,她必须完成她的任务。

褚玉霖抽出酸麻的臂膀,看窗外朗日,才发觉快要到正午了,他有些无奈的摇头,原本只是想微咪片刻,没想到却睡了过去,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睡的这么安心了,以至于连早朝都错过了,虽说不去也罢,但有些事情还是当面告诉皇上才好。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花伶,她似被噩梦困扰,嘴里梦呓着哽咽的话语,双眸闭阖,眼珠却在眼眶中打着转,额上薄汗密布,

褚玉霖轻轻为她拭去汗珠,手刚碰上花伶的额头,花伶双眼迅速睁开,水灵却是无神。她惊叫着起身,“褚玉霖,褚玉霖。”一声声哭唤着他的名字。

她的无助失措,让褚玉霖心中一紧,什么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把花伶揽入怀中,轻轻拍打花伶背脊,说道;“花伶,我在这儿,你看看我,醒过来。”

花伶哭着迟疑了许久才扭过头,对上他算不上温柔但却能使人安心的目光,她浑身一松,双臂却狠狠地勾勾住褚玉霖的脖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呜——褚玉霖,你不要丢下我,我真的喜欢你,求求你别丢下我了。”

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空无一人的皇城中,冷冷清清,厚雾笼罩,死一般的沉寂,她一个人游走在街头,许许多多的浑身是血的人擦着她走过,有些甚至穿透了她的身体,这些人,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瞪着没有瞳孔的双眼,他们朝着同一目的地走去。花伶跟在他们后面,只见路上到处都是血,低洼处甚至聚成了血水洼,路的尽头,血水成了小流,源头就在褚玉霖的脚下。

褚玉霖站在死人堆顶,他血衣翻飞,凤眸通红,握着玉骨折扇的手尖还在滴着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不断有人飞到他身边去打他,而他动作迅速狠厉,瞬间用薄薄的扇面把来人划成两半,他回眸,看到了她,露出惑人一笑;“春迟,我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登上天下最高的地方,只有那样,才能护住你,等我。”

花伶知道这是她的梦,她想醒来却困在里面,梦里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正是十年前他走时所说,现实渐渐与梦重合在一起,她艰难的挣扎,最后还是放弃,相信了梦中一切。

褚玉霖皱眉,看来她是半天不能从噩梦中走出来,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花伶,先松开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花伶头靠在褚玉霖颈窝间,猛地摇头,褚玉霖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屋中多出来的青鸟,抬起手,迅速点了花伶的睡穴。

褚玉霖从床上下地,抚平褶皱的朝服,青鸟啼叫着飞到褚玉霖的肩上,用尖嘴轻啄褚玉霖的面颊,似在寻求主人的爱抚。

褚玉霖出屋,看到昨夜的侍卫整齐的站在院中他沉声问道,“李青青的尸身都处理好了?”这种小事本不该由他上心去管,但是他想确定一件事情,她的迷路,过于蹊跷了点。

一名侍卫走出来行礼说道;“大人,卑职已经按吩咐把她的尸体厚葬,不过……”他语句一顿,瞅了一眼屋内,褚玉霖了然,回道;“无事,你接着说。”

“大人,李青青的尸体明显被人动过,她是身受56刀血尽而亡,本该死相难看,但是卑职看到她已经被人平放在路边,脸也被人擦过,今早府中下人收拾柳林枯枝,在柳林边上的枯草堆中发现了这个。”侍卫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布包,呈给褚玉霖。

褚玉霖打开布包,不过是一块血迹斑斑的白手绢,他低头嗅了嗅,轻哼一声,夜里藏在琉璃灯后的人竟是她。

李青青知道了他的秘密并偷走了相关的东西——一只发簪,她拼命逃出相府,不过是想把那个惊人的秘密还有发簪告诉他的爹爹乾州刺史李毕一,欲让他的爹爹为她年前清两党中死去的爱人报仇,然而当他见到被捉的李青青时,她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短短的时间,她不会把秘密告诉给别人,只能把发簪转交给接应她的同伙,她的同伙必定不会离开,只能藏在附近,柳林中已经被侍卫走过,所以,她的同伙定在那盏琉璃灯后,所以他才会想用最残忍的凌迟方法,让她受尽痛苦折磨,逼她的同伙现身。

后来他离开,可是他其实早已经在四周部下暗卫,如果猜的没错,暗卫送来的密信上定写着花伶收尸四字。

褚玉霖打了声口哨,青鸟如箭般朝褚玉霖飞了过来,褚玉霖从细竹筒中取出密信,看了一眼后让纸条化为粉碎。

如他所料,迷信上正是;“花伶收尸”四字。

“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回头必有重赏。”褚玉霖对着侍卫们轻声说道,转身,走回屋内。

褚玉霖搜过花伶的身,也翻过碧朝阁屋里所有的陈设,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所要找之物,褚玉霖面容渐渐冷俊,那只发簪他早该毁掉,但毕竟是他母亲留下的东西,留下来,也好有个念想。

不曾料到,那只发簪竟成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

褚玉霖冷笑,这世上绝无能威胁到他的人事物。他生,天下人生;他死,则必用天下陪葬。

“褚玉霖,我怎么又睡着了?”花伶醒过来,她已经从噩梦中走出,头侧枕在枕头上,眉目含着笑,痴痴的瞅着褚玉霖。

褚玉霖回头看了一下她,眼底谋光一瞬即逝,他推开窗,让阳光完全照进屋内,像金沙散落四处,褚玉霖扬声说道 “伶儿,一会我送你回花乐坊。”

花伶垂眸,她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留在相府肯定会惹人非议,他先前说留她在府中住一段日子,其实也不过是一时之言,怎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