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纪城的防御和展清哲再厉害,源池十万大军破纪城也都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源池在久攻不下兵力受损的时候察觉到北国大军压境,镇北王府展家又是个勾结北国的罪名,赵言叙以为是北国的援军,这才退的兵。
这件事情在座的三人可能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就算如此,那纪城的防御机制若是能够得到,也是固国利国的好事。
“纪城的防御,将军可看的明白?”赫连墨凛面无波澜的问,只这看似不轻不重的一问,展清念心下便有了计较。
慕容麒遗憾的摇了摇头。“大部分都是在城内操作,那些个武器微臣从未见过,只看得见它对敌军的损伤,威力极强,若是我军能……”
“好了,朕乏了,你这军营条件太差,又无趣得很,朕的美人住着不舒服,朕今日便回禹州城,带着朕的美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回皇宫。”赫连墨凛打断慕容麒的话,将筷子随手扔在桌上,弯下腰轻佻的挑起展清念的下巴。
云内官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陛下终于要回宫了。
“是!”慕容麒泄了气一般只能恭送。
马车上。
“美人觉得太挤,小云子,你不用进来服侍了。”赫连墨凛丢下这句话便上了马车,不顾捏紧拳头压抑着怒气的云内官。
云内官迅速的变上笑脸,送进来一壶茶水。“陛下,这茶水,您留着解渴。”
展清念看了那壶茶水一眼,刚刚上车,一个身形不稳便不小心将那茶壶碰倒,一壶上好的茶全都洒了。
赫连墨凛斜睨了一眼,不耐烦的让人收拾了,云内官恨恨的瞪了展清念一眼,忙手忙脚的擦着茶渍。
车帘放下,赫连墨凛那吊儿郎当的脸上迅速换上原本冰冷阴沉的面孔,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悠悠说道。“你知道那茶水有问题?”
展清念垂眸,原来那茶水当真有问题,昨晚赫连墨凛只是喝了云内官奉上的茶水便突然暴怒,她今日只是留了一个心眼,不想自己在马车上过得太惨。
“不知!”
“那茶水加了令人暴躁易怒的药,云内官每日与朕喝着,看来他很不喜欢你,就是刚刚那壶茶的药量,朕喝了之后,会在暴怒之下杀了你也有可能。”
展清念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知道他与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还每日饮用?”
赫连墨凛冷笑一声,并未作答,过了一会儿,展清念指了指食盒中的点心。
“这些点心,我可以吃一些吗?”
早上赫连墨凛用过早膳就走了,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什么也不曾吃过,此刻马车摇摇晃晃,她饥肠辘辘,饿的胃部隐隐的绞痛起来。
“不怕被毒死,你就吃。”赫连墨凛冷着脸斜昵了一眼展清念。
“谢谢!”展清念轻声道谢,不在乎他的恶言恶语,然后安静的拿起一块点心,优雅的小口吃了起来,她的饭量向来不大,两块点心就吃了个半饱。
她掏出衣袖中的手帕,这个除了匕首之外她身上唯一的东西,拿起两块糕点小心的包在手帕里,然后收到衣袖中。
赫连墨凛半睁着眼睛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低声嘲讽。“你做什么?准备跑路的干粮?”
“只是提前做些准备,下次再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填饱肚子,再说,陛下的事情我还没有办好,跑路了也是没命。”展清念淡然说道。
“你知道就好!”
展清念眼中平静无波。“我想知道的答案陛下还没有回答,我也不能跑路,况且,我的命我自己着实在意着呢。”
赫连墨凛睁开眼睛冷笑一声,将她的小聪明尽收眼底。“既然你如此在意你的小命,还随意拿来与朕做赌注,怎么,纪城的赌注你有必胜的把握?”他不着痕迹的打探纪城的事情。
四目相对,两人皆各怀目的的交锋。
“我当然有把握,因为我知道展清哲并不像陛下所说的那样,他并不文弱。”展清念故意不往纪城方向说,而是否定他之前对展清哲的定位。
赫连墨凛冷着脸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展清念的脖颈,马车摇晃了一下,惹得车外的人想入非非,他靠近她的脸施压,脸色阴沉的似乎能够滴出水来。
“输了赌注朕的心情很不好,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赌品不好,也并不好惹,这一点,看来朕还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现在,你竟还敢来否定朕说过的话,依朕看,你那着实看重的小命是不想要了。”
展清念惊讶过后毫不畏惧,倔强的看着他,却是笑了。“正是因为我对我的命看重,所以有些话才要现在说,否则等到我对陛下丝毫没有用处之时,说什么都是没命!我展家嫡长子,不可以被人随意轻贱,陛下说错了,我就要告诉陛下陛下说的是错的。”
“展家嫡长子?呵!朕听说你在纪城对展清哲说的话才是对他轻贱至极,怎么现在又来维护他?”
此话一出,展清念更加确定,赫连墨凛在纪城是派了细作的,而且这个细作就在展清哲的身边。
“我展家的人最是护短,即便我们兄妹闹翻,有些话我说得,外人却说不得展氏半个不字。”
赫连墨凛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她倔强的脸,他们的兄妹情,他们对家族的维护在他看来可笑至极,原本被惹怒的心情又莫名的糟糕了几分,他咬牙。
“若不是你还有用,朕早就杀了你了。”
他松开手掌,将她甩在马车里,展清念咳嗽几声回过气来,咬牙冷笑道。“我记得很清楚呢,我对陛下还有用!”
赫连墨凛看着眼前蹬鼻子上脸的女人,不知在算计着些什么,低沉的声音嘲讽的响起。
“朕只是说了你兄长一句文弱你就这般护着他,若是有人诋毁你展家,你一个小女子,难道还能杀人不成?”
展清念一顿,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自然是不介意手上沾点血,以此来告诉他,姓展的,并不好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