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只把这当成一句调笑的话，随意回道：“百亿分之一的概率，哪那么巧，能让我碰上？”
况且至今enigma的能力都没有人能研究出来，流传在市面上的消息只有一条，没有人能闻到enigma的信息素。
水流声遮过了卫京寒的低语：“那可说不定。”
“事出紧急，你快点。”
季辞一边回复楚储信息一边连声催促。
从他出门到现在给楚储发了几十条消息，但没有一条显示已读。
定位出来的虚拟蓝线忽然晃动了一下，歪歪扭扭地向某个地方挪动。
季辞如果不是需要借助卫京寒的黑客身份帮他处理监控，早就自己动身了。
这一趟无论终点处有什么在等他，他都必须去一趟。
卫京寒在季辞的拉扯下慢悠悠地穿着衣服。
顺便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缠着你卖终端和定位技术的人啊？”
“按理说我的身份隐藏的很好，网络和现实泾渭分明，在这里也就是一个不起眼黑诊所里的小医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季辞没回他：“下城区去往上城区的通行证，记得搞两张出来。”
“喂，”卫京寒十指在终端上飞速地操作着，他不满地瞪了眼还在虚拟黑市中发布消息买身份的季辞。
“我说，你不知道我是最顶尖的黑客啊？在我面前找其他菜鸡是什么个意思？”
季辞没理他，卫京寒打量他几下，手指慢慢停了下来，“你不会没钱了在货比三家吧？”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之前你买我的设备好像被坑……咳用尽了所有积蓄了。”
“我可是不打白工的，不过——”卫京寒自顾自地说着，“你要是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怎么样划算吧。”
季辞终于在琳琅满目的推销中筛选出来真实的，联络并确认了接应人发过来的接头地点后，随口道，“那五折？”
卫京寒瞪圆了眼，嚷嚷着：“招黑工啊这么黑？”低下头专心作假数据去了。
片刻后，季辞收到了卫京寒转过来的地图，规划的路线和监控失效的时间都详细地标记着。
“怎么只有两张通行证？”
卫京寒：“？”
“当然是只有你和你的娇妻小o啊，怎么？”他翘起二郎腿扫视季辞的表情，“你不会是还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可以？”季辞盯着楚储的定位线，看它终于停止在了某个地方，他略微松了口气。
“我？我当电灯泡去啊我？你们小两口甜甜蜜蜜，我在旁边吃狗粮，这事我可不干。”
“有你在会方便很多。”
季辞指的是逃脱中的意外。
卫京寒在下决心只玩数据后，就不再露脸于人前，他正想一口拒绝，却看见季辞比划了一下价格，说道：“这个价。”
“帮我这个忙，回来还就告诉你原因。”
“有钱了啊兄弟？”
卫京寒立刻笑嘻嘻地拿出柜台中的黑色面具，随手丢了一个给季辞：“接了，戴着吧。”
在卫京寒友情赞助的交通工具下，两人几分钟就到达了贫民窟的黑市街。
和接头人确定了暗号后，几人顺利通过下城区的检查，真正进入上城区。
在里西斯帝国，贫民窟位于最外层的领土，与联邦比邻而居，贫民窟与下城区交接，来往畅行无阻。
帝国内部两道警戒线，分别位于上、下城区以及帝都和上城区之间。
根据坐标显示，楚储并没有处于戒备最森严的帝都内，但是位于同样危险的，上城区的二环中。
上城区以环形地势包围保护着帝都，越靠近权利中心，警卫和戒备就越发森严。
帝国抽查对外来人常使用三检四审的政策。
对于现在仍处于检察院待审讯列表上的季辞，就算过通行证过了上城区的检查，也很难在遇到特查时脱身。
两人在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下恍若隐形人，掐着时间到达规划的每一个地点后，卫京寒探头去看季辞的终端。
“我看看你对象的坐标。”
“啧。”卫京寒有些咋舌地皱起了脸，“花施北苑，这可不好搞啊。”
二环的花施北苑，因为靠近帝国奇珍植物观赏带，常常住着从帝都出来静养的达官显贵。
戒备森严的程度不亚于进入帝都。
“真是麻烦，怎么给关到这里来了。”卫京寒小声嘀咕了句。
季辞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里？”
卫京寒和他打了两句哈哈，即刻转移话题讨论进去的方法。
季辞自己也有不能说的秘密，见人不想解释也没有多问。
“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
季辞对着通讯器灰下去的列表发了条信息。
就在此时，一辆低调的悬浮车从他们身边猛地窜过，季辞心中一跳，莫名抬头追着驶向远方的车体看了许久。
看方向，好像正是花施北苑。
季辞视线一顿，他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卫京寒通过数条介入周边监控的数据线，看见有红点不断向他们逼近。
“糟了！”
“警卫可能察觉到这边监控停滞太久，要过来了。”
“能看到有几个人吗？”季辞皱着眉将卫京寒拉进了另一侧更加隐蔽的墙体后面。
卫京寒在多个红蓝光点之间迅速转换滑动，将最近的监控连到了他做的终端屏幕上。
“两个。”
他们对视一眼，都笑了。
两个人，就是现在最好的数量。
片刻后。
两个身穿警卫服的男子腰间挂着电击枪，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监控下。
隐蔽的丛林中，有两个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树上的男性。
卫京寒连上他们的终端，获取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和警卫证。
花施北苑的正门口，佩戴武器的警卫队将他们拦下：“请出示证明！”
季辞将终端上的监控截图展示给他们看。
“我们是二环的a级警卫！花施北苑南门附近的监控出现异常！我们二人前来探查，在发现两名身份可疑的男子后与之交手，但反被重伤，”季辞示意他们看他被划破的衣服。
同时也将他们的警卫证展示给他们。
他表情严肃道：“他们现已逃进北苑林区，希望大家配合我们共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