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麻木地低声问道:“我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季先生,我最近缺条狗,你不如……”
江储白露出了一个笑,对着季辞招手,声音轻柔道,“来给我当狗吧。”
“江储白!”
季辞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清昔日恋人并非开玩笑的神情,不由浑身抖了一下。
“我弟弟……”
“我会帮你找的。”
“包括你和我表弟躺在新月酒吧520房间的一张床上时,那群向你们窗户开枪的人,我也会帮你查。”
准确的地点让季辞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步,他摇摇头,连唇色都是煞白的。
“储储,我没有想和他……我只是在那里工作、你知道这些年我弟弟身患信息素障碍症……我只是需要钱才去那里……”
“够了!”
江储白站起身,步步逼近季辞。
曾经恋人一声又一声的弟弟精准地踩中了他最后的防线,让本来只是逗弄着季辞的江储白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怒火让他的声音低哑而紧绷。
“你弟弟?!你知道你弟弟做了什么好事吗季辞?”
季辞被他的步步紧逼逼得心痛不已,不由也怒色道:“季诀只是私下针对你,我是对不起你,但也请你不要把这些脏水泼到他身上去!”
季诀是季家唯一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了。
他的父母将所有的信息都对季诀严防死守,只是想让两个孩子中,起码有一个能从他们深陷的漩涡中逃离出去,能够快快乐乐、毫无顾忌地活下去。
这些是他父亲的遗愿,父亲选择了季辞,季辞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江少将,我只是求你救出我弟弟,让他从今往后平安健康地活下去。”
“剩下的,无论什么条件,无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季辞都可以答应你。”
江储白听着这些掷地有声的话,眼底的血红瞬间扩散开来。
季辞梗着脖子和他对峙着,并没有松口去询问他的眼睛。
江储白陡然笑了,笑声中的疯意大到让门外的两人不由上前敲门,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江储白猛地回头,像是被暴怒中被打扰到的雄狮,对着他们低吼道。
“滚——!”
“季辞,你真是,”季辞被江储白揪着衣领狠狠摔在了墙上,“好样的。”
江储白的手隔着手套擒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张开了嘴。
只是打算用来在再次见面时吓唬人的胶囊,被直接丢进了季辞张开的嘴中。
江储白掐着手下的脖颈一抬一按,季辞皱着眉被迫将那枚药物吞咽了下去。
“咳咳……这是什么?!”
“江储白你不知道私自给帝国公民投喂药物是犯法的吗?!”
“是吗?”
江储白凑近他,两个人灼热的呼吸彼此交接。
本应该是情到浓时,温柔落下的吻,在江储白与他四目相对时,一场来自雄狮间的地盘争夺战开始了。
撕咬,打杀,毫不留情地攻击,一步不退的侵占。
是江储白带给季辞唯一的感受。
季辞忽然慌慌忙忙地推开了面无表情的青年。
“你怎么会没有信息素?!”
江储白缓慢地眨了眨眼,眼中的红逐渐褪下,桃子酒的信息素将他的狂躁安抚了下去。
他温柔地替季辞擦过唇角,轻描淡写道:“分化出了岔子。”
季辞瞳孔紧缩。
“不然你以为,在帝国一个omega凭什么能爬上少将的位置?”
“战场,更是omega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领域。”
季辞说不出来话。
“你……什么时候分化的?”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哪怕他正恐惧着听到那个最揪心的答案。
江储白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装,像从前那样扯着嘴角轻笑了一下,口中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自然是,你拉黑我后我去找你的那段时间。”
撒谎的。
那段时间的江储白正被关在江家的祠堂,数百个优质alpha守在门外只为了看住他一个人。
江储白欣赏着季辞流露出来的痛苦。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从心底感受到,季辞还在爱着他。
不听话的小狗,让他想想该怎么办才好呢?
江家教会他的方法无非是,打断腿,用各种手段逼着他只剩下他一个依靠,然后再拴起来。
这种手段驯化出来的野兽往往很听话。
只是江储白觉得这些太过血腥残忍了些,他下不去手。
而且他认为,那样驯化来的野兽,失去了獠牙利爪,和一条冲着人摇尾巴的狗没什么两样。
他只喜欢野兽原封不动的模样。
不如给他的小狗一次机会,先投其所好。
既然季辞喜欢omega,喜欢钱,看现在的样子大概也会喜欢他手中的权,那他就一一给人送去。
等到小狗玩够了,贪恋不愿回头时,再用这些织就的甜蜜牢笼,轻而易举地将小狗牢牢拴在早已习惯的辽阔金笼里。
“好了,只是没有信息素而已,我的腺体又没有什么问题,倒不用摆出一副要为我送葬的样子。”
江储白瞥了一眼唇角仍旧渗着血的季辞,旋身坐回了沙发上。
他的终端亮了一下。
“季辞,坐过来。”
季辞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挪了过去。
江储白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这里。”
季辞嘴角一抽,下意识回绝道:“我是alpha……”
视线在触及江储白手中玩弄的药品后,季辞想起自己说的话,只好噌地站起身,即将坐下时还是不由开口。
“alpha……很重的。”
季辞好像听到江储白嗤笑了一声,随后下令道:“坐。”
季辞没办法,只好咬着牙坐在了他腿上,脸上顿时烧红了一片。
江储白示意他看特派队最新发来的消息。
是关于新月酒吧大面积扫射刺杀的调查报告。
季辞一目十行地看,很快便将这些内容了解了个大概。
果然和季辞猜测的相近,并不是议会调遣追捕他的人,但也和议会脱不了干系。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楚储,楚家唯一的子嗣。
这说明他们对于江楚两家的联合,换句话说,是江家对于军部商会的控制不满已久,在这时终于动了手。
“你们江家和楚家是姻亲,两日后关于楚家的公开审判,你会保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