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上走了近一天的工夫,直到傍晚,才到金陵城,船老大把船停在码头,通知两人下船,陆风月扔给船老大一块十两有余的银子,道声多谢和毛无谓下了船。
陆风月轻车熟路,另觅一条小船沿秦淮河而下,又走了一两个时辰,就看到了河边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舞榭歌坊。此时华灯初上,照如白昼,建筑垂柳倒影水中,在层层波纹里交织难分,说不出的旖旎。
再走近些,凤箫声动,玉壶光转,莺歌燕舞之声不绝如缕,毛无谓四处观瞧,凝耳细听,叹道:“很壮观。”
陆风月没有这么少见多怪,只顾站立船头,看着两岸各色人等,其中不乏腰挂武器的武林人士。
毛无谓催到:“怎么还不靠岸,不深入进去怎么打探消息。”
陆风月闻言让船家靠岸,叮嘱道:“一会你可别露怯。”
人总是叶公好龙,见龙心怯,毛无谓也不能免俗,等到真上了岸,心里果然有些打鼓,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会。”
陆风月已经先自走近一家排场十足的妓院,还没到跟前,门前就有人迎了上来,亲切地拉住陆风月:“这位公子,里边请。”
陆风月冲旁边的两女示意一下跟在后边的毛无谓:“贵客在那呢,可别怠慢了。”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了然地点下头,齐奔向毛无谓,毛无谓礼貌性地点头,两女却已经猫看到老鼠一般直接抓住毛无谓,拥着毛无谓往里走,毛无谓直感觉腿发直脸发热,稀里糊涂的跟着走。
走进门里,声音顿时又大了许多,人声嘈杂,浪笑盈天。陆风月上了楼,毛无谓也跟着上去,陆风月进了一间房间,毛无谓也想进去,却被两边的两位拦住:“这里都有人了,咱们去另外的房间。”
毛无谓挣扎道:“我们一起的。”
一女为难道:“这事怎么能一起呢,我们可不习惯。”另一女也道:“就是,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人,不能这么随便,你得加钱。”
毛无谓指着陆风月:“钱都在那位公子身上,你们去找他要。”
两女却拉着毛无谓往旁边的房间里走:“那位公子说了,把你伺候好了钱不会少给我们。”
“这么够朋友吗。”毛无谓和两女角力着解释:“那个,这太快了,我没准备好。”
两女调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吗,放心,我们技术好的很。”
毛无谓其实更不放心的是他自己,冲还没关门的房里喊道:“陆风月,救我。”
陆风月自门里探出头来,不怀好意地道:“我这朋友应该是第一次,紧张。”
两女掩嘴道:“难怪,我们很快就让你不紧张了。”
毛无谓急道:“我坚持不住了,你再推我我可真去了。”
陆风月摆摆手:“算了,我们还没吃饭,早就饿了。”
两女仍旧不撒手地道:“我看这位客官力气大得很嘛。”
毛无谓挣脱出来:“还是先吃饭吧。”
两女在后面笑道:“都这会了怎么还顾着吃饭,饭有什么好吃的。”
毛无谓疾走两步,进了房间,和陆风月在桌子旁坐下,饭菜很快就摆上来,几名女子在旁倒酒,似是置气地道:“两位要吃饱喝足了,免得没了力气。”
陆风月道:“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来,着急容易坏事。”
女人们闻言顿时娇笑起来,道:“那两位就先吃好了再说吧。”说着在旁坐下为两人夹菜。
陆风月左拥右抱来着不拒,毛无谓却手足无措地如僵尸一般。旁边女人忍不住道:“客官这么紧张干什么,这里是安乐窝,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陆风月也道:“自然一些,要有一颗包容的心。”
毛无谓喝口酒,语气仍旧紧张地道:“包容不了,就觉得在做坏事。”
“就冲大家这么殷勤地招待,你能无礼的拒绝吗。”
“好像不能,这样不礼貌。”
陆风月点头道:“还是说,至少也得做到热情有礼。”
毛无谓虽答应着,却不见有什么动作,旁边女人索性拉起毛无谓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毛无谓顿时打个冷战:“我堕落了。”说着把手又收了回来。
女子拉住毛无谓的胳膊质问:“客官,我不好吗。”
毛无谓忙道:“没有没有。”
陆风月道:“我这位朋友一向要求比较高,我看不如这样,去把这里的姑娘都喊来,让我这位朋友好好挑一挑。”
女子嗔道:“还没有我满足不了的客人呢。”
陆风月安慰道:“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这位朋友毛病太多。”说着把一锭银子递给女子:“把最好的最贵的都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