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无谓看看许有初:“这次他好像真有些生气了。”
许有初垂首道:“我只是希望和他保持距离。”
应无恨道:“距离产生的不仅是美,还有遗忘。”
“谁稀罕产生美,就忘了更好。”
毛无谓道:“他要对你真这么无所谓你又何必和他保持距离。”
“他对我就是无所谓。”
应无恨道:“你这样对待一个对你好的人太不公平了。”
“我又能怎么办,真要我以身相许吗。”
毛无谓道:“你要这样他还未必肯呢,你真的了解陆大公子吗,他表面浪荡其实心高气傲的很。”
“我不傻,看得出来,所以才要尽早和他划清界限。”
毛无谓知道许有初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动的,只能叹道:“想不到陆公子在情场居然会这么失意。”
应无恨也道:“他要是知道了你真这么决绝,不知会怎么想。”
毛无谓接着道:“还能怎么想,彻底死心呗。”
应无恨悲苦地感叹:“哀莫大于心死,心要死了人得多痛苦。”
“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只是从此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可怜一个鲜活的生命,从少年直接进入了暮年。”应无恨的语气更加悲戚,简直是有感而发一样。
毛无谓只以为应无恨演得好,也挤眉弄眼地道:“他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已经老了,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
“那个对你很好的年轻人。”
许有初喝到:“行了,说来说去就这点事吗。”
毛无谓看着许有初坚毅的神色,有种挫败感,还是劝道:“是就这点事,不过对你也不可谓不重要,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面前,你要珍惜啊。”
“哼,我没心思。”
应无恨语气倒轻松起来:“也许你觉得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当然也的确不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这话好像该对陆公子说。”
毛无谓纠正道:“天涯处处是芳草,未必会有眼前人好,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许有初不耐烦地道:“你们说够了吗。”
毛无谓被说得没了气势,还是色厉内荏地道:“这取决于你认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许有初冷笑:“在你们心里就只有儿女情长吗。”
毛无谓被说得一愣,徒自道:“这多美好的事,有追求的人都这么干。”
许有初看应无恨:“你怎么说。”
应无恨眼神迷蒙:“我没这种追求,不好说。”
毛无谓不满地道:“你是男人吗,整天也不想点男人该想的事。”
许有初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竹林悠然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两句话老放在一起说还是有道理的。”
毛无谓听得出许有初语气里的挖苦,并不示弱,道:“这可以两不耽误。”
许有初目光如剑地看来:“我宁愿只选一样。”
毛无谓被看的发慌,忙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女人,语气怎么老跟利剑一样,你应该柔软一点。”
“你们男人不是喜欢自诩为剑吗,我是比你们更锋利的剑。”
毛无谓道:“这样不好。”
许有初仰头怒笑几声,反问道:“怎么不好?”
毛无谓一时语塞,许有初看看两人:“以后有点志气好吧,大业未成,何以为家,啊。”
许有初最后一句质问一般的感叹让两人心里一堵,却又无从反驳。毛无谓看着许有初走远的背影,半天才道:“陆风月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应无恨叹息不止:“明显是给自己找事,这么不同凡响的女人怎么会好追。”
毛无谓道:“你用的这什么词,应该是风华绝代。”
应无恨道:“简直是盖世无双。”
毛无谓四下看看:“这么说一个女人,男人的脸都让我们丢尽了。”
应无恨也感觉脸上发热,道:“我们谁都不准往外说。”
第二天早晨,毛无谓难得早起,却发现应无恨已经起来了,他似乎永远不会赖床,许有初像一把剑,应无恨也像一把剑,许有初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应无恨像一把坚挺冷冽的寒剑。
陆风月不知何时回来的,已经安静地在客厅里坐着了,像每天早晨刚起床一样。毛无谓上前问道:“怎么样,是潘金莲吗。”
陆风月摇头:“应该不是。”
“没发现奸情吗。”
“没有。”
“很遗憾。”
“虽然不是潘金莲,但这个冯夫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怎么说。”
“你们听说过毒孔雀梅丽华吗。”
应无恨想想:“似乎没听过。”
“你们没听过也正常,她本是苗疆人,向来不怎么出现在中原,不知为何嫁给了冯莫群。”
毛无谓道:“既然叫毒孔雀,想必很会用毒了。”
陆风月叹道:“没错,又毒又漂亮,最危险的女人。”
应无恨道:“这么说来冯莫群很有可能是她害死的。”
许有初整理着衣服走出来:“既然害人,必有所图。”
毛无谓沉矜道:“最大的理由莫过于杀人灭口。”
应无恨道:“人都杀了,下面不就该溜走了。”
许有初跃跃欲动:“至少她不会在里面住一辈子,我们就看她逃到哪去。”
毛无谓点头:“她之所以这么大费周折地杀冯莫群,应该是为了不让丐帮怀疑,如今冯莫群已经入土了,她自然该离开了。”
许有初忽道:“你们说她会白天走还是晚上走。”
几人都被问的为难:“这可不好说。”
“既然不好说,还不赶紧盯着去。”
毛无谓起身:“那就我去吧。”
许有初道:“我也去,也该我亲自出马了。”
毛无谓看陆风月:“你不去吗。”
陆风月起身:“我去,睡觉。”说着径直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