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心中一揪。
原来刚刚沈朝歌不是娇气任性说要休息的,她是真的有事,愧疚一时间涌上心头。
他赶紧下马过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朝歌抱着肚子,痛苦地皱着眉头,努力对晏清翻了翻眼睛,艰难地道:“晏清,痛!”
她的声音很虚弱,如同她脸色一般苍白无力。
晏清心中也急,也担心地皱眉,“哪里痛?”
“胃痛!”
“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不对!”
“哪里不对?”
“不是胃痛,是肚子痛!是肚子!”
“……”
其实沈朝歌自己也搞不懂是哪个位置难受,就是自今天下午睡醒以后,小腹以及周围的地方就已经若有若无地有痛感传来。
她原本也觉得没事,也没放在心上,但是随着跟着晏清赶路,没想到那痛感竟然慢慢变得突兀明显起来了。
于是刚刚她喊住晏清,想休息一下。
但是晏清说到了驿站再休息,那时候她感觉还能坚持得住,于是也没有强制要休息,就继续策马赶路。
而后,腹部那一阵阵疼痛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变得强烈起来。到现在,那闷闷的痛感发自小腹,却仿佛萦绕包裹了她的全身。
她几乎已经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突然感觉疼痛一阵剧烈,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没想到抓回来是一手殷红的鲜血。恍若大片大片盛开的牡丹,鲜红而刺目。
“啊!”沈朝歌尖叫一声,差点被吓得昏过去。
晏清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看着她手上的鲜血,倒是明白了沈朝歌的肚子痛是因何而来,他连忙温声安慰沈朝歌道:“别怕,你是来葵水了。”
闻言,沈朝歌却顿时眼泪如山倒,“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晏清对她的反应有些愕然,问:“你哭什么?”
沈朝歌满脸都糊了泪水,一边哭,一边说道:“呜呜呜……你看我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得了绝症?”
晏清:“……”
晏清沉吟地看着沈朝歌身下的衣服,有挺大一块都已经染了一层红,她的衣服是白色的,那一片染红看上去格外突兀。
他突然想问沈朝歌一句:难不成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关于这方面的常识吗?
但是想了想,许皇后在沈朝歌幼年时便去世了,许皇后总不可能在女儿身长还没及一米二的时候就给她普及这些东西吧。
之后沈朝歌就一直由她哥抚养。想沈朝祁虽如此体贴关心妹妹,也总不可能体贴到可以耐心地去跟她解释女性生理周期的事情吧。
晏清很少会有遇事不知所措的时候,但是看着哇哇大哭的沈朝歌,他觉得有必要要和她解释一下。
但是对于该如何由他这么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来那东西的人去和一个无知懵懂、正受惊的小姑娘解释那东西,他还需要好好思量斟酌。
沈朝歌见晏清缄默不言着,心中便更加肯定自己是真的得了绝症的想法,哭得越来越伤心了。
好半天,晏清才终于缓缓开口:“不用怕,不是绝症,你来的是葵水,葵水就是女子子宫内膜周期性地脱落并出血的现象。女子一般在十四、十五岁左右来葵水,这对于每个女子来说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今后每隔二十八天左右会来一次,每次持续四五天左右,到四十五岁左右停止,来葵水证明……”
终于说了那么多,晏清不住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沈小三,你可以嫁人和生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