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眼睛怎么了？”

慵懒的声音传来，沈朝歌转头，正见晏清打开也从他房间里出来，他昨夜应该是睡得挺好的，眉眼惺忪，散漫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悠悠然地朝她打招呼。

一袭红衣在风中翻飞。

沈朝歌感觉眼袋沉重，恍若千斤巨石，费劲毅力也只挣出一条缝，她勉强朝他挥挥手，沉闷地道：“早啊。”

她听到晏清喊她，是称呼她为“小三”，声音清脆利落，一如既往。

回想昨夜，他那极尽温柔的一句“朝歌”，倒更像是恍若梦一般，不辨真假。

晏清看着她，不住蹙眉：“小三，你昨天没睡好？”

沈朝歌下意识点点头。

朦朦胧胧间，晏清忙不迭又将她推进了房间，“你再去睡一会，咱们下午再回去，就你这个样子，还怎么骑马！”

……

两人出发回江陵城时，已经是下午。

离开时，沈朝歌已经补了补眠，虽然精神依旧不大好，但是眼里的黑眼圈已经消掉了很多。

走时，晏月珠红着眼圈，走出庄门来送别，并且挽留晏清道：“公子不多留几天吗？”

还没等晏清回话，沈朝歌立马就给了她一记眼刀：“他没空！”

“……”

从小镇到江陵，大概是几个时辰的路程，早上出发，下午才能回到去，两人是下午出发的，按路程算，也要晚上才能到。

雨后的天空极尽洁净，那纯蓝如宝贵的名玉一般剔透。

放眼望去，旷野之上，一片草长莺飞，春日，五彩斑斓的小花尽数盛开，参差不齐地散布在漫山遍野，红绿相应，一片生机勃勃。

白日当空，草地上有的地方还余留有些小水滩，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灿灿的光，有些耀眼。

两人一前一后，纵马奔驰在原野之上。

马蹄不时踏过水滩，溅起或大或小的一片水花。

风扬起乱发，在空中泼洒，洋洋猎猎。

仿佛是被阳光晒的，沈朝歌感觉眼睛有些昏，突然就纵马到晏清身侧，与他并驾，对他说道：“晏清，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闻言，晏清看她：“怎么，你累了？”

沈朝歌声音中微微有些疲惫：“对，累了！”

晏清纵着马绳，抬眼瞟了一眼天上太阳所处的方向，“现在好像已经不早了，如果还要休息，那就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江陵了。”

沈朝歌微微抿了抿唇，默然无语。

晏清看了她一眼，不觉间轻笑一声：“如果想休息，也不是不可，再等会吧，我记得前面不出十里处就有个驿站，我们到那里再休息吧。”

说着，晏清挥动马鞭，一骑绝尘，很快跑了出去。

沈朝歌咬了咬牙，估摸着自己应该还可以继续坚持，于是也加快速度，紧追着晏清。

……

又是约莫半个时辰的颠簸，到了驿站，晏清拉住马，然后第一时间便是转头去寻找沈朝歌。

可看到沈朝歌时，他却微微愣住了。

她的衣服已经是被汗水湿透了，她一手拉绳策马，一手捂住肚子，是强撑着策马才赶来上来，她勒住马时，脸色已经是苍白如雪，眉头也痛苦地拧成了一团。

一个重心不稳，身子踉跄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尘土飞扬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