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
“小殿下……”
“小殿下!”
“小殿下!起床了!”
花月刚刚吼完这一句,迎面便砸来一个枕头。
刚刚还在躺尸的沈朝歌从床上弹起来,满头乱糟糟的,她大吼道:“花月,你有完没完?今日我难得有正当理由不用上课,你还要不要我好好睡个午觉了!”
花月汗颜:“小殿下,这太阳都要晒屁…不对,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就快起来吧!”
沈朝歌冷哼一声,正准备又躺下去。
花月连忙道:“晏家大公子来了!”
沈朝歌精神一震:“晏清?他来干什么?”
原来,陆吉当天便按照沈朝祁的吩咐,带着根千年人参去寻找沈朝歌的夫子。
那夫子看到人参,眼睛都直了,只是一想到要得到这人参的代价是沈朝歌,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咬牙放弃了人参。
无可奈何,陆吉只好将上次考试的第一名晏清给请了过来。
晏清来时,沈朝歌还睡得跟头死猪似的。
晏家和沈家是世交,晏清的母亲也是沈姓皇族的郡主,晏家的子弟与沈家之间也是从小就有来往的。
晏清在偏殿里等了半天,看了半天的书。
终于听到“啪!”一声,晏清抬眼望去,沈朝歌一脚踢开了门,走了进来。
她过来时已经听花月说了,她哥要请人给她补课,大晚上的还要补课,真是讨厌。
所以一路上,她都是气鼓鼓的。
她本来想去找沈朝祁理论理论的,可是陆吉将她拦在书房外面说,沈朝祁不在,出去了。
而沈朝歌再清楚不过了,沈朝祁一旦出门,都会带上陆吉,陆吉在宫中,沈朝祁肯定也在东宫,只是不想见她。
这也不难理解,要是被沈朝歌这么一理论,理论着理论着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这个补课计划又要作废了。
被亲哥挡在门外,沈朝歌就更气了。
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地来找晏清。
看着沈朝歌大刀阔斧地走进来,晏清立马便看穿了她心情不太好。直言直语地道:“小三,你的脸色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跟啃了狗屎一样。”
沈朝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要你管!”
晏清一眯眼,合起手上的书本,“我当然要管了,我收了你哥哥的人参,答应他要好好调教调教你,你这个状态,怎么能好好学习呢?”
说这话时,晏清故意将“调教调教”四个字的音拉得很长。
沈朝冷哼一声:“你要给我补什么课?”
……
教鞭“啪”地挥打在桌面上。
沈朝歌浑身的毛似乎被拍得都竖起来了,“晏清,你干什么?”
晏清挑了挑眉毛,道:“小三,你又走神了。”
沈朝歌看了看晏清手上的教鞭,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还是直了直腰板。
“你听好了……”
晏清抬了抬首,拿起书本,轻轻启唇,念道:“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澈明亮。
夜幕逐渐降临,暮色四合,宫中已经掌灯了。周遭都是明晃晃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倒映在晏清的脸上,半暗半明,摇曳闪烁,沈朝歌看着他的俊美的侧脸,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居然有些呆了。
她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别犯花痴了。
晏清已经念完了词句,便对沈朝歌道:“小三,来解读一下,这一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