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穆政骞皱眉，示意他明说。

穆元瑾也不扭捏，径直上前站在了碧莲身边。居高临下瞟了眼跪地的忍冬与夏夏，目光意味不明，似是嘲讽又不似。

见大少爷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碧莲心如雷动，竟红了脸，心道果然二小姐是守信用的。

“阿瑾…你上来做什么！”宋氏皱紧了眉，她想下毒一事穆元瑾是受害者，其中到底如何又怎么清楚？

“母亲不必担忧，儿子自然是心里有了答案才会说出来的。”

穆元瑾胸有成竹，又道：“此番话说出来是难听了点儿，但是确实毋庸置疑的。五妹妹的确是受了欺负的，个中原因儿子便不明说了。

这熬药丫鬟一眼便知并非是罪魁祸首。缘何？那丫鬟性格懦弱，我想即便是受了小人的教唆也未必会下毒。一来她没这个胆子，二来她不想死。

五妹的丫鬟忍冬是送药到云裳住处的。但我相信五妹不会做出这等大义灭亲的举动。五妹向来心善。”

说到这里便是清楚了大半。

他点到为止，却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碧莲。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明白人。

什、什么？

碧莲如遭雷击，怎么剧情发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大少爷不应该替她辩白么？怎么、怎么就指明了她是下毒的人呢？

“二…二小姐…”

她恍然察觉到无数道视线，油然而生一种恐怖。

二小姐…快救我！

可惜穆惊鸿视若无睹，偏过头冷淡着神色。

刹那间，碧莲觉得自己无路可退了。

现在她处于绝境，周围的人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冷漠地看着。

其实…是罪有应得吧。

突然冷笑一声，伴随着穆政骞凶狠的怒吼而来的还有碧莲不顾一切的嘶吼。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老爷！我是受了人的教唆！是二…”

还未说出口始作俑者是穆惊鸿，后颈蓦地一疼，下一刻瞪大眼睛扑地，鲜血从鼻孔里淌了出来。

“！！”

在座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宋氏白了脸色望了眼不以为意甩袖的穆元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陈氏信佛，见状差点儿一条老命都被吓没了，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喃喃着由贴身丫鬟搀扶着打道回府。

看那架势势必是要在柳园吃斋念佛一段时日了。

挨得最近的忍冬与夏夏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

穆元瑾下手狠，快要让人怀疑是不是打断了碧莲的骨头。

一时无言。

“……”穆政骞虽也忌讳，但想来死了也好，听那丫鬟的意思，分明是有幕后的。

二…

他眯眸，这府中恐怕也就只有惊鸿了。

瞥了眼一言不发的穆惊鸿，穆政骞心头竟泛起了一丝异样，说不清道不明。

穆清欢亦是没料到碧莲会是这样的结局。诧异之余也只能感叹穆惊鸿心思歹毒，竟不惜弃了碧莲保命。

但，博弈中但凡能够保命，比弃子更歹毒的手段都有。

说不定日后她也会弃子保命。

未来的事，又有谁能够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