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满意秋雨的回答，傅故渊连点几下头，可随后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想让人揍他一顿：“她们的问题，与我何干？”

秋雨：“……”

这怎么就成了那两位倒霉姑娘的问题了呢！撞人的是红枣骏马，是您最喜爱的宝马良驹，怎么就和您没关系了！

他被噎得无话可说，只气鼓鼓看了眼淡然自若坐下喝茶的世子爷。

自家的世子爷有时候的脑回路他真真儿是无法理解，难怪老爷常被世子爷惹得火冒三丈。

然而傅故渊却想红枣骏马发疯之后秋雨必定会高声大喊，让过路行人多加避让。既如此，被撞了又怎能说是红枣骏马的问题？

他向来不是强词夺理的人。

只可惜秋雨没能想到这一层，只当世子爷冷漠无情惯了。

“季澈那边如何？”傅故渊垂垂眼睑，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清雅如山间清流。

话题忽的被转移，秋雨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傻愣了会儿正了脸色，道：“前日季澈派人传了信儿过来，已经到关外了。这会儿估计应该带着穆将军回京了吧。”

傅故渊不语，眸色不自觉深了几许。

穆清寒…我们很快就能够见面了。

你可别让我失望才是啊。

夜色渐深，凉风灌了进来。虽已是春季，可夜里气温却与晚冬无别。

忍冬方才将将去取了炭火回来，面容愠怒，怀中抱着的盆里炭火寥寥无几，而且质量谈不上好。

“管事的越发过分了！”

芒种拿着蒲扇在边上煽火，见状忙上前拿过炭盆，压低了声音提醒着：“嘘。姑娘在里头儿看书呢。”

“…看书？”忍冬不由自主的也低着声音，猫腰过去掀开帘子，入目便是灯火摇曳下，少女倚着软榻，膝上盖了毛毯，手捧着书，垂着睫毛，看得正专注。

她不由奇怪怎么忽然之间姑娘竟看起书来。以前的时候，因着常被人欺负辱骂说是呆子，穆清欢也就自然而然认为自己蠢笨，看不成书，好在安氏时而强烈要求姑娘看书，不然现在姑娘约莫是不识字的多。

但即便如此，姑娘看书读书的积极性仍是不高。如今这番突然看起书，怎么能够不叫人奇怪。

仿佛那日姑娘醒过来之后几天变了个人儿，说话做事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忍冬动作轻轻放下帘子，不想去打扰姑娘。她走过去帮着芒种：“芒种，你看这炭火能用多久？”

“省着点用应该能够撑段日子。”芒种头也不抬一下，专注于跳动的火苗。春寒料峭的，她也说不清楚究竟能够撑多久。

只怕是宋氏施压给了管事，刻意克扣五姑娘的用度。

大约是因为那日姑娘去见老太太时拂了大姑娘与二姑娘的面子吧。

“真是个好母亲！”忍冬出言嘲讽，又像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靠近芒种，耳语，“对了…芒种，我取了炭火回来的时候看到顾大夫进了二夫人的房间。”

“顾大夫？啊…”芒种想了想，“许是二夫人身子不适吧。”

“可哪有看病需要遣散丫鬟的呀！”

这才是令忍冬怪异的地方。

她那会儿看得清清楚楚，刘氏待顾如风进屋之后便遣开了所有的丫鬟，面上严厉。

莫不是刘氏得了什么大病？还是与顾如风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