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还是茶?”陶同方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院子里观赏花花草草的司伶,问。
“咖啡吧,这天气,捧着一杯暖咖啡还是挺惬意的。”司伶敛了目光,笑道。
陶同方颔首,去冲咖啡。
不多时,陶同方便端着一杯咖啡递给她,“我的技术不是很好,将就喝。”
“能让陶老师亲自给我泡咖啡,已经是荣幸了。”司伶笑。
陶同方看着她,眸光微沉。
司伶跟当年他见到她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时光在她的脸上好像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什么时候回来的。”陶同方问。
“前段时间,不久。”
陶同方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杯,垂眸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花草:“去见过她了吗?”
“见过了,而且我还看了她的比赛,她很棒。你教的也很好,让我有些意外,你会成为她的老师。”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去跟她当面见见?她应该很想你。”
司伶喝了一口咖啡,没急着说话,微微抬起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不知不觉都已经快要夕阳落山了。
“还不到时候,我还不能去见她,所以陶老师,还麻烦你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
“既然要我帮忙,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陶同方拧眉,不解。
“我现在去找她,等于是把危险带给她。”司伶苦笑:“快了,很快了,再忍一忍,我就能站在她的面前了。”
陶同方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司伶这样胆小怕事。
十几年,藏了十几年!
陶同方也有些不悦:“司伶,你只有说出来,大家才能帮你啊!你自己一个人担着,难道问题就解决了吗?”
“你们帮不了我。”
“司伶——”
“好了,我们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见面难道就非要讨论这些问题吗?”司伶笑道:“你的咖啡还不错,不过比我的手艺要差了一点。”
陶同方叹口气,转身走进书房。
司伶愣在原地,睫羽轻垂,最后只露出一抹苦笑,一笑了之。
不一会儿,司伶以为陶同方不打算出来的时候,他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条手绢。
“物归原主。”
司伶看着陶同方手里的那块帕子,楞了一下,旋即眼眶微红,接过:“这还是当初蔓坞给我的。”
“你不愿意跟你的女儿相认,也不愿意说出原因,我也无权干涉,我答应你,不会跟她说今天的事情。”
司伶抬眸,她甚至都做好了要怎么让陶同方闭嘴的准备了。
她不能给温冉带去一丝的危险。
“谢谢。”司伶哑声,认真的道谢。
“留下来吃顿饭吧,我下厨。”陶同方叹口气,说。
司伶颔首。
……
入夜,司伶吃过饭后,手机铃声响起。
司伶接起,应了手机里那道声音几句之后挂断电话,抱歉的看向陶同方:“我该回去了。”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陶同方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
司伶站起身,“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陶老师,你不用这样费尽心思的想要知道我的下落。下一次见面,也许是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们面前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说完,司伶便也没再留恋,转身离开。
陶同方睨着司伶的背影,眸光深邃。
司伶确实什么都没变,可她却又好像很多地方都变了。
她身上的气质变得清冷,变得淡漠了。
回到酒店的司伶,房间内已经闻不到浓重的血腥味,而那具尸体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夫人,我给您放水洗个澡吧,外面有些冷,您别感冒。”
司伶颔首,又听女手下道:“夫人,那个花店您还是少些去吧,大夫人的人已经查到那里了,难保……”
“我知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庄园?”
司伶坐在浴缸的边沿处,低着头看自己的无名指,没说话。
女手下道:“崇叔说……先生又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睿睿。”司伶唤她。
“夫人……”
司伶笑得冷漠:“你说,这次他还能活下来吗?”
“属下不知道。”被唤作睿睿的她低下头。
“这是第几次了?”
“第五次。”
五次病危通知书下达,每一次,那个男人都要她来亲自签下名字,因为除了她,没有人有权利签字。
她第一次签字,以为终于让她等到了。
可后来呢?
他活下来了,他居然还活着,就这样苟延残喘了两年之久。
“你说,如果我不回去签字,他是不是这次就必死无疑了?”司伶像是在问睿睿,又像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