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澈轻柔地扯下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软语:“乖,别动,在这里坐着。”
他的眉宇里尽是寒霜。
温冉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要做什么?”
“她想杀你。”霍南澈薄唇微掀,声音清冷:“我不喜欢打女人,但如果碰了你,女人我也不介意。”
温冉心下一惊。
她没想到霍南澈会为了她要破例。
霍南澈敛了眉宇,抬步就要走向丛芳秀。
丛芳秀将他说的话一字一字都听入耳,脸色苍白无血色,捂着肚子想要往后退,可后面是沙发,她退无可退。
“你……你……”
她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霍南澈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靠近。
温冉坐在沙发上,感觉得出来霍南澈是彻底的生气了,这是她头次遇上他的情绪这样外放。
“南澈。”温冉有些担心会出事,终究是坐不住起身,牵住霍南澈的手。
霍南澈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冉冉?”
“交给我,好不好?”温冉勾唇,眉眼轻弯:“你不喜欢打女人,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不碍事。”霍南澈说。
“可是我会担心。”
霍南澈看着她,温冉将他牵着走到沙发边上,远离了丛芳秀:“南澈,交给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被别人指责。更重要的是,哪怕是打女人,我也不想你砰别的女人一分一毫。”
“……”
“我会吃醋。”温冉说:“而且会脏了你的手。”
霍南澈微怔。
“所以,交给我好不好?”温冉的声音很柔,像是棉花似的。
“好。”
温冉唇角噙着笑,踮起脚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忽地,霍南澈眸光一紧,“冉冉!”
温冉回头,丛芳秀不知何时已经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刀直直的朝着温冉刺过来,一双眸里猩红:“温冉,你给我去死!”
霍南澈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转个身,温冉却一把推开他,侧身躲开。
丛芳秀的刀落了个空,擦着温冉的脸划过去。
温冉的右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尖锐的刀锋划了一道小小的扣子,血丝渗出来。
温冉眸光沉下来,一手抓住丛芳秀的手腕,往后一折,抬脚膝盖直接顶上她的小腹。
铛!
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丛芳秀疼得又一次摔在地上。
温冉弯腰,将刀捡起来,指尖捏着刀柄调转方向,刀尖对着丛芳秀,一步一步靠近。
丛芳秀瞳仁微颤:“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温冉薄唇勾起讥笑:“秀姨,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呢?”
“我——”
“你想杀我。”温冉眸光淡淡:“对吗?”
丛芳秀怎么敢承认,现在承认,那刀尖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她摇头,跟摇色子似的:“不是,我……我只是想让你毁容而已,我没有要杀你的,我……”
“毁容啊。”温冉轻飘飘的说,尾音上扬,眉眼轻弯。
丛芳秀面容失色:“温冉,我照顾了你十多年,我……你不能,你不能对我动手。”
“温家养了你和你的女儿十几年,我又凭什么不能对你动手。”温冉冷冷说:“更何况,秀姨你都已经打算杀我了,哦不对,是打算毁了我的脸。”
“你不能……”
“秀姨,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你可以对我温冉喊打喊杀,赶尽杀绝,但我如果想还手,就绝不可以?”
丛芳秀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没说话,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温冉也没有急着去靠近,丛芳秀终于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她的脚软了,而且被温冉刚才那一脚踹的仿佛体内的所有器官都搅在一起。
温冉上前弯腰,刀光一闪。
“啊!”
一抹血从丛芳秀的脸上流下,疼的她当即叫出声来。
那刀口,比温冉脸上的要深得多,血几乎是瞬间流了下来,滑下额角,最后滴在地上绽放出血花。
温冉看到血,眸光隐隐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温冉用刀尖将丛芳秀的下巴抬起,逼着她看自己,“秀姨……”
她的声线一向是甜美的,入耳就如春风,给人一种温温的平和感。可如今,在丛芳秀的耳朵里就像是恶魔靠近的脚步声,声声让人震颤。
“你刚才用哪只手拿得刀呢?”她眨了眨眼睛,眼里尽是纯良无害。
丛芳秀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眸里尽是绝望。
“不记得的话,我就只能按着我的规矩来了。”温冉说,视线落在丛芳秀那只被她弄脱臼了的手腕,“秀姨,十几年没有干过粗活,你的手应该让以前那些人都很羡慕吧?”
丛秀芳来了温家,温少良极尽所能的满足她所要的,温冉更是每一次出去比赛都会给她带东西。
温冉知道,丛秀芳最爱的就是她那双手。
以前在落后的村里干农活,被欺负,一双手在冬天被冻得生疮,在夏天里屡屡因为收麦子而被割伤,明明二十几的年纪,一双手却跟五六十整日干农活的妇人一般。
所以到了温家,丛秀芳总是会对自己那双手感到自卑,就连文姐的手都要比她好看。
温冉深知她的自卑,总是给她想各种办法去美容手部,花了许久的时间,这双手才逐渐的恢复,养出了一双玉手。
可如今这双手,却拿起了刀要对着她……
温冉眸光一沉,刀尖往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