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愣住了。

丛芳秀面色刷的一下苍白。

方文春一听，手上的调羹狠狠的摔在碗里：“温冉，你别太过分了！她是你秀姨，照顾了你十多年，你现在让她去厨房跟佣人一起吃是什么意思！”

“奶奶，我爸跟秀姨没有合法的婚姻关系，这点你应该知道的吧？”

温少良一向不会瞒着方文春，当初也是方文春要死要活说让温少良娶了丛芳秀的。

方文春一听，面色微滞。

丛芳秀抿着唇，抿成一条直线，唇色素白：“妈……”

“既然不是合法的夫妻关系，秀姨在温家这些年，温家也是提供吃喝，而且也没少让秀姨花钱吧？这放在比我们高一台阶的家族里，也不过就是管家身份罢了，佣人是不能上主人桌的，我想这个道理，秀姨应该懂。”

方文春看了一眼丛芳秀，心虚的撇开视线。

丛芳秀眼眶猩红，原来方文春一直都知道，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温冉柔声吩咐文姐：“文姐，你还愣着做什么？”

文姐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将丛芳秀的那碗粥端起来往厨房去，丛芳秀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温冉。

温冉却视若无睹。

她看向方文春：“奶奶，您别生气，要是又住院了，受苦的不又是您自己吗？您要是心疼秀姨，那我也可以让秀姨留下来好好照顾你，一个佣人，温家就算现在处境不好，多少是养得起的。”

这一番话，戳了方文春在医院受苦受累那几天的痛，又狠狠的将丛芳秀踩在地上。

时隔十多年，丛芳秀以为自己就快要翻天了，却不想这一翻竟回到以前，要被人羞辱！被温冉羞辱！

“……”方文春气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面色铁青。

-

吃过晚饭，温冉还真的没让文姐帮忙，让温老太太和丛芳秀自己收拾客房。

丛芳秀也从主卧，直接到了佣人房里睡，一朝一夕，从高处跌落泥潭。

温冉从温少良的房间里找了套睡衣，敲响浴室的门：“南澈……”

“嗯。”

“家里只有爸爸的睡衣，他跟你的身高差不多，应该合适，你穿上吧。”

霍南澈是临时过来的，也没有带上换洗的衣服，文姐没想到霍南澈和温冉今晚会留宿，打扫的时候还将霍南澈之前留在温家的那套西装给送去干洗了。

浴室里的水流声忽地断了。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温冉将睡衣递过去，却不想手腕被霍南澈一把攥住，一个用力，她顺着他的力道，被拽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雾气蒙蒙，她还没看清，霍南澈就已经将她抵在墙上。

霍南澈刚洗完澡，身上热腾腾的，直扑温冉而来，逼得她脸颊微红。

“冉冉，陪我一起洗。”

温冉瞪大眼睛，睡衣掉在地上，霍南澈下身裹着一条浴巾，见她怔愣害羞的样子，喜欢的不行，没忍住在她的粉唇上落下一吻。

在她的唇上辗转，不知道是雾气未散还是这一吻，浴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

温冉有些喘不上气，下意识的伸手抱住霍南澈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

这一个澡，洗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温冉是被霍南澈抱着出来的，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她的两颊微微红，一双眸眼角含着点点泪珠，好不妩媚。

像个妖精。

霍南澈眸光又深三分，温冉感觉躺的不舒服，稍稍趴着，肩上的被子就顺着滑下来，露出香肩。

肩膀上，一抹红，格外显眼。

霍南澈嘴角微勾，见她侧脸趴着，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累了？”

温冉摇头，霍南澈就坐在她的床边，眸光似水柔和，像是能够将一块冰山融化。

她伸手，递给他。

霍南澈握住她的手，见她发尾有些湿了：“吹风筒在哪里？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睡着了会感冒，而且还会偏头痛。”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床头柜下面。”

霍南澈颔首，很快就取出吹风筒，慢条斯理的插上插头，温冉裹着被子又被霍南澈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其实她只有发尾是湿的。

“要是累了就靠着，吹完头发再睡，嗯？”霍南澈哄着。

“我不累。”

“是吗？”霍南澈勾唇，打开吹风筒，柔和的风吹来，一双眸里泛着点点狼光。

温冉对上他的眼，当下就明白他这是误解她的意思了，耳根微红：“霍南澈，好好吹你的头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冉冉，我听戈肇说今天下午，陶同方来找你了。”霍南澈轻轻地帮她吹着头发，语气温温，像是不经意地提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