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温小姐已经醒了,除了有些脱水需要住院几天休养,并无大碍。”手机里,是戈肇的声音。
“……嗯。”
半晌,手机里才传来戈肇有些犹豫和不解的声音:“先生,您……不打算去医院看看温小姐吗?”
“她什么时候出院?”静默一会儿,霍南澈才启唇问。
“一周后,先生,要给您安排一下吗?”
“……”霍南澈没有说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挂断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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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宅。
单香梅刚走进三栋便从佣人的嘴里得知了一切,脸色刷的一下苍白,疾步上楼走进书房。
“嗯,就先这样。”刚入门就听见霍北渊沉醇沙哑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霍北渊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转身看向单香梅,脸色一沉。
单香梅上前,声急语切:“北渊,南溪她——”
“啪!”
话没说完,霍北渊冷着脸二话不说就在朝着她的脸重重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单香梅瞳仁扩散震颤,捂住火辣辣疼的左脸,身子后退几步,腰部猛地撞到桌角。
腰和脸上的疼让她几欲落泪。
“你还好意思问!”霍北渊沉声呵斥。
“……你打我?”
“我……”平日里他和单香梅虽然不说有多恩爱,但到底是相敬如宾的,这些年从未动过手红过脸。霍北渊也是一时气上心头,这巴掌下去,他也是微楞。
很快,他便又一次板住脸,“我打你是不对,但你也是该!”
“该?哪来的一个‘该’字?霍北渊,我话还没说出口,你就给我一巴掌,你现在跟我说‘该’?”闻言,单香梅更加委屈,声线尖锐,问。
“你去哪了?”霍北渊问。
倏地被问到这个问题,单香梅短暂的怔了一下,眼底闪过抹心虚,“我……我跟几个朋友出去外面逛逛街。”
“逛街?我看你是逛到医院去了吧!”
“北渊,你——”单香梅心里一咯噔,当即反应过来,“是莫华说的?”
“莫华?如果是莫华说的,你以为我还会这么问你?”霍北渊眯眼,“上一次我就已经说过不要轻易的动温冉,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她不过就是个佣人,你们一个个这么大动干戈……”
“她是佣人,霍南澈可不是!”霍北渊厉声打断。
单香梅面上神情一滞,“霍南澈知道了?”
“你说呢?”
“那南溪要去休斯顿的事情……”单香梅脸色忽地一白,上前抓住霍北渊的手臂,“是霍南澈?是霍南澈要让南溪去休斯顿?”
霍北渊甩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默认了。
单香梅下颌紧绷,“他霍南澈有什么资格!南溪是你和我的女儿,我们都没有管教,他凭什么说把她送到休斯顿去就送去?他在我们面前可是小辈!”
“……”
“北渊,南溪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要看着霍南澈这样欺负你女儿吗?你是霍南澈的长辈,你去跟他说,他难道还能不听你的?”单香梅脸色铁青,“我去找他!”
“够了!”
单香梅往外走的脚步被他这一声震耳的斥声叫住。
她看向霍北渊,瞳仁微颤,“北渊?”
“关于南溪的管教,爸已经交给霍南澈了。”
“……凭什么?”单香梅微张唇,半晌才僵硬的说出声来,满腹的不可置信,“南溪是我的女儿,要管也应该是我管,霍南澈他一个小辈,凭什么?”
自己的女儿自己不能管教,居然要交给别人?
说出去,多可笑!
“你问凭什么?你对温冉做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凭什么?”霍北渊说,“我以为南溪脑子一时冲动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居然也跟着她胡闹!”
“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霍南澈不会知道?你以为不是东窗事发?”
“南溪说到底是我们霍家的小姐,温冉就算霍南澈再怎么想保她,那也是个佣人,霍南澈这样护着,难道爸就不知道吗?爸怎么还会答应!”单香梅辩解道。
霍北渊冷哼一声,“你以为爸不知道霍南澈一心想要护着温冉?如果只是霍家,何至于此?你千方万计瞒着,最后捅到裴博舟面前去,家丑不可外扬,你以为裴博舟会就这么把这件事过了?”
“裴家怎么敌得过霍氏!”
“裴博舟抵不过,可你硬生生的把把柄送到霍南澈的面前,有裴博舟撞见在前,霍南澈在后,老爷子最看重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霍西建最看重的就是霍氏的名声。
霍氏欺压佣人,险至死地。
这样的新闻,外面那些平民百姓最是喜闻乐见。
这个话题一旦发酵,霍南溪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霍家也会留下一个管教不严的诟病,霍西建一向看重的霍氏家规也成了摆设。更严重的,那些在外面虎视眈眈,觊觎霍氏的豺狼虎豹也会开始不安分,想尽办法让霍氏的股盘动荡,虽然不足以彻底摧毁霍氏这颗大树,但也必然要割下一根粗枝,让霍氏疼、流血。
所以,最不该的就是让裴博舟知道了这件事情,让他带走了温冉!
霍西建哪怕再不愿意,也必须给出态度,而这个态度,自然就是将霍南溪交给他管教。
“北渊,你想想办法,南溪是你的女儿,你真的要让她去休斯顿吗?人生地不熟的,南溪以前就算出国身边也是有保镖护着的,哪里有过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自生自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