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脆而闷,给人一种很强的压抑感。
徐芸芸终于看清了站在戈肇前面的男人
她一眼就看上的人。
她长得不算差,一直都是班花,也有过追求者,但她从未见过比霍南澈还要好看的男人。他的眉眼是淡漠的,气质是矜贵的,比宴会上的所有男人都要更加优秀。
所以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被吸引住了。
她想过,她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个男人……
她甚至为此几次端着红酒杯在他的面前走过,可这个男人高冷得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今,再见到他,徐芸芸却没有在宴会上的痴迷,而是害怕。
因为他身上的气场,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踩着血从地狱而来的魔鬼,冷若冬日里的刺骨寒风,气场骇人,带着一丝令人胆颤的血腥味。
“徐芸芸,二十三岁,家住扶雾卢家巷163号,父母离异多年,父亲是个酒鬼经常对她喊打喊杀,母亲改嫁。十八岁那年徐芸芸找到亲生母亲,反被拒之门外,从此以后她便开始每天把自己打扮漂亮,追求者不断,礼物满屋。半年前,虚荣心作祟,刷爆信用卡、贷款买了不少名牌,欠下四十多万的债。”
戈肇语气很淡,平铺直叙的将徐芸芸的背景说出来。
“银行上门催债三次,借贷机构上门没找到,在她的学校里大闹一通,学校将徐芸芸开除。徐芸芸为了躲债,一直没回家,为了还债,做了服务生。今晚八点十三分06秒,银行卡收到一笔300万的款项,半个小时内,还完所有的债,并且在mago里豪掷二十八万买包。”
戈肇每说出一个字,徐芸芸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她全身都在发颤。
“……你、你。”徐芸芸除了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戈肇把她的一切都调查的非常彻底。
是,她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亲生母亲把她当做垃圾一样丢了,她不过是想要点钱,却被当众赶出去,所有人都把她当笑话一样看!
那个女人不过是有几个钱而已!她只是想要跟她那点生活费,难道她错了吗?
她没错!
错的是那个女人,是她把自己赶出去的!
凭什么别人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不可以?所以她去借钱,贷款,想尽办法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那些富家子弟不就来了吗?
她要比那个女人更有钱,然后高高在上的把自己受的屈辱都还回去。
她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错之有?除了那个配不上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之外,那些有钱、总是高高在上的女人都一样!都让她恨,让她嫉妒!
她眸中闪过嫉恨,不知道是害怕到了极点反弹还是真的因为戈肇的那些话被激起了所有不看的记忆。
徐芸芸起身:“你们想做什么!”
霍南澈没说话,只是余光淡淡的瞥向戈肇身后。
只一眼,徐芸芸话音刚落,就见两名穿着军绿色训练装的男人走进来,靠近她。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啊!”
话还没说完,瞧见那两人腰上的枪,失声叫了出来。
不等他们动手,徐芸芸脚下一软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霍南澈长腿跨步,淡然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徐芸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你们…你们是谁,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杀、杀人是犯法的!”
刚才的傲气和嫉恨,烟消云散。
她是害怕极了。
那两名男人忽地攥住徐芸芸的两臂,架着她,逼迫她面向霍南澈那边。
她跪在地上,而霍南澈就像是王一般,坐在沙发上,如仙祗,高高在上,俯瞰着她。
“你……你……”
徐芸芸的舌头打结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在颤抖,眼泪完全控制不住,满脸都是,冲花了精致的妆容,好不狼狈。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徐芸芸害怕的颤抖着呢喃,“杀、杀人是犯法的。”
“在我这里,杀你,不犯法。”霍南澈薄唇轻启,冷冷的话从他的唇齿泄出。
入耳如寒风,凉到骨子里,让人骇然。
可霍南澈却是在阐释一件事实,平铺直叙的,就像是在话家常。
徐芸芸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诧然:“你……怎、怎么可能,你们……”
“谁指使你的。”霍南澈没有兴趣听徐芸芸哭,直截了当的问。
徐芸芸颤着声音,手紧紧地抓住裙角,咬紧了牙关。
枪、还有眼前的男人,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砰!”